半个小时后,山顶的野风中,银星双手被束,被池宴清抵在车子上吻到脚吻。
银星微喘着气,双眸湿润,唇瓣红肿,心跳狂乱,在池宴清的亲昵下缩了缩脖子,“痒。”
池宴清扣着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松开银星的手腕,而后一点一点地移动,手指与掌心摩挲,十指相扣。
他呼吸沉重,胸腔大起大伏,被喊了停,埋在银星肩头喘息。
银星被他喘得耳根通红,心想,这人在床上的时候,得喘成什么样?
真是想想都让人双腿发软。
银星心跳得急,耳尖红红得偏向一边,落在幕色的星空。
星河点点,遥映万家灯河,晚风拂面,草木幽香。
心绪,渐渐平复,被寂静的夜景所吸引,“这,景色不错。”
池宴清转过身,与银星肩并肩站着,“喜欢就好,我也是第一次来。”
“嗯?”银星偏头看他,对上一双幽暗的眸子,“你不是梨市的?”
“以前一直在国外,刚回来。”
“回来探亲?”银星问完后,作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池宴清一直在国外,兴许这次回国也是短时间的,他是不可能出国的,得绕着这个剧本走。
而池宴清的发展规划如果不在梨市,银星想了想,异地恋好像是很难维持的。
“嗯。”
银星的心情从云端开始下坠,苦涩味在心中蔓延,半天都不想回一个字,气呼呼的瞪人,“那探完亲呢,是不是就要出国。”
池宴清没答,只是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再掏烟盒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
他在上风。
于是,便只拿了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打火机的盖子。
金属的碰撞声,清脆空灵,池宴清侧脸的轮廓利落硬朗,轻轻回了个“嗯。”
银星心里窝火,心想这人哑巴了?回来回去只是个嗯?!
作为一个情绪稳定,有仇必报的真男人,银星抬脚就给池宴清重重的一踩,疼得池宴清“嗷”得一嗓子喊了出来。
池宴清打火机也不玩了,人也不装酷了,老老实实地站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银星,“我原本想走的,但是,遇到你,不想走了。”
银星鼻子里哼气,“怎么,知道好好说话了?”
池宴清双手合十求饶,“这个城市没有我留恋的,那是以前。”
“接着说,多说点我爱听的。”
“现在有你,我哪都不会去,只待在你身边。”
“呵,编得好听,兴许你哪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池宴清长叹一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兴许你哪天就厌烦了,拍拍屁股不要我了。”
银星长眉一挑,“你不相信谁呢!我都说了那是误会,以前的那些个也是误会,我就没跟人处过。”
池宴清眸色一亮,双眼发光,“真的!?”
“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哎,你别这样腻歪啊,痒,别弄我脖子,哈哈……”
池宴清一把将人抱起,将银星举得高高的,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我要做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做你的男人。”
银星足足高了他小半个身子,他两手抱着池宴清的脑袋,笑意盈盈,“我呢,我是不是第一个。”
算了,男人就男人吧,这么硬朗的男人也是要脸的,不能当面老婆老婆的喊他。
池宴清仰着脸,两人四目相对,“你低一点,我告诉你。”
双手改成了单手,池宴清一手兜着银星的重量,一手扣下银星的脑袋。
呼吸相缠,鼻尖碰着鼻尖,池宴清的目光深情如一汪泉水,清澈的眸子里只映着银星一人。
银星心跳加速,不想在自己吻技处于下风的时候,再次被池宴清占了主导。
于是,快速在池宴清的唇上轻轻一点,“说好了这事翻篇,以后不准再怀疑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信我。”
银星双腿夹着池宴清的腰,额头相抵,“反正这些亲密的事,我只会跟你做。”
“好,”池宴清手伸进了口袋,“但是我总是有些不安心。”
银星鼓起脸颊,严肃地捧起池宴清的脸,“说吧,怎么才能让你安心,你男人都满足你。”
池宴清一张冷俊的脸便笑着,淡淡的,不开口说话。
银星双眉微蹙,不乐意地将池宴清的脸捏成包子,“你这是不信?呵,小样儿,笑成这样,小心我咬你。”
“来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还真不敢。”
银星一口小白牙立马给池宴清留了个印儿,假装生气的模样可可爱爱,活力十足,“我敢不敢。”
“这个不算事。”
“那你说件算事儿的。”
池宴清单臂将人往上兜了兜,目光紧紧追随着银星的眼,深情而温润,看得银星颇为不自在,脸颊泛起红。
他搁在池宴清肩头的手动了动,池宴清侧脸亲在银星的手背,银星僵住。
一个吻轻轻落在银星的指根,池宴清单手牵过银星的手,冰凉的金属圈住手指,落在无名指上。
池宴清温润清朗的声音响在耳侧,声音含笑,“套住了。”
银星怔怔的看着银白色的戒指,心口处似有岩浆滚过,热烈而滚烫。
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隐隐的,他似乎也曾经这样握住一个人的手,在那人的无名指上划过圈。
那人低头浅笑,温和宠溺,画面中是两只画着红色交叠在一起的手。
那么真切,又无迹可寻。
是谁?他曾经也这样握住谁的手?
心头巨大的空洞难受得要将他吞没,银星脑中一片轰鸣,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会有这一段杂乱的,似真似假的记忆。
而画面里,他笑得那样开心,那个男人也笑得那样开心。
“怎么了?”池宴清慌了神,抚上银星的脸,看着眼眶渐渐通红的小可爱,“怎么哭上了?”
银星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也惊讶于池宴清会给他一枚戒指,但是……
这些都不至于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于是双手将池宴清紧紧一搂,两个脑袋相依,银星闷声闷气的嘟囔着,“进沙子了,不准看。”
丢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