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指使着黑狼替自己铺了个舒服的软床,用细草做垫,宽大肥厚的叶子做床,再在上面铺一层烘干的枯草。
铺在最舒适平整的大岩石上,厚厚的一层,怎么打滚都舒服。
而黑狼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再次贪婪地看向他,银星捡起石子扔他脑门,“看什么看,你睡那边。”
黑狼乖乖地应了声,只是一步三回头,手痒心更痒,总想摸一摸哥哥的白毛毛。
银星睡在火堆旁,一黑一白两头狼隔火而眠,银星很快入了梦乡。
而黑狼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幽光,竟是一直未眠。
半晌,黑狼翻了个身,目光牢牢地锁住了银星,喉结滑动,连吞咽的声音也不敢发出。
又半晌,黑狼懊恼地又翻回来,对着黑漆漆的石洞面壁思过。
又又半晌,黑狼再次翻过身,隔着跳跃的火苗看银星,仿佛看着天上的仙狼。
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起了身,伸出肉垫,向银星的方向蹑手蹑脚地靠近。
火苗将他的身影拉短又拉长,然后某只影子贴着银星躺下,心满意足地摸到银星的白毛毛,眼睛晶晶亮。
银星做了个梦,梦里的冥宴清高冷腹黑,总是变着法子戏弄他,然后在他快生气的时候又宠他如乖宝。
可惜这样的冥宴清太出尘,银星第一次做色色的梦的时候,羞了好几个月,再见冥宴清的时候依旧心虚得脸红心跳。
只是忍不住想扑倒他,按在地上像梦里那样,酱酱酿酿。
画面一转,冥宴清的一身黑袍变成了齐家寨的黑色族服,银星如一条大尾巴狼一样死死地黏在冥宴清身上,晃着齐宴清的胳膊,一脸色色,“做不做快乐的事?”
齐宴清一脸平淡,耳根却染了血,伸手便将人反手揽进怀,“祖宗,别闹。”
“谁闹,”银星手指游移在某人的胸前,一点点的使坏,压着声音魅惑地在齐宴清耳边低语,“你都成这样了,假正经。”
被调戏成假正经的假正经一脸正经,然后在银星要跳开的时候,从后将人揽住。
双臂如铁锁,牢牢将银星困在怀里,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惹得银星一阵痒痒。
食髓知味,受过撩拨的身子太敏感,银星很快软绵下来,揪着齐宴清的衣服,“你犯规,就知道挑我耳后敏感处。”
那人结实的胸膛贴着银星的背,欢笑间的震动连着银星的感官,连着细微的变化。
惹人脸红心悸。
睡梦中的银星动了动身子,却只动了个寂寞,连半毫米都没移得开。
他越睡越热,身后如贴着个暖炉,热得厉害。
而梦境里更热,这次,他终于夺了主动权,正要提剑而上时,梦醒了。
梦醒了!
睁眼的瞬间,银星还有点懵,一脸的失望与颓废,什么叫恨铁不成钢,就是他这样。
石洞里已经没有狼,黑三岁的位置空空如也,想必已经出门猎食。
空气里有极淡的异味,混杂着药草味,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银星嗅了嗅,只觉得很熟悉,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索性不管。
却在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后腰处湿了一片白毛。
黑狼进来的时候,银星正摸着自己湿湿的一片白毛独自发呆。
银星的内心无疑是震惊的,他极度的怀疑自己是那啥了,可是那啥也不至于是弄在后背上呀。
难道他真的在春梦里……那啥了?
关键是他有没有发出声音,有没有做出动作,那只蠢狼看见了没有!是看见了吧!所以才早早地就出了洞?!
银星再一侧身,就见蠢狼站在洞口,一脸的局促不安与尴尬难言。
银星,“……”真他丫的是什么丧事都能发生,不愧是他的大怨种。
而黑狼心跳的那叫一个快,心虚的那叫一个不打自招,同手同脚地迈进了洞里,站在银星面前,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早上想,想给你打水,洗脸……洒,洒哥哥身上了。”
银星悬着的一颗心猛地落地,颇为大度地拍了拍比他还高的蠢狼,“这点小事,下次别战战兢兢的,搞得像我能吃了你一样。”
黑狼喉结一动,脑袋里自动循环播放,吃了你,吃了你,吃了哥哥,好好吃。
哥哥好香。
两头各怀鬼胎的狼相视无言,银星毛茸茸的白耳朵抖了抖,各自转过身去。
银星没有臭美的习惯,如果他照一照水面,哦不,如果他洗一洗耳朵,照一照耳朵,就会发现,耳朵后的白毛同样湿成了一片,在暖风的吹拂下才慢慢舒展开。
银星痛定思痛,知道自己这种发展到春梦的相思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雪白的狼在崖边踱着步,狼脸看着滑而高的崖壁陷入了沉思。
而黑银心虚的时刻观察着白狼的举动,总觉得不骂他不逗他的哥哥十分可疑,肯定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耻,可一准备发誓说下一次再也不敢的时候,誓言就会堵在嘴边。
不,下次还敢。
打死他也敢。
某头心怀异念的黑狼抓鱼抓得格外勤,见哥哥对鱼提不起兴趣,又勤勤恳恳地抓了几只肥雀,并且学着哥哥的样子烤了火。
食物的香气吸引来哥哥的注意力,黑狼高兴的甩了甩尾巴,期待着哥哥的夸奖。
银星摸了摸他的大脑袋,“三岁,想不想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