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医生蹙眉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详细的还是要检查后再看,总之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话音落下,云年已经追着晏辞去病房了。
病房内,晏辞安静的睡着。
这个男人清醒时,除了看云年外,他的目光总是锋锐又清冷,带着威压,会让人下意识低头不敢直视,想要避其锋芒。
可他在此刻沉睡时,眉目间的冷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下颌线条也变得柔和,面色白的几乎透明,看着便透着几分可怜和乖巧。
云年趴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一只手,低低出声。
“你总是这样……”
过去的那些小世界里,晏辞总是这样毫不犹豫的为她承担危险和死亡。
心脏很难受,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闷的让她喘不过气。
晏辞出了事,长荣和冯越二人主动开始安排工作上的事情。
以防公司出乱子,晏辞受伤的消息暂时是要守住的,长荣和晏辞的其他助理以及秘书负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
冯越则将云年已经安排好的通告和各资方联系后往后延迟。
这件事唯一通知的人是晏远,晏远毕竟也是晏家的人,公司若出了什么事情他是要背担子的。
晏远还在国外花天酒地,接到电话后就震惊又担忧,一个大男人声音都哽咽了,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准备往回赶。
冯越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后,走进病房。
“云小姐,祁蓝已经落网了。”
祁蓝被云年打的手断肋骨也断,那副样子是逃不了多远的,云年刚带着晏辞离开,她就被抓住了。
云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守在晏辞身边,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上午,晏辞的眼皮颤了颤,云年当即凑过去,轻唤。
“晏辞。”
晏辞睁开了眼睛。
初始他视线有些茫然,片刻后瞳仁才聚焦,看清了云年的脸。
他笑了笑。
“年年……”
云年眼眶微红,握了握晏辞的手,第一时间叫了医生,一群医生护士围着晏辞忙活了一阵离开后,云年才重新靠过去。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捧着晏辞的一只手,安安静静的把自己的脸埋在那里。
晏辞轻轻碰了碰云年的面颊,指尖却碰到了湿润。
晏辞长睫颤了颤。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对不起。”
云年放下晏辞的手,哑着嗓子,红着眼圈,泪盈于睫。
她从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一刻的她竟像是泡在眼泪里了。
“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你的一切磨难几乎都是我造成的……”
“可我所有幸福也都是因为你才有的。”
晏辞指尖轻轻擦着云年的眼泪。
“别哭,我一看到你流眼泪,我就伤口痛。”
“……”
这个男人也学的奸诈了。
云年只能硬把眼泪憋回去。
“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晏辞看到了云年眼睛底下的青黑色,有些心疼。
“乖,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我得留在这里。”
“听话。”
晏辞声音有些哑,还透着虚弱。
“看到你状态不好,我也会痛。”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微微蹙眉,露出了几分痛苦神色。
“真的很疼……”
“……”
云年瞬间就心疼的不行。
她当然知道晏辞很疼,身上被捅刀子了,脾脏都捅破了,怎么可能不疼?只是这个男人太擅长忍耐,不动声色忍下所有痛苦,才会让人觉得他状态还不错。
云年叹了一口气,把长荣叫了进来。
“我不在的时候,安排人守好他。”
长荣点头。
云年走到晏辞旁边,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
“等我回来。”
“嗯,好。”
云年依依不舍离开了病房,门外的冯越立马凑过来。
“云小姐,我送您回家。”
“先不回家。”
冯越一怔。
“不回家?那去哪?”
“警察局。”
……
看守所里,半张脸青紫一片,肿的和猪头一样祁蓝捂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盯着面前的云年。
这一刻的她几乎毁容,丑陋狰狞,狼狈不堪,穿着难看的橙色马甲,手上还锁着手铐。
而云年虽素面朝天却依旧美艳动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目光冰冷中透着厌恶,就像是在看着一条蛆。
祁蓝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她发狂一般的嘶吼了几声后,忽然冷笑了一声。
“云年,晏辞他怎么样了?死了没?我扎的那么深,他就算不死,恐怕半条命也没了吧!”
云年目光越发冷冽,她一抬手将祁蓝戴着手铐的两只手抓起来放到桌面上,她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将祁蓝的手狠狠按在桌子上。
祁蓝一只手本就断了,才刚刚包扎好,因为云年粗爆的动作,顿时疼的发出尖叫。
“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云年面无表情的将她的一根手指抬起,朝上用力一掰。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中掺杂着祁蓝的惨叫在房间内响起。
“啊啊啊!云年!这是警察局!你居然敢弄断我的手指!”
到无论她怎么喊,那扇被关紧的门也没有被推开,外面的人完全没有推开门查看里面的意思。
祁蓝顿时心里一冷,眼中露出了几分惊慌。
“云年……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
云年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
“你都敢拿刀捅人,我只是弄断你手指而已,不要你的命,你怕什么呢?”
云年说着,又抬起了祁蓝的第二根手指。
“啊啊啊啊!云年,放开我!放开我啊啊!”
祁蓝疼的快要疯了,她拼命挣扎,可云年的力气大的可怕,无论她怎么挣动,她的两只手一直都被云年死死的按着。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年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掰断,动作缓慢。
祁蓝疼的满头都是汗,她挣扎,哭泣,哀求,到之后的愤怒咒骂,可云年自始至终半分情绪波动也没有。
一直到祁蓝两只手的所有手指都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让她的那两只原本纤细修长的手变得形如鸡爪,云年才终于笑了笑。
“不错,这个形状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