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王沉默了许久。
程序也忍不住跟着屏气凝神，仔细观察这眼前它的反应。
终于听到蝴蝶王悠悠的开口来。
“说的有几分道理。”
接续着开口。
“吾很满意。”
【玩家真是厉害，还真让您做到了。】
系统立刻出现，及时给出祝贺。
是的，他做到了。
程序悬挂着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无比的脚踏实地，就好像本是在晃晃荡荡的船只之上，现在终于回到了陆地。
他成功了，用一番歪理当真让蝴蝶王信服了自己的解释，甚至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
但是他确信这并不是自己的幸运值所致，而是他通过自己的行为去抓住了无限的改变之中他最擅长的点，是的，并不是他擅长所有的东西，而是他擅长将自己所有自己的不擅长全部指引到自己所擅长的位置再对其进行分解。
既然蝴蝶王想要的是“改变”，那么他就诡辩将话题引导“变化”到“不变”上去。要的从来不是正确，而是信服。
这并不是偶然，而是经过了他的考量与观察而得出来的结论。
蝴蝶王的出现很突然，设定也很像所谓的“阿拉伯神灯”，可是相比神灯，它的表现似乎显得更加“纯真”。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分析。就比如最大关键点“无趣”之上，为何蝴蝶王会觉得“一成不变”是一种无趣呢？
人总是期待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就好像浪迹天涯的人可能会羡慕安稳，安居乐业的人偶尔又会期待刺激。人是如此，或许就连这样的“生物”也是如此。正因为它过着年年岁岁相似的日子，所以才会期待不一样，才会期待变化。
既然它想要变化，那么他就给它“变化”。
而也是同时，从赐予旁人愿望只为了得到自己的满意答案这样的设定，他看到了它的高高在上和睥睨众生的优越感，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让它对“可自己掌控的改变”这样的游戏对单纯的“可变化”更有兴趣。
这也是他能仅凭三言两语便说动一个看起来格外不好惹的npc。
当然，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因为他发挥了足够的主观能动性通过自己的想法改变蝴蝶王的思维而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对他而言，过程究竟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如何。
身为一个程序员日常写代码，总能遇到这样的情况——代码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运行，虽然跟初衷截然不同，但是没关系，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
就在程序小心翼翼分析一通的时候，好似听到了那冰冷的声音轻悠悠的说了一句什么话。
“你总是能让我满意……”
可是蝴蝶王的声音太低简直就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程序不过是稍稍一顿，没有再听到后文便也不以为然忽视了。
或许只是风吹过吧。
毕竟倘若是游戏想要他知道的信息，必然会一种更加显眼的方式告知而非跟他玩这样的把戏。
不过，他并没有猜错，这并不是系统或者游戏想要他所知道的东西。而是来自未知……来自某些不受控制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