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虚幻模糊又无比的真实，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无比。
程序知晓，他这是来到了系统所说的“幻境”之中了。
他缓缓闭上环境，无比真切的好像能感受到空气之中流动的风吹了过来，春日的风带着丝丝暖意，撩动枝叶草木，鼻腔之中能闻到鲜嫩的青草香气，耳中听到鸟鸣和溪水流淌的哗啦啦。
“哥！”女孩娇俏鲜活的声音，尾音捎带几分糯像是撒娇。
他猛然睁开眼。
眼前是那张熟悉的脸，一身白色的长裙，提着凉鞋，半透明的鞋面上挂着点滴水珠顺着鞋面滑落，她裸着赤足踩在娇嫩的草地上，头上编了一对低垂的麻花辫，发丝上还沾着几捋草叶树枝，显然是刚生在丛林里奔跑四处不小心沾上的。
程序眼神瞬间温柔怜爱，忍不住抬手想要帮她拨去发丝上的杂草。
“哥！快来！”而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就朝后跑去。
“慢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等会踩到石头又把脚划破了我可不背你回去……”虽然像是在斥责，可是声音却十分的温柔。
“不快点等会赶不上了！”她回头，奔跑起来连带着发丝飞扬跳跃，一笑起来脸颊上就会浮现出甜甜的酒窝。拉扯着他，从小溪上越过，水花溅到他的腿上，程序低头看，看到了自己截然不同的装扮。
拨开挡路的芦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平缓的草地，高高低低布满了各色的花，每一朵都在诉说着春日的美妙。而在这份美丽之上，翩飞着无数的蝴蝶，宽大的翅膀扇动好似幻境。
这样的场景……程序记起了，这样的场景确实曾经在他的记忆之中发生过。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和他年纪不大，还是年幼的时候养在爷爷奶奶家中，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每天他们都会爬到山坡上去玩，有一年春天他们跑得远了些，结果在山里迷路，她的脚还被碎石划伤，最后还是他背着她下山走到了十里以外的邻村，然后一起被送回了家。
那天，他们一起看到了一片蝴蝶花海，鲜艳的花朵，闪闪发光的蝴蝶，一切都是无比的美丽。虽然记忆之中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不该有这么高？更不该穿着这样时髦的衣服鞋子。
他不过只是这样在脑子之中一晃念头。
“哥，你看！好多蝴蝶！”她拉扯着他的衣角，“我也想要，你帮我抓一只吧！”
他低头一看，刚生白裙子美丽的少女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普通打补丁的粗布麻衣的小女孩，脸上肉乎乎的扎着可爱的羊角辫，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衣角蹦蹦跳跳。
原来幻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通过玩家在此的反应进行了不断的修正。
任何“不满”都会在出现念头的瞬间被改变，从而达到最后的“圆满”的结局。这就是系统所说的，“所有的期望都能实现，所有的遗憾都会填补”。
就像鸦片，让人不住的上瘾，分不清究竟哪里才是真实，哪里又是梦境。
可是他分明知道，良久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