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崔景辞的确带戚悦回了北京,只不过没有用逃的。
戚悦不清楚爸妈有没有装聋作哑,反正她看不到二老表情,索性乐得装傻,她起床要比崔景辞晚很多,醒来从妈妈口中得知崔景辞已经陪她爸出去晨练了一圈,回来在邻居那儿搓了几局麻将,现在在阳台下象棋。
她觉得蛮对不起崔景辞的,让人独自面对这种好像“女婿考验”一样的东西属实有点难为人了,戚悦又不敢抱怨她妈怎么不叫她起来救场,只能自个儿生闷气,于是小崔总一回房就看到盘腿坐在床上鼓着脸颊嘴巴一嘟一嘟发呆的戚悦。
崔景辞先亲亲她眼睛才坐在床边,戚悦拉着她手,有点心疼又有点不好意思,问人棋下完没有,结果对面忍着点笑意讲“没有,阿姨来喊我,说你撒起床气,不知道抽什么风”
“……”
“你睡这么久怎么还有起床气,昨晚睡得不好吗”
小崔总很不要脸又很温柔地询问戚悦,仿佛他昨晚没睡这儿一样,戚悦很想翻白眼,心说我睡得好不好你心里没数吗,一晚上我睡了有一小时吗我,您年轻气盛龙马精神您牛逼呗,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崔景辞见戚悦又在走神,索性凑过去用鼻尖蹭对方,正好偏头接个吻,很黏糊地同人讲话“我们下午就回去”。
他一这样讲话戚悦就遭不住,脊柱过电一样窜起股痒,颈侧也是,酥酥麻麻得让她想缩脖子,而崔景辞已经在吮她的下巴。
“嗯…回去”,戚悦差点要喘一声才回答,下意识伸手搭在人肩膀回吻,刚抚摸到颈侧想捧住人脸颊就愣了一下,她皱着眉又摸了摸,才推开崔景辞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创口贴的。
对面沉默几秒才回答,“你妈妈给的,早上我出去发现这儿划了一道,还挺厉害的”
…谁厉害,我厉害吗,我这对罪恶的利爪厉害吗?
戚悦也沉默了,在把崔景辞踹下去和揪着对方领口摇晃质问人为什么不给她把指甲剪好中犹豫几秒,最后什么也没干,叹了口气倒回床上,被子一扯盖住脸。
“崔景辞,别下午了,咱现在就走吧,成吗,别逼我在我屋里挖地道”
最终两人还是下午走的,陈女士看了天气预报,北京持续降温,于是把戚悦裹得跟小企鹅一样交到小崔总手上,看在戚悦不方便的份上没装大包小包,家里腌的酱菜和辣子要了地址直接邮过去的。
戚悦觉得自己走路都费劲儿,在路上向崔景辞抱怨“我们是回北京不是回南极,怎么我就瞎一阵儿所有人看我都跟三岁小孩儿一样,我都二十七了好吗”
“那你成长速度挺快的,昨晚还是高中生啊”
崔景辞语气很欠,戚悦被噎到,愤怒地拒绝继续交谈。
穿太多很热的戚悦回家脱衣服速度很快,因为崔景辞帮她脱的,紧跟着拖她进浴室,一呆就是两个钟头。
(……略)
性爱榨干了戚悦的精力,她变得嗜睡,醒来也依旧困乏,反正是看不到的,崔景辞在家里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包了海绵,甚至地上也要铺不知道延到哪里的绒毯,很不好打理,阿姨隔天就要来一次。
戚悦从头到脚都被很好地保护起来,好像她变成很易碎的,但她又总要被欺负,而且浑身都是软的,哪里都很好摸,又很好揉捏的样子。
于是崔景辞很爱抱她,总之戚悦没力气,戚悦一时又不知道是自己黏人还是崔景辞更黏人,他们好像一对亲吻鱼一样,无论是亲吻饥渴症还是肌肤接触饥渴症他们大约都要晚期。
(……略)
所以戚悦有天蛮好奇地问崔景辞,“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身上全是印吗,能出门吗,我摸哪里都感觉有点疼,你咬的轻一点行吗,你是在虐待我吗?”
“嗯,全都是痕迹,出不了门,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小崔总语气里透着点骄傲,对自己的抽象大作十分满意,戚悦嘶了一声,很受不了地表示“你肉麻死了崔景辞”
戚悦这个表情特别可爱,小崔总后知后觉开始捕捉戚悦的动态照片,立刻上瘾,沉迷咔嚓咔嚓。
隔天突发奇想又在家里支了三脚架,有事没事开着记录一下,说等戚悦看得到了可以看看留纪念。
崔景辞修东西速度快得仿佛装修工,落地灯很妥帖地归位,两个人耽于享乐后也要做正事,只是节奏很慢,戚悦在给自己放长假,小崔总暂时做无业游民,买了一套工具回来整天叮呤咣啷搞装潢。
起初戚悦还觉得是不是不妥,结果崔景辞告诉她,房子已经买下来了。
“你喜欢这房子我们以后都住这里”
崔景辞不知道又在用锤子钉什么东西,戚悦坐在沙发陪他,听人拆快递再挨个给她讲是什么,但戚悦不清楚崔景辞究竟要怎样搞这间屋子,却又很放心地交给对方。
反正弄成什么样都会是她喜欢的样子,是他们的房子,好像是派大星在给海绵宝宝造菠萝屋。
更多时候戚悦在听电视,崔景辞陪她将复联和哈利波特又重刷一遍,看的都是戚悦有记忆的作品,这样一边听脑袋里自然而然全是画面。
崔景辞在旁边拼乐高,有时候戚悦会突然扭头,说“你别看我了崔景辞,我脸上不演剧情”
一开始崔景辞吓一跳,还以为对方突然恢复了,结果不是,只是戚悦越来越熟悉他,能感知他的注视,有时在床上,讲晚安后崔景辞通常还想多看一会儿戚悦,没几分钟对面就翘翘嘴角,伸手来摸他眼睛,软软的掌心覆盖上来,戚悦用很宠他的语气讲话,是二十七岁的姐姐,但还是很娇气。
“别看啦,一直盯我我睡不着,我会想你,想看到你,想和你对视的”
“很快就好了”
戚悦轻轻“嗯”一声,心里却想再快一点,拜托快一点让我看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