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一天,我与唐兰、唐菊还有他们的好姐妹唐小静在柳林边的空地上放牛,这次发现唐兰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点。
唐兰妹妹开始注重仪容了,衣着干净整洁。白色衬衣套上黑色的裤子,再加上那双黑色的皮鞋,走起路来,神气活现。
头发虽然还是扎的马尾辫,但已不再用简单皮筋,而是新买的发卡,亮丽光鲜。
她的脸是那样的匀称,真的犹如天使吻过的一样。她的那双眼睛很有神,深邃中带着几分自信。
她的鼻子和她的脸,显露出几分肉感,白里透红。嘴唇轻扬,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切浑然天成,不增不减,简直仙女悄悄降落人间。
妹妹唐菊较前面又长高了些,她仍性格率直,干脆利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们在动手干活之前总要搞些娱乐活动,今天是耕田。
有人早已用锄头在空地上勾勒出田的形状,田的形状像飞机模样,因此就叫耕飞机田,飞机田摆在那里,只等你一丘一丘地去耕。
我们四人分成两边,采用抽签的形式。小静在树上折一根柳枝,退去树叶,然后将树枝折成4段,两根两根一样长。
抽签的时候,小静将4根柳枝藏得很紧,只露出一点点头子。我们4人一人抽一根,抽到相同长度的就分在一边。
结果我与小静的一样长,我就和小静分到一边,唐兰和唐菊一边。
我们再通过出手指签来定胜负,看哪一边先走牛。
手指抽签又叫出枚,三个指头:母指、食指和小指,循环一个比一个大。这有像我们用的锤子、剪刀、布是一个逻辑。
唐菊和小静通过手指抽签,小静胜了,于是小静开始耕田。飞机田一共有九丘,小静很随意地耕完了。
接着由唐菊来耕田,在耕到第六丘时,有个动作要跳过去,再转身过来,双脚要落在第七丘和第八丘田里。
唐菊在落地时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第九丘田里。唐菊输了,小静鼓起了掌。
总共耕了三轮,都是我们这边赢,因为小静太熟练了。不用说她在这些田里耕过不少时间,不然没有那么娴熟。
三轮之后,我与唐兰提着柴刀就往马甲山那个方向走。在路上,唐兰左手挽着我的右手。我问唐兰:
“今天穿得这么精致,等一下爬树了看怎么办?”
“我今天不想爬树!”唐兰突然靠过来,头歪在我的肩上,温柔地说。
“为什么呢?”我小声地问。
“因为我哥会替我爬树的呀!”
唐兰的头仍然没抬起来,语气里有些许娇嗔。
我的心里感到特别的舒畅,仿佛吃了蜂蜜水一样。我的头也不自觉地歪倒在妹妹的头上,我们一路慢慢前行,只往一个方向。
快到山边时,我松开唐兰的手,准备找一棵树枝条多且粗一点的松树或枫树,爬上去将枝条砍下来做柴火。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出现好几只老鹰。
“哥,你快看!”
唐兰用手指着天上说。我抬头发现有十几只,不,有几十只老鹰在盘旋。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么多鹰会不会攻击人?
我马上走到唐兰身边,右手牵着她的左手,左手握紧刀把(我是左撇子),做出随时搏击的架式,唐兰右手也握紧刀把,作出劈砍的样子。
正在这时,那一群鹰至少有十多只俯冲而下,径直下落到我们的前方三、四米远的地方。
十几只鹰又是啄又是抓又是扑棱着翅膀,当时的局面混乱,不亚于上次柳林里群牛斗架。
最后,有两只鹰一只脚下抓住一条大蛇飞走了。从蛇的颜色来看,应该是那种剧毒的眼睛王蛇。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鹰是看到我们周围有危险,才来帮助我们的。
农村人有一种说法,如果有两条蛇在一起,说明这两条蛇在热恋。这时,你若闯入它们的领地,它们势必齐心攻击你。
我和唐兰当时距两条眼睛王蛇不过几米远,倘若一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开始发怵。我转身一把将唐兰妹妹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唐兰呢干脆将刀丢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
我想到了什么,赶紧松开了拥抱的双手。
“举——!”
一声鹰叫声,将我们拉回了现实,唐兰高举着右手大喊:
“老鹰,同伴都是你叫过来的吗?”
“举——!”
老鹰又叫了几声,然后一个俯冲下来,直接落在了唐兰的肩上,并将它那弯弯的鹰嘴在唐兰的头发上磨了两下。
我们那天下午根本连砍柴心思都没有,我牵着唐兰的手,往小菊放牛的地方走去。
那只老鹰一直在我们的头上飞。老远,唐兰就大喊:
“小静,小菊,你们看谁来了?”
唐菊和小静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她俩看见那只老鹰,马上激动地往前奔。
老鹰飞过去,它先落在小静的肩上,然后用嘴在她头上磨两下,接着老鹰又飞到小菊的肩上。
人们都说,动物是通人性的,以前我不以为然。通过上次的兰菊救援,我开始有点认同了。
听唐小静说,她上次在马甲山路口边放牛,突然听到一声鹰叫,她一抬头,发现天上掉下一只兔子,好肥的,有2一3斤,除了一双兔眼瞎了流着血外,身子还是热的。
我想那一定是老鹰送给她的,小静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一直认为,只有人的世界里才有人情冷暖,没想到这动物世界里也有情真意切。
我们是应该善待兽类,善待鸟类,同他们共处一个世界,共享这个世界的温馨祥和,共同对付我们的天敌。
太阳快下山了,小静学着老鹰的动作,用手在老鹰的头上摸了两下,然后说:
“天快夜了,你先回去,想我们了就过来玩!”
小静说完就将老鹰抛入空中。
只见那只老鹰在空中盘旋了一阵,鸣唤了几声,慢慢地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此时,唐兰仍然挽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