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倒还无碍,只是散发了些许恶臭,身子倒也勉强看得过去。
柳如眉在这二人身上仔细查验,“这婢女体内肝部肿大,发生病变,身上并无其他伤口,病死无疑。”
旋即视线又是落到了那小厮身上,“此人后脑有撞击的痕迹,应当是被人从身后打晕跌落水中!”
若是自己失足落水,怕也会挣扎求救,可是这人死时却没有传来动静,可见是被人打晕了跌入了水井之中,在昏迷之中被淹死。
故而,方才会在第二日被人发现。
阿楠看着这两具尸体,不由摇头:“果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得塞牙缝!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此毒手!”
墨连棣一直冷着脸,见着柳如眉起身,这才将人拉住,冲着阿楠淡漠开口:“右边的尸体留下,这一个埋了吧。”
阿楠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小爷又不是做苦力的!”
柳如眉见状,便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搭把手,却是被墨连棣拦住,“他一人便可!”
阿楠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却也是将那尸体给重新埋了回去。
“这个怎么办?”
“把他带回仵作馆或者是衙门。”
“你使唤小爷使唤上劲了是吧?”阿楠心中怒火忍不住喷涌而出!算起来他好歹也是这大司马府中的大少爷,怎的在他眼中他就是一个打杂的?
然而,墨连棣却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不帮也可以,想来多年不见,薛大人对你应当是十分想念……”
“小爷搬还不行吗?”话未说完,便是被阿楠打断,一双眼眸之中满是气愤之色。
可是,却又打不过他,阿楠心中是无比委屈,只能寄希望于柳如眉,一副可怜巴巴的开口,“柳柳,你要帮我报仇!”
见状,柳如眉不由嘴角一抽,在他幽怨的注视下也只能是点头。
如此,阿楠终于是满意点头,十分嫌弃的将那地下的尸体扛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墨连棣嘴角却是带着笑意,忍不住低头在那红唇之上落下一吻,暧昧开口:“柳柳打算如何帮他报仇?”
柳如眉脸上瞬间染上了些许红晕,下意识的便是抬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捏了一把,慌忙离去。
墨连棣见着她难得的娇羞,脸上的笑意更加是深了几分,快走几步,大手便是揽上了那柔软的腰肢。
薛湛还当真险些在树下睡着,见着二人走来,当即便是起身,懒得伸了个腰,“总算是好了,情况如何?”
柳如眉神色一正,淡漠开口:“那婢女的的确确是病死的,那小厮是被人打中了头部跌入水井之中淹死,从尸体上的痕迹来看,应当是棍棒之类的东西。”
薛湛点头,“看来得从这小厮身上下手了。”
眼中却是划过一抹沉思,这小厮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人一道又回了大司马府中,大司马府中的宴席已经散去,那喧哗的小院也是恢复了平静。
薛长晟知晓三人去了何处,连忙便是上前,开口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那婢女的确是病死无疑,那小厮却是被人杀害,对于那奇怪的箫声,等到后半夜再说。”
薛长晟毫不犹豫的便是点头,冲着墨连棣与柳如眉二人开口:“老夫备下了一桌膳食,还请王爷与柳姑娘移步。”
墨连棣倒也是没有拒绝,牵着柳如眉便是准备过去。
薛湛却是徒然叫住了薛长晟,“我一会儿带我娘去我哪儿!”
薛长晟脸色瞬间难堪了几分,想也不想的便是拒绝,“我会给你娘换个院子。”
薛湛嘲讽一笑,“你以为我娘愿意?你莫不是还以为能将我控制在手里?威胁我娘?”
薛长晟脸色一僵,怒然开口:“老夫不愿,你就休想带走你娘!”
薛湛冷然一笑,“那便试试!”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会带走她。
听着身后传来的争执,柳如眉脚步猛然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墨连棣。
什么情况?
墨连棣神色不绕,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带入了房中,“回去再说。”
柳如眉微微颔首,二人方才落座,薛湛与薛长晟二人便是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距离后半夜还有一个时辰,薛湛便是去查那小厮的死因去了。
薛长晟却是给墨连棣与柳如眉安排了一间客房。
待侍婢退下,带上房门,柳如眉便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心中猛然一慌,却也是佯装镇定开口,“放开。”
这段时日,她都不知被这男人吃了多少豆腐了,那不近女色她怎么没看出来?
看着怀中的佳人,墨连棣眼中满是笑意,又是忍不住低头偷了个香,旋即连忙便是转移了话题,“薛长晟年轻时出门闯荡,少不经事,受了伤,被一蒙面女子所救,自此爱慕不易,回府后对那女子念念不忘,欲娶之为妻,谁知其父却为其另外定了一门婚事,便是巧姨。巧姨过门不久,薛长晟便是带回了那蒙面女子,纳为妾室,宠爱不已,那女子生下了薛楠,薛长晟为父亲所迫让巧姨生下了薛湛。”
“父王死后,巧姨母族也受到波及,薛湛与薛楠兄弟二人同一天不知所踪,巧姨心急如焚,被那女人设计陷害,被赶出了大司马府,巧姨无处可去,便来到了国安王府,求助张伯与本王寻找薛湛,那女人却是在此期间成了正室,本王那时尚且年幼,处处受限,是以也只能尽力帮巧姨寻找薛湛。”
话落,声音却是猛然停下,看着怀中的柳如眉亲身开口:“之后本王在乱葬岗寻到了薛湛,伤痕累累,动弹不得,可能躺在尸体中间等死,这也是他为何会惧怕尸体的缘由,那时,薛湛七岁。”
柳如眉微微一愣,原来薛湛惧怕尸体竟还有这一出!“那阿楠……”
墨连棣却是摇头,“本王不知。”
他虽然不知,可是却也知晓,薛楠遭遇的只怕与薛湛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