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水声,听了令人烦躁不已,是以,这段时间,都无人敢靠近我这院子。”陆巧慧无奈摇头,眼中带着些许无奈。
薛湛眉头紧皱,“在水里?”
还直到后半夜方才出现,这是什么道理?
墨连棣也是皱紧了眉头,对于此事也是颇有些好奇。
“这些我曾派人打捞,却什么也没有。”想到那每每夜里传来的声响,陆巧慧心中便是无比烦躁。
许久不曾睡个安稳觉,身子早晚会垮掉的。
“可曾将那水放干过?”柳如眉轻声开口问道。
陆巧慧点头,“有的,可是到了后半夜,声响仍旧源源不断,反而还比之前的声音更大!”
柳如眉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之前那婢女与小厮的尸体放在了何处?我可能瞧瞧?”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线索,便也只能看看尸体了。
薛湛倒是很快明白了柳如眉的心思,当即便是点头,“跟我来。”
陆巧慧却是皱眉,“柳姑娘还是别去了,过了许久,那尸体都已经……”
虽然埋在土里,可怕是那尸体已经是烂了,届时若是吓到了人可如何是好?
看着陆巧慧眼中的担忧,薛湛开口笑道:“娘,柳姑娘是仵作,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不必担忧。”
陆巧慧微微一愣,“女仵作?”
柳如眉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是,巧姨可是觉得有些不妥?”
陆巧慧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在这大司马府中许久,她倒是错过了许多。
墨连棣也是一轻声开口:“巧姨,你且好生休息,一会儿再来看你。”
陆巧慧见状也是不再阻拦,当即便是浅笑点头,“万事小心,查不出来便算了。”
大不了,她换个院子便是。
三人闻言,皆是点头。
离开了院子,薛湛便是带着二人离开,之前他便是已经问清楚了这两具尸体所埋的位置,此时只需带人去将其挖出来便可。
“阿楠是我哥,我娘本是薛长晟明媒正娶的正室,后来薛长晟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纳为妾室百般宠爱,生下了薛楠,我比他只小上一岁,之后,薛长晟宠妾灭妻,诬陷我娘偷人,将那妾室扶为了正室,之后有了薛婧嘉,谁知到后来才发现偷人的是那妾室,你说可不可笑?”
薛湛的眼眸之中满是嘲讽,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之事。
柳如眉也是微微愣住,她只猜到了薛湛与阿楠或许有什么,却不曾想,这二人竟然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对薛楠可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我们俩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不过这王八蛋竟然破坏我的计划,着实是可恶!”
想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竟然被他捣乱破坏!
“在背后骂人,可是不道德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如眉不由抬头,便是见着阿楠正站在不远处,懒懒的打着哈欠。
严格上来说,这兄弟二人还是颇有些相似的。
见着阿楠,薛湛当真是气得咬牙,“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早晚有一天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阿楠毫不在意,“试试?”
薛湛打不过人家,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阿楠却是来到了墨连棣的面前,悠悠开口:“看着小爷免费帮你做了那么多事儿的份上,饶那女人一命如何?”
“一次。”
“嗯,若是有下一次,不必留情。”
柳如眉眼中满是不解,一脸的迷茫。
薛湛倒是忍不住嘲讽,“既然你如此担心她,怎的不想个办法将她困在那庄子?”
他相信以阿楠的本事,一定能做到。
阿楠却是冷然一笑,“不作死一下,也能让她继续找死?”
若不是念着血脉亲情,这女人他早杀了!反正那女人也说的对,他本就是个没心的怪物。
柳如眉这时方才听清楚了几分,这说的怕是那薛婧嘉了。
正想着,阿楠又是突然开口,“柳柳不必手下留情,她若是欺负你,你就狠狠欺负回去!也算是帮小爷报仇了!”
听了这话,柳如眉嘴角一抽,总觉得有些怪异,这不是他亲妹妹吗?
“别这样看着小爷,薛婧嘉跟那女人一样,这个心狠手辣的,为达目的绝不罢休,那女人扔下了小爷,小爷也将命还给她了,只需薛婧嘉,小爷也只不过是念在她身体里留着与小爷一样的血,这才开口让他绕她一命,之后她若再作死,小爷可就管不着了。”
薛湛闻言,嘴角一抽,“真冷血。”
阿楠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所以小爷也不介意弑弟!”
薛湛瞬间便是闭上了嘴,来到了一处偏远之地,从一旁的杂草之中取出了两个铁锹,甩了一个给阿楠。
兄弟二人头一回一起做事,竟然是挖人家的坟!
这样的想法在二人脑海中一闪而过,届时一阵无语。
可眼下只有他四人,不可能让柳如眉亲自动手,剩下一个墨连棣,他们谁也不敢招惹……
一时间,阿楠心中忍不住想要骂娘,“小爷当真是疯了才跟过来!”
薛湛咧嘴一笑,“幸好你来了!”
否则,就真的得他一人动手干活了!
待到快要挖出尸体时,薛湛便是罢工了,生下铁锹,便是走到了一旁的树下背对着三人,“本公子睡会儿,你们好了叫本公子。”
“没出息!”阿楠心中愤然,手上的动作倒是未停,顷刻间便是将那两具尸体给刨了出来。
并没有什么棺材,只是两卷草席,埋下的日子看起来也是不短,一股浓浓的臭味瞬间便是闯入了四人的鼻中。
一把掀开草席,阿楠忍不住皱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他真是里刀口舔血,见过的尸体也有不少,可是看着这幅模样的,仍旧觉得有些恶心。
柳如眉脸上神色却是仍旧,蹲在那尸体身旁,轻声开口:“习惯便好。”
那小厮在水中泡了一夜,虽然比那婢女后死,可是这尸体却是腐烂得比那婢女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