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他的惨状，瞳孔都是不有一颤，出了季悬和盛繁音，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他们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忽然变成这样。
季悬和盛繁音是很清楚的。
浓硫酸直接喝道胃里，就算是第一时间用水冲，也是来不及的。
在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后，医生马上对林麟进行了催吐、洗胃、洗肠等一系列的治疗，不过还是太晚了。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的喝了太多，内脏器官都被严重损伤，直接导致了死亡。
林麟到最后都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盛繁音走到了太平间，虽然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可还是要进行一次尸检。
顾野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索性是在同一家医院，小姑娘推着轮椅就把他带过来了。
他看着林麟的尸体，他的脸，上半部分还好，可是下半部分，已经要被腐蚀的不像样了。
他难得的不忍心看，微微偏过了头，沉声问：“能查出来是谁给他下毒的吗？”
这件事都还没有来得及查。
不过季悬已经告诉了刑侦大队，已经有人在现场查探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林麟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他家里。
他只有母亲在还在世，林母来到警局认领尸体的时候，眼底竟然是意外的平静，这份平静让季悬和盛繁音都感觉到有几分奇怪。
林母很淡定的签了解剖同意书。
之后，便被季悬带过去问了些简单的问题。
林母一开始确实很淡定，季悬问什么，她说什么，直到季悬问道：“你像是直到他会死。”
是啊。
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
林母眼眶这才泛起一些红，她神情憔悴极了，像是许久都没有吃好睡好。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林麟早就跟我说过这些事了。”
“他说自己以前不小心害死过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来找他偿命了。”
“他说一命换一命，他已经苟活了这么久，也够本了，也知足了，他还劝我想开点。”
季悬眯了眯眼，问：“阿姨，您就真的想得开？”
林母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一时没有说话。
季悬也没有催。
一直在等着她自己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林母哭了多久，她再次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我放不下他啊，可是林麟说，那些人手段狠，任何不顺从的人，都会被杀掉，他不想给他们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就一直没有同意加入进去，也一直都在被威胁和骚扰。”
季悬沉声问：“为什么不报警。”
林母咬了下唇，缓缓开口说：“因为，那段时间，我在被监视着，那些人一直用我在威胁林麟，林麟根本不敢报警。”
“所以现在林麟没用了，你身边没有人监视了，所以……”
季悬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
林母点头；“确实是这样。”
之后，林母还说了前段时间林麟的精神状况，他有的时候确实整个人都很不对劲的。
会胡言乱语，会说一些关于在大学时候发生的事。
重点都是围绕着那个死去的同学说的。
季悬马上去调查了林麟大学时候不小心害死的舍友。
那个舍友的家人都已经移民国外了，但是因为生意的原因，还是会偶尔飞回国内，不过每一次飞的城市都不一样。
来的人也不一样。
就是普通家庭，到了国外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才成立了一家外贸公司，公司收益不错，最近几年一直都在盈利。
家族成语成员不多，和死者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妹妹。
妹妹上大学，读的是……化学系。
季悬微微拧眉，又让人去查了妹妹的情况，眼底不由划过一丝冷意。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因为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秦苏苏的很快就调到了妹妹的所有资料，她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能力很强，小小年纪已经拿到了不少化学系的奖项，而且都是很有含金量的。
履历光鲜漂亮。
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惊叹的程度。
秦苏苏说：“我能查到的就这些。”
季悬把拿到的消息给了盛繁音看。
盛繁音在看到女人的脸时，瞳孔不由轻轻一颤，她下意识的开口：“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哪里？”
盛繁音挠了下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在林麟工作的那家研究所里。”
“季悬，研究所的人可能需要好好查一下。”
林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中毒。
而且，他为什么会喝浓硫酸？
季悬再次带着人来到研究所，果不其然，在院子里名人榜中，看到了女人的照片。
她是这些人中最年轻的一个，而且学术研究成果遥遥领先。
盛繁音说：“你去找教授，我去找她，都是女孩子，我们应该会比较好交流。”
季悬没多想，点了点头，说：“问完之后，我们先在研究所大门集合。”
“好。”
季悬去见了主要研究这个毒药的教授，教授还沉浸在失去林麟的悲伤中。
“教授，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一下。”
“你知道最近林麟是什么状态吗？他是浸今天忽然发疯，还是每天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发疯啊？”
季悬想要知道林麟到底中毒多久了。
盛繁音已经解剖了林麟，但是因为浓硫酸的原因，胃里的所有东西都被腐蚀了，血液里毒药的含量并不能当成他什么时候中毒的判断依据。
教授认真回想着。
季悬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挺有耐心的人，直到碰到了教授，他才觉得自己的耐心真的很差劲。
教授一直在想，但是也一直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每次他催促的时候，他又开始给他讲大道理，说年轻人不要急躁之类的。
要不是看在教授已经白发花花的份上，他真的能直接发脾气。
他给盛繁音发消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教授一直没有说到重点。”
盛繁音那边只回复了他一个嗯字。
季悬拧了下眉。
嗯，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