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音两人在周边找到了一些证物。
在刑侦大队的人来之前，他们唯一能断定的，就是当时顾野的车上还坐了一个人，但是不清楚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如何。
而且车里的情况，也不像是打架的痕迹。
这次刑侦队只来了三个人。
小张带着人继续往里面找，血迹和拖着人的痕迹到了河边后，就不见了。
应该是过河了。
小张给季悬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季悬了解后，直接开口：“我知道了，你们回来吧，不用调查了。”
小张愣了一下：“怎么了？”
“顾野来电话了。”
小张啊了一声，还觉得奇怪呢。
“人找着了？”
“嗯。”
季悬已经找了拖车司机，让他们把顾野出事故的车带回了警局，之后便和盛繁音去了鉴定中心。
他们在教授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会，最后只是等来了教授的助理。
林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开口：“教授临时有点事，来不了，我知道鉴定报告在哪里，我给你们取。”
盛繁音点头：“那就麻烦了。”
检查报告被放在书架上面，林麟取下来后看了一眼才递给了盛繁音。
“这个毒还是挺罕见的，原材料在金三角那边，国内但凡正规的医院和药店，都是不会有的。”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通过海关进来。
季悬脑中瞬间迸出两个字：走私！
盛繁音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冷意：“多谢林助理，那我们先走了。”
林麟：“我送你们出去。”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盛繁音就在看这份报告。
“这个毒，其实和致幻剂的本质是差不多的，不过致幻剂不会致人死亡，在药效过去后，人还是会恢复正常，可这个……”
“哪怕只是注射了一点点，人都会一直疯狂下去，直到自杀死亡。”
就像是在岳家酒店里死去的那几个人。
裴蘅之在走廊里跳舞，之后上了天台，一跃而下。
另外的四名死者，一个是把自己勒死在天花板上，一个是煤气中毒死亡，一个把割腕，一个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从法医给的尸检报告上看，都是自杀。
季悬只是听着都觉得有点恐怖。
盛繁音又说：“可是每次死者发疯的时间都在延长。”
“会不会是跟中毒的剂量有关系？”季悬忽然好奇的问。
盛繁音翻看了一下报告，目光微微眯着，缓缓摇头：“不知道，这个上面没写，可能是有关系吧，也可能没有，这个需要抓到研制这个毒药的人才能知道。”
“不过他们研究这个是为了什么？”
谋利吗？
毒药能谋什么利？
完全想不明白了。
很快到了医院，两个人直奔向了顾野的病房。
顾野此时已经醒了，车子出事后，他伤了腿和胳膊，被副驾上的姑娘给救了。
盛繁音担心的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简单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最开始还是正常行驶的，之后进入那段没有监控的道路后，顾野就发现有车在跟踪他，只是那辆车上的人是想要杀他，所以直接撞上他的车。
刚好当时他们找了别人在前面的路口堵他，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是把车开进了灌木丛里。
副驾驶上的小姑娘都被吓到了，她是村里的人摆脱给顾野送到城里上学的，根本没想到会有无妄之灾。
小姑娘挺聪明，知道后面的是坏人，也不哭不闹，解开安全带，把顾野从车里拖下去，后面有人在找他们，她知道不能往回走，只能往灌木丛的深处走，从河里给淌过去了。
她在三管村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这个喝水有多深她在清楚不过，索性是顾野还有一些意识，没有真的让她直接背着过去。
这才得救了。
不过顾野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追了。
如果他们穷追不舍，他们未必能跑了。
季悬说：“你，运气不错。”
盛繁音也觉得他命大。
顾野苦笑，他看了眼自己快要断了的腿，很是无奈：“你管我这个叫命大？”
医生说他这一个月都别想要下床了。
这不得憋死他？
他叹了口气，问：“那你们都查到什么了吗？”
盛繁音把检查报告递给了他：“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她反正是没看出什么来。
顾野看前几页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继续往下看后，他的脸色渐渐就阴沉了下来。
瞳孔都地震了一下。
他的情绪没有躲过季悬的眼睛。
季悬沉声问：“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顾野脸色不是很好看，声音有些发抖：“这个和……”
他看向了一直在床边照顾他的小姑娘，淡淡的开口：“我跟他们有些事情说，你先出去吧。”
小姑娘点头。
盛繁音还过去关上了门。
小姑娘坐在长椅上，表情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这个毒，裴蘅之研究过，不过当时是在学校里，他觉得这个东西不好，便没有在研究下去，还把所有的研究过程和数据都给毁了。”
季悬觉得可能还有内情，下意识的问：“为什么会不好？”
顾野紧绷着唇，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他当时在初步研究成功的时候，这东西被一个同学带走给别人吃了，那个人，在第三天的时候，死了。”
“他是忽然好端端的从他们宿舍的阳台上跳下去的。”
裴蘅之最开始并没有怀疑到自己所研究的药物上，直到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药，又在监控中发现了有人拿走，便质问那个人。
男人在裴蘅之逼迫之下，只能把事情和盘托出。
裴蘅之逼着他去自首。
可他觉得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会这么强，而且都是三天前吃的药了。
他求着裴蘅之，不要把他的一辈子都给毁了。
裴蘅之啊，心软了。
一心软，这件事就没有立案，也没有被调查，被当成自杀了了。
盛繁音眉心一蹙，问：“当年的那个人，是谁？”
“你们既然拿到了这个报告，应该是见到他了，他叫林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