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思考了一下，好像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沉默许久后，才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风格。"
盛繁音继续问：“他买画能花多少钱？”
秘书摇头：“这个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不过之前我和老板去过一个拍卖会，当时他画了二百万买了一副画。”
能花二百万买画，显然真的是喜欢极了。
盛繁音摩挲着下颚，问：“我们能看看那副画吗？”
“那副画在嬴总的家里，我也就看过一次。”
从秘书的口中，他们了解到嬴天雷买的那副画是玫瑰，而且，是一个并不算出名的画家画的。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嬴天雷出了会议室后，秘书便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嬴天雷嘴角的笑慢慢凝固，犹豫了一会后，才走去会客室。
推开门的瞬间，他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
“三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嬴天雷明显很有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眼底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季悬问了他几个问题，在提起崔浩的时候，嬴天雷也只是略微沉吟：“崔浩？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是什么有名的画家吗？”
“也不算有名，只是他的画，都是和玫瑰有关的，还有一幅画是给你画的。”
“嬴总难不成半点印象都没有吗？”
在季悬说起玫瑰的时候，嬴天雷才是恍然大悟，他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玫瑰啊，我这人确实很喜欢玫瑰，家里也收藏了很多和玫瑰有关的饰品和画作，不知道他画的是哪个？”
这话啊，四两拨千斤，又把问题抛给了季悬。
言外之意，我家里很多，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季悬勾了下唇，从手机中取出了照片，让嬴天雷看了一眼：“类似于这种。”
他给的照片，就是死者背部的图片。
荆棘玫瑰。
所用的色彩格外大胆，法医检查过，这颜料是用人血调配的，而且就是死者自己的血。
嬴天雷看了一眼，眼底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旋即便有些狂热：“这玫瑰花画的真是好看，不知道这画的作者是谁，三位警官可否给我引荐一下？”
“画画的价钱都好商量。”
季悬淡淡的开口：“作者啊，可能是死了。”
他们找人比对过，这些画的风格，和崔浩的那些画，很像。
可是另外的四个死者都是和画画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就很奇怪了。
嬴天雷一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
嬴天雷嘴角笑容收敛，有些可惜的开口：“唉，好好的画家，死了……”
肖宁一直在关注着嬴天雷的表情。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深深的怀念。
而且，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隐藏这份感情。
很奇怪。
他看了季悬一眼，示意季悬继续询问下去。
“嬴总会什么会喜欢玫瑰花。”
嬴天雷似乎没想到季悬会问这个问题，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才缓缓开口：“因为玫瑰花足够浪漫，这个理由够不够？”
“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意思？”季悬明显是和这个问题杠上了，一个比一个犀利。
嬴天雷绷着唇：“没有。”
季悬直接问：“那能否让我们去嬴总家里看看你收藏的那些玫瑰花？”
盛繁音都惊了一下，以前的季悬询问是不会问的这么直接的。
而且，他这个态度，有点像是在逼供。
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嬴天雷此时的不自在。
他的目光已经刚开始闪躲了，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回答季悬的问题。
季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问：“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嬴天雷淡淡的开口：“我过段时间要出差，可能不方便。”
季悬打断他的话：“我刚刚问过你的秘书，她说你最近都会在帝都谈一笔大生意，是不会走的，怎么忽然就有行程了？”
嬴天雷拧眉，眼底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了。
他目光愈发的冰冷，有些不自然的喝了口水：“刚刚会议上忽然决定的。”
“这么快就要走？那真是可惜了。”
嬴天雷看了眼时间，说：“我等下要去见一个客户，就先不陪诸位了。”
话落，他也不给季悬几人拦他的机会，直接推门离开了。
季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挑眉。
离开公司大厦后，肖宁才缓缓开口：“这个人不对劲，让田队派人盯着吧。”
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对崔浩的事情一直在避重就轻，他们旁敲侧击的问了所有和崔浩有关的人和事，还有崔颖都在他面前提到过。
他表现的浑不在意，甚至于在听到大火烧了一部分崔浩的画后，他也没有表现任何的可惜。
有点，可以的板着脸，藏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他对玫瑰一类的东西，是真的很喜欢。
而烧的那些花，可都是玫瑰啊。
就这浑不在意的模样，才最是可疑！
盛繁音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分析，弯弯绕绕的，听的她脑子都有些炸了。
季悬看到她有些茫然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声，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是想要知道原因，晚上回家我告诉你。”
盛繁音抿了下唇，挑眉，淡声：“所以，你晚上要跟着我一起去我家？”
季悬点头。
盛繁音却有些犯难了，拧着眉。
“我有这么难以拿得出手吗？”
盛繁音听着男人有些幽怨的语气，不由无奈一笑：“你当然拿得出手，不过……我爸妈对你一直都挺讨厌的，我怕他们对你不友好啊。”
到时候，她夹在中间，还怎么做人？
季悬想说什么，肖宁忽然在后面踹了一下他的椅背，淡淡的开口：“咱们好说是开着车呢，小心出车祸，到时候，三个人一起上西天。”
盛繁音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点好？”
肖宁抿了下唇，盼不了半点好。
很快，他们回到了公安局，专案组的别人的成员，已经拿着嬴天雷的照片在公寓里找到了目击者。
火灾当天，嬴天雷确实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