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只大黑狗在哭坟的时候,我心里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老渔夫跟我说过的四道寓言,其中就有黑狗哭坟,而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本来因为在卢家滩做了一个梦,似真似假让我内心有些狐疑不定,但是现在我坚信了下来,一切都不是梦,而且真的发生过。
看来老渔夫说的四道寓意,并没有先后排序,只要四件事都发生以后,最后按照他说的走就可以了。
我们翻上土坡后,远远的看着那条硕大的黑狗,一直坐在坟头哭嚎,声音格外的凄厉,最后都嘶哑了,但是一只大黑狗尖着嗓子哭的声音,就别提多渗人了。
那座坟看上去是新土,应该在两个月之内,上面还挂着幡条,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座坟给人看上去就不正常。
而且为什么会埋在这地方?
就紧挨着村子后面?
“这座坟,是你们村子里的?”
我侧过头,对跟过来的张大山问道。
就算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吓得脸色煞白,冷不丁听到我说话,吓得一个激灵,哆嗦的说,“是,是我们村长家,他……他儿媳妇的坟。”
张大山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那座新坟前面那条大黑狗哭坟的场面。
不过听了他话,我皱起眉头说,“为什么不埋入祖坟!?”
就挨着村子后面埋坟,虽然说不出来犯什么忌讳,但是就挨着这么近,让我想到了封山村的那个可怕的习俗。
“人鬼同居,死人不出村。”
而且,这村子是有祖坟的,刚开始二赖子带过去的那个坟山,应该就是村子的祖坟,其实我们这边,几乎每个村子都有祖坟。
一般村子里的死人,都会入祖坟。
张大山吓得不轻,打了个寒颤,声音畏畏缩缩减轻道,“你…你不知道,这村长的儿媳妇,她……她是……横死的。”
“横死?”
我吸了一口气。
难怪没有入祖坟,因为横死的煞气重,要是埋入祖坟后,会破坏祖坟里的风水,和打搅祖坟其他亡故的灵魂,让他们得不到安息。
“咱…咱还是走吧!”
张大山害怕的不行,看到那座坟就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尤其是那大黑狗坐在坟头,这会儿哭的嗓子都已经发出来正常的声音了,从喉咙里发出来低呜的哭声,渗的人头皮发麻。
我我不敢过去看看,况且这件事跟我没啥关系,这种完全就是多管闲事了。
按张大山说的话,这座新坟里埋的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尤其还是横死的,那这大黑狗在坟头哭,就另有说头了。
住农村的都知道,猫和狗这些动物,其实都非常有灵性的,很多时候一些猫狗一些反常的举动,都预示着不太好的兆头。
我点了点头,慢慢的从土坡的小路回到了村外面,从后面进村的时候,在半道上我心里好奇,就忍不住多嘴的问张大山,“你刚才说那座坟里埋的是你们村长家的儿媳妇,她是横死的?”
张大山咬了咬牙,畏惧的点头说道,“一尸两命,你说她怨气能不大吗?”
“一尸两命?”我眼皮子都跳了起来,惊道,“她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出于本能的好奇,我让张大山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大山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死的时候估计有七八个月了,当时还是我帮忙抬到棺材里去的,看的清清楚楚,这事情本来就挺邪乎的,她生前的时候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说她肚子里怀了一个鬼胎。”
“至于为啥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这原因就是一年前的时候,村长的儿子就死了,你说村长儿子都死了,她咋怀上的?而且是在他儿子刚走不久就怀上了,这事不邪乎啊。”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就觉得这事不太对,但是具体地方,又说不上来,
“她是怎么死的?”我心神凝重的问。
张大山有点害怕一样,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小声的说道,“上吊,吊死的,舌头伸的老长了!”
“咱们村虽然这几年都陆陆续续往县城搬了不少,但是这几个月搬的最多,村子里很多房都空了。”
其实白天的时候进村我就看出来这村不太正常了,冷清的跟个荒村一样,现在一到晚上,这种感觉就更甚。
也不知咋回事,越接近村子,我就越觉得心惊肉跳!按理说村子里都还有活人住,应该没啥可担心的,但第六感却告诉我,像是村子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一样!
夜幕下的大涧村,显得一片死寂!我边走边注视着路两旁的房屋,除了已经搬走的,所有只要屋子里有人的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
村子里大多数房屋又破又旧,一瞧就知道很久没住过人了,就好像一座座死坟!
偶尔能看到几座屋子里,微弱的光顺着窗户上的木板缝隙,透出来,仿佛坟地里的鬼火。
在我们靠近那些屋子时,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他们吓得赶紧将灯熄灭了。
指着那些屋子,张大山边走边问我道:“你知道这些人,为啥要把窗户封死不?”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问为啥,张大山沉声答道:“因为他们怕!怕光从窗户透出来!这样就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惧意!
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说现在大涧村还在闹鬼?怪不得村子里这些人,都用木板把门窗封死。
可是用这招防鬼……有用么?
张大山对村子里的道路轻车熟路,七拐八拐,居然来到一户人家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眯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张大山小声的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咱们村外边早上六点才有车,走路去县城要五六个小时,你打算现在走路去县城啊?”
我一下不说话了,来的时候我本来想着把白衣女工的事情解决就离开的,但是天不遂人愿。
没想到来这里帮她处理了事情,居然已经是这个时辰。
看我没回话,张大山走到了这家门口。
这户人家更夸张,窗户上钉了整整两层木板,两扇紧锁的大铁门上,贴着破旧的门神画像。
左边的门神,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手里提着个像是法杖一样的东西,右边则是一个瘦高个男人,那男人穿着古代的官服,背对着我。
咚咚咚!
我正好奇地注视门神,这时,张大山伸手敲了会门,过了会,屋子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
“谁……谁在敲门?”
“是我!”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当张大山报出自己的姓名后,屋主这才松了口气,走过来将铁门打开。
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屋子打开以后,我目光扫视四周,只见屋子里漆黑一片,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提了盏油灯。
“这位是?”
白胡子老头看我站在门口,对张大山问道。
“路过,赶脚的!”张大山说道。
白胡子老头点点头,怪紧张的对我催促道,“快进来,别站在门口了。”
我看到他有点害怕,犹豫了下,还是踏入了房间里。
等我们进屋后,他慌忙将门锁住,然后这才敢将电灯打开。
“刚才你们来我家的路上……没发现啥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