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父你知道吗,我在离奇男孩家的幻境里,好像也见过这把剑不过当时,你穿着的是一件像孟道长一样的白色道袍,但是你的道破比他们的要好看很多,还有……”我抱着师父,在他耳边低声絮叨。
师父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无暇分心,竟一个字也未回。
直到众人将镇上飞了个遍,师父才道:“地水倒灌如今地无精气,我们只能以星光为精,地无凶吉我们也只好以星气为凶吉。不知诸位可擅长此法?”
袁玲玲率先摇头:“林前辈,你是知道的葬经术,我们崂山并不会。”
孟清风也道:“林先生,我等均不擅长此法,还是让林姑娘来吧。”
孟清风一向很照顾我,不过因为知晓缘由对此我并不领情。而是安静等待着师父发话,毕竟我的那些东西都师父教的。
反而言之,我会的师父更会。
“嗯,那阴阴就你来吧。”师父开口道。
得了师父这话,我才开始认真观察了下四周,又结合我们刚才所看到的。思付片刻后,我出言道:“地气所钟,其吉其凶有不与天通乎?是故神仙之地多发天门,以乾为天而且气为纯阳也。帝王之地多起金龙,以角亢首二十八宿且天角帝席所在,又以乾阳到此,正在九五之宫也。”
“而这镇上的天门,帝王之地分别在东南角,和西北角。所以我觉得如果真有阵眼,这两个地方最有可疑,当然还有一个地方也有可能。不过……“犹豫片刻我说道:“我们还是先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再说吧。”
孟清风对此十分赞同,孟朗月自然也没有意见。
倒是袁玲玲忍不住凑上前低声道:“林阴阴,还有一个地方是哪,你为何不一起说?”
“这……”我面露难色看了看师父。
“事不宜迟,先去前面两处看看再说。”师父却像是没听到我俩的谈话的一样。
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袁玲玲也不好再多问。
我、师父,孟清风等人率先来到东南角。这里原本是镇上的一个小型广场。赶集的时候就用来摆卖各种小商品,没事的时候也放放电影。
不过现在却被水淹成了一片汪洋,除了倒塌的树木,和四处漂浮着的垃什么也看不到。
但我这是外行热闹,他们内行看的可是门道。
这不,孟清风刚到这,环顾了四周片刻,便道:“朗月,布阵搜索。”
“是。”孟朗月闻言,当即召出了伏魔剑,右手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篆。伏魔剑无需任何指令,自行穿过符篆,立马燃起红色的火焰。
随后,伏魔剑带着一团火圈绕着广场飞了遍,但片刻后伏魔剑却再度回鞘,整个过程都无声无息,且从始到终都是以一把伏魔剑都是以桃木剑的形式呈现,并未变身金剑。
“孟道长,这并不是阵眼?”看着全无变化的伏魔剑,我有些失望的问道。
孟朗月并未将话说死,他只是安慰我道:“林姑娘,别着急这大水来的既凶猛又诡异,想必阵眼定隐藏的极深。待林前辈、和我师父,还有玲玲他们都勘察过再议也不迟。”
是吗?
若是不知道伏魔剑是茅山镇山之宝,和孟朗月的本事。
那他这话倒是可以安慰我,问题是我什么都知道啊。所以只能恹恹道:“嗯,但愿他们会有所发现。”
半响后,孟清风、袁玲玲相续折返,两人看了我们一眼均是摇了摇头。
而后师父也重新回到了长剑上:“此处不是阵眼,我们去下个地方。”
“嗯。”我点了点头,再度抓紧师父。
西北角,是镇上原先的祠堂所在,本就建的比较高。所以即便是被大水淹没了全部。
高高的屋檐角还是露出了一些。
这次师父没有离开长剑,而是直接拿出黑色的符咒。同时目光扫向众人:“孟掌门,袁掌门,小孟道长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起试吧。”
孟清风和师父互看了一眼,双双点头。
随后我便看到黑色的符咒,孟清风手上的玄光镜、伏魔剑、还有袁玲玲的人皮小鼓同时出现。
而后众人同时将手中的东西掷入祠堂之中。
然而……
师父的黑色符咒率先出水,回到我师父手上时,依旧是滴水未沾。
但——
我记得师父说过黑色符咒,若是没有任何异样,无功而返则代表此处无妖亦无邪。
随后孟清风的玄光镜,伏魔剑,还有袁玲玲的人皮小鼓都回来了。
孟清风和孟朗月未说话,袁玲玲则是看着我直言道:“林阴阴,我这人皮小鼓丝毫异样都没有,此处看来也不可能是阵眼。”
见我沉默不语,袁玲玲又道:“你最后说的还有一个地方是哪?我估计那个地方才应该是阵眼所在。”
“林阴阴,该不会那个地方是你们铺子吧?”见我始终没有回应,袁玲玲脑洞大开的问道。
听到她这话,我忍不住翻个白眼:“袁玲玲,你想什么呢。真要在我们铺子,我师父能不知道?”
“也是。”袁玲玲顺着我的话,认真想了想似乎也对,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哪,你倒是快说啊。”
“这再拖下去,水可马上就要淹到山上去了。”
袁玲玲这话虽然有威胁的意味,但却是不是假话。他们的飞行符已经一升再升,而师父御的长剑也比之前的高度升了许多。
“阴阴说吧,那个位置在哪?”片刻后,师父也出言道。
见师父都这样说了,我再无任何犹豫,而是直言道:“葬书上曾说过,台辅宰执之器,类多离壬,以三台在离,最近太微,四辅在壬,最近紫薇。忠良仙圣之风唯艮为多,以艮官一星最为赤明,其光异常,故异人异气多产于此地也。”
“林阴阴,你能不能说白话,这到底是……”
袁玲玲抱怨的话尚未说话,师父就神色大变道:“阴阴,你是说那个地方?”
“师父按照书上推测出来,就是那个地方。”和旁人的一脸茫然不同,师父显然已知道我说的地方是哪。
然而师父知道后,却再度缄默,这让袁玲玲越发着急道:“林前辈,林阴阴,你们就别卖关子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哪?”
师父依旧不言。
事关重大,师父不说话,我亦不敢说。
孟清风却道:“老夫来之前,曾无意听村民说过,这有一处景观叫困龙台。不知林先生和林姑娘说的可是此处?”
“困龙台?”我和师父都未接话,袁玲玲却道:“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景观,是有什么典故吗?”
“咱们国家不是将龙奉为神明吗,困龙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将目光投向师父。
半响后,师父出言道:“袁掌门应该知道天底万物逢阳则生,逢阴则死。而即便是龙也分为阳龙,阴龙。”
袁玲玲闻言点了点头:“没错,林前辈你说的对,但这跟我的提问有什么关系?”
片刻后,袁玲玲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道:“不会这么巧吧,林前辈,你们这个困龙台真困住了一条龙,还是阴龙?”
“不知。”师父如实的摇了摇头。
袁玲玲不敢造次我师父,只能将一个劲拼命的使眼色看着我。
我无可奈何最终开口道:“我们是真不知道,那个地方由来已久我和师父搬过来的时候就有了。但你们也看了,我们小镇并不算旅游景点。所以那个地方平时去的人也不多,但这么多年了都风平浪静的,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
“那你之前为何如此避讳这困龙台呢?”袁玲玲,显然不相信我的话继续追问道。
而我见此,只能如实说:“因为在葬学中水都由龙操控,而现下发这么大的水。我……”顿了顿,我又道:“而且咱们连这大水都应付不了,再来一条龙我们能成吗?”
甭管什么阴龙,阳龙吧。
我觉得只要是一条龙,哪怕是个残龙估计我们都对付不了。
袁玲玲显然也赞同我这话,所以她乖乖的闭上了嘴,一个字也不说了。
孟朗月倒是想要做决断,可惜他再沉稳到底还是太年少,最终只能将目光投向孟清风。
孟清风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才看着我师父道:“林先生,不管困龙台是否真的困着一只阴龙,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去看看。否则今晚这镇上所有人都会死。”
“嗯。”师父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随后他目光倏地的下,转向我。
我一愣,条件反射的想要再度“背书”却想起不久前的窘迫。最终还是闭了嘴巴。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师父却道:“阴阴,你没什么要跟师父说的话吗?还是你愿意留下不去?”
“不不不,我有。”听到这话,我立马明白了过来赶忙道:“师父,你带着上我呗。我保证绝对不添乱,不该碰的不碰,不该摸的不摸;跟紧你半步都不离开,一有危险师父让我跑,我马上就跑。”
“嗯。”见我一字不漏的说完,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我再度抬头的时候,迎接我又是袁玲玲的爆笑,和孟朗月的一脸忍俊不禁。
“诶,袁玲玲,你行不行啊。笑什么呢。”我有些不悦道。
之前离奇男孩那次,我是弄错了他们笑还情有可原,但这次我可没说错啊。
“没,没事。”袁玲玲强憋着笑意道:“我就是觉得林阴阴,你好乖听话跟个小学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