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黑暗中飞过,以极快的速度,然后姜璃感觉有人在摇她,渐渐地能听到声音。
“这丫头还真厉害,就要被吃掉了,还能睡这么死。”是钱博士的声音。
姜璃奋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钱博士那张肥硕的脸就在眼前。
“我的妈,你想吓死我。”姜璃一口气没提上来,往后缩了缩道。
“要被吃了,你还睡觉。”钱博士又抱怨了一句,摸摸鼻子终于移开他那张脸。
“现在什么时候?”姜璃坐起来。
“早上六点不到。”林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道。
“我睡了一个晚上?”姜璃道。
“不然呢?”钱博士翻她白眼。
姜璃不说话,脑中还有点混乱,尤其看到易兰泽,这种混乱的感觉就更强烈。
易兰泽还在研究那张古方,拿着照片仔细的看。
“他不会是一晚上都在看这个吧?”姜璃问林莫道。
林莫摇摇头道:“他跟你一样也刚醒,我们四个人,就你和他心理素质最好。”
姜璃耸耸肩,爬到易兰泽跟前,道:“易兰泽,我刚才做了个梦,梦的内容正好对这张药方上所缺的部分有启发。”
易兰泽放下药方,看着姜璃,很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个字:“讲。”
林莫和钱博士这时也围上来,姜璃清了清喉咙,道:“你们有没有注意那个虫族,就是曹四横,那些虫子对他完全友好,我不觉得虫子会认人,他一定吃了什么东西,让那些虫子不敢攻击他。”
“所以呢?”
“所以那药方缺的部分可能跟虫族有关系也不一定。”
“说的有道理,”钱博士在旁边附和道,但又皱起眉道,“不过,是什么关系呢?”
姜璃胡诌道:“或许是虫族的头发、口水、肉、或者是血,放进药房,那药就全了。”
“听上去怪恶心的,”钱博士道,“你的梦是瞎做的吧?”
“嗯,那不如就试试。”易兰泽竟然把药方放好,面无表情的说。
几个人都傻眼的看他,姜璃心道,你接受的还真快,那个苏鎏还真没办法跟你比。
“我们要怎么试?”林莫道,“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那个曹四横。”
“找机会,”易兰泽人站起来,忽然放低声音道,“他来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顶上的盖子就被打开,曹四横居高临下的看着四个人。
“都出来。”他说着,扔了个绳梯下来。
“不会吧,那虫子现在就饿了?”钱博士一张脸顿时白了,哭丧着脸冲上面的人叫道,“我人胖,爬不上去。”
曹四横哼了哼,道:“不合作的,先喂虫。”
一听这话,钱博士整个人抖了抖,慌忙的抓着绳梯快速的爬上去。
等四个人都爬上来后,曹四横将四人又带到昨天的那个虫的雕像前,那群金色的虫子正静静的附在雕像上,像是睡着了。
姜璃盯着那个雕像,想到里面可能是一个还有口气的人,心里就一阵发寒。
“想不想见见虫后的样子?”曹四横站在雕像旁,冲四个人道。
“不是很想。”钱博士颤着声音道。
“不想看也得看,这是你们的机会。”曹四横冷笑道,“等一下虫后会做个选择,被选中的人,不用死。”
“那选中的人能离开这里吗?”钱博士问道。
曹四横只是冷笑,却不答话,自腰间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雕像上的金色虫子渐渐动起来,在空中化成金色的雾,最后全部聚在顶上挂着的一只破旧灯笼上,雕像现在泥土的颜色,显然是用泥烧制的,曹四横放下笛子,朝那雕像恭敬的叩拜,念念有词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在那雕像身后拍了两下,只听“咯”,那雕像竟然自中间裂开了,并且缓缓地打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自雕像里散发出来,姜璃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啊!”雕像打开,是钱博士先叫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叫道,“是,是个人。”
姜璃也看到了,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男人,头发全白疯长到腰间,整个人像干尸一样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一点生气也没有。
果然是个人。
即使姜璃有心理准备,看到眼前的情境也吓得不轻,那还是个人吗?根本与木乃伊没有差别。
“他还活着吗?”一旁的林莫小声问,声音也是抖的。
“活着。”姜璃答了一句,转头看另一边的易兰泽也是愣在那里,也是,药方上并没有说虫后是什么样子,显然赵常芝到最后都被隐瞒着。
“你要让他怎么选 ?”姜璃冲曹四横道。
曹四横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道:“他已经选好了。”
“选好了?”
“对,就是他,”曹四横伸出手指,指向林莫,“并不是人人都适合,总算你们四人中有一个,也算我虫族不该绝。”
他说的如此意义重大,林莫愣在那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颤声道:“他选中我要做什么?”
“顶替,”曹四横三个字出口,又开始吹起笛子来,“先让我的虫后吃个饱,这才有精力培育新一代的虫后。”
姜璃只觉得那该死的吸引力又产生了,让她不由自主的向虫后跑去,再看旁边三人,也不由自主的跑了上去,而本来附在灯笼上的金色虫子又散成雾状,向他们罩过来,却偏偏没有攻击林莫。
姜璃身体虽然在不由自主,但脑子是清醒的,新一代的虫后?顶替?难道林莫要被用来培育新的虫后,像眼前那个干瘪的人一样,成为母虫的容器?
她猛然回头,对着还在那里发愣的林莫道:“林莫,快跑。”
林莫抖着身体道:“我动不了,怎么跑。”
话音刚落,那头钱博士忽然疯狂的一声咆哮,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身形暴起,想朝不远处的曹四横撞去,只是没走几步,曹四横的笛声同时变得尖利,大团的金色虫子同时朝钱博士罩来,钱博士凄厉的叫了一声,跌在地上。
姜璃离钱博士最近,眼看着金色虫子全部附在钱博士的身上,心都揪在一起了,千万别和池劲和小米一样,她往地上乱找,也不知道捡到一样什么东西,想也不想的朝曹四横砸过去,却是一小块瓦片。
曹四横不得已闪避,笛声骤停,那些虫子也停止了攻击。
钱博士在地上狠狠的喘气,姜璃一刻也不耽搁,朝曹四横扑过去,曹四横反应也极快,笛声又起,那些虫子化成雾状反向着姜璃扑过来,姜璃心想这回完蛋,
同一时间,也不知道谁的衣服劈头盖脑的罩在姜璃头上,同时搂住姜璃的腰往旁边一扯,暂时离开那团金雾的包围。
姜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掀开衣服看究竟,钱博士还躺在那里,表情惊魂未定,易兰泽被困在那团金色雾里,身上的外套已经没了。
姜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到苏鎏扔虫族人的那只鞋子,虽然东西不一样,但那一刻奇异的在她脑中重合了,只是她没时间想太多,那些虫子已经扑向易兰泽。
金色雾中,易兰泽神情木然,但额头却有冷汗沁出,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根细长的管状物,他放在口中用力一吹,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本来攻击易兰泽的虫子狂燥起来,而那边的木乃伊开始整个人扭曲。
“你做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曹四横放下笛子惊恐地看着他的母虫。
易兰泽不理他,继续用力吹那根细管,而姜璃也不是傻的,看曹四横惊慌失措,站起身,冲到曹四横跟前,抬腿就朝曹四横踢过去。
此时他注意力全在母虫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姜璃狠狠一脚过来,当场被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虫子有点失控的趋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易兰泽长管里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让那些虫子包括虫后失去了控制。
“我们得快跑,这些虫子失去了控制会更可怕。”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林莫抖着声音道。
他的声音刚落,那些虫子忽然一窝风的往几个人身上冲过来,姜璃来不及想太多,人去扯还躺在地上的钱博士,大叫道:“快跑!”
幸亏钱博士虽然被吓得半死,但还知道要逃命,爬起来就往楼下跑。
几个人同时冲下楼去,姜璃跑在最后,忽然想到曹四横还在楼里,虽然曹四横不怕那些虫子,但是现在却是拿到虫族血的好时候,一咬牙又返回去。
姜璃往回跑,还未跑到,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惨叫,姜璃表情一变,加快脚步冲进去,却见刚才满屋子乱飞的虫子全部附在曹四横身上,曹四横在那里拼命的挣扎抽搐。
怎么会?他不是虫族吗?赵常芝说他们的血可以杀虫,虫子怎么会攻击他?
姜璃想着,人已经跑上去,身后一个力道猛地将她扯回来,道:“你想找死?”
是易兰泽,他竟然跟着一起跑回来了。
“药方里缺的那部分也许就是虫族的血,但是为什么…?”难道赵常芝是错的?
“没有什么虫族血,我猜虫族只是有控制母虫的能力,并且身上有母虫的气味,所以那些虫子才不会攻击他,但刚才,我手里这根管子,让那条母虫发出的气味紊乱了。”
“所以虫族血也没用?”姜璃一下子有些绝望,眼睛看向那边的那具木乃伊,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这是姜璃亲眼看到过有效的。
杀了母虫。
然而那人还是活着的,她不可能杀人。
易兰泽此时没有吹那根细管,虫子的攻击停了,曹四横的惨叫也停了,四周死一般的静,易兰泽松开姜璃,慢慢地往母虫方向去。
“你做什么?”姜璃叫住他。
易兰泽不理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姜璃道:“它快死了。”
姜璃看向那具木乃伊,头耷拉在那边,整个人毫无生气,看上去确实活不长了,所以曹四横要培养新的母虫。
“母虫应该就在这个人体内,这个人死,母虫肯定活不了,按这种虫的特点,它会在死之前培育新的虫后,”易兰泽说道,“所以它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这几个食物,也不会放过林莫这个新容器,就算没有曹四横的笛子控制,就算没有那根细管干扰它,这是它的本能。”
“你想在它吃掉我们之前杀了它?”姜璃跟在易兰泽身后。
易兰泽回头看她,道:“我从不杀人。”
“那你要怎么做?”
易兰泽正要说话,却听楼下钱博士的声音。
“姜璃,易兰泽,快点下来,我要烧了这幢楼。”说话间一股焦味窜进鼻间。
姜璃一怔,钱博士这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她回头看看那个木乃伊,回身对易兰泽道:“不管它了,我们先下去再说。”
易兰泽嘴张了张,还没说话,姜璃的脸色已经变了,大叫道:“钱博士,这个笨蛋。”
她动不了,她被一股吸力吸引根本下不了楼,而同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钱博士和林莫走了上来。
钱博士的脸色没比姜璃好看多少,道:“该死的虫子,竟然又把我们吸上来了。”
林莫在后面喊:“这是昆虫本能的应急反应,这回我们都要给那虫子陪葬,一起烧死了。”
那边原本附在曹四横身上的金色虫子又飞了起来,钱博士大叫道:“易兰泽,快吹你那根管子,快点,快点。”
易兰泽道:“那声音只会让它们更疯狂,你刚才放火的东西呢?”
钱博士回过神将火柴递给易兰泽,易兰泽将刚才那件外套点燃,直接朝那些金色虫子挥过去。
那些虫子竟然不怕火,虽然有很多虫子着火掉在地上,但又有更多的朝易兰泽扑来。
姜璃看着情况不对,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吃掉,她抬头看看那边的虫后,心中已经动了杀机,不如趁现在易兰泽暂时挡得住那些虫子,杀了虫后,只要能救大家,杀人罪就由她来负。
她下了决心,人便要跑过去,却看见林莫像是失了魂一般在她之前走向虫后,虫后这是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想在死之前让林莫成为下一个容器?
她下意识的就去拉住林莫,却听身后易兰泽的声音:“让他去。”
姜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易兰泽的,竟然没拉住林莫,而是跟在他身后,那头钱博士也如法炮制的点燃自己的外套,叫道:“这个办法好,易兰泽你为什么早没想到。”
姜璃跟着林莫,走到虫后面前停下来,姜璃闻到自那具木乃伊身上散发出来的古怪味道,似乎比之前更浓了,她不自觉地想捂住鼻子,头却忽然针刺般的疼痛起来,那头钱博士也是“啊”的一声扔了点燃的外套,捧着头坐在地上,而本来被钱博士和易兰泽挡住的金色虫子全都朝虫后飞了过来,围成圈,将林莫还有虫后围在其中。
姜璃头疼的无法顾及太多,只见林莫又靠近那具木乃伊一些,将嘴巴张大最大,而那个木乃伊的嘴也猛然张大,透过那团金色的雾看不真切,但姜璃似乎看到有一团白色的东西自木乃伊的口中爬出来。
是虫后,它是想爬到林莫身体里,而那些金色的虫子成了保护的屏障。
姜璃想阻止,但只动了一下,头便疼的像要裂开一般,只能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口中拼命叫着:“林莫,林莫。”
虫后慢慢的整条爬出来,白而肥的身体往外探着,姜璃咬着牙,想把整个包裹木乃伊的雕像撞开,不让虫后得逞,人却已失力,神志也渐渐恍惚起来。
白色的虫子已经完全从木乃伊的身体里爬了出来,正往林莫的口中探,姜璃几乎绝望,却在恍惚间看到一旁的易兰泽又将那根细管放到嘴边,金色虫子围成的保护墙顿时一乱,而同一时间,燃着的外套猛的扫过那些金色虫子,一只手伸到林莫与那木乃伊之间,抓住正要探入林莫口中的虫后,用力一捏。
“吱”的一声,虫后的腹部被捏得爆开,姜璃的头痛竟然瞬间停止,而那些本来嚣张不已的金色虫子纷纷落在地上。
姜璃不用想也知道那只虫后终于死了,人趴在地上拼命的喘气,然后腹中一痛,一口血吐了出来,旁边的林莫和不远处的钱博士也是一样的反应,只有易兰泽,什么反应也没有,把虫后的尸体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姜璃过了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屋里已浓烟滚滚。
“可以动了吗?可以动就快走,整座楼都着了。”易兰泽踢了踢趴在地上只顾喘气的钱博士。
姜璃这才回过神,这楼已经着火了,再不走,就要被烧死在里面了。
她爬起来,伸手去探那具木乃伊的呼吸,已经死了,看来虫后死了,他也跟着死了。
“我们出去再说。”他看了易兰泽一眼,率先跑了出去。
四个人一路狂奔到小溪边,然后远远的看着那幢木楼整个燃起,大片的黑烟升起,一直冲向空中。
“妈的,终于逃出来了,我看到那些金色虫子死了,是不是我们体内的虫子也死了?”钱博士看着浓烟说道,“不过我们刚才吐血了,是不是伤到肺了?”
姜璃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易兰泽,易兰泽正用溪水洗刚才捏死虫后的手。
“曹四横不是将虫卵也灌进你肚子里了,我们刚才都头痛欲裂,为什么你没反应?”姜璃问道。
易兰泽动作没停,道:“我吐掉了。”
“吐掉?”
“嗯,我说过我不吃肉,只要一吃就会吐。”易兰泽平淡的说道。
“那虫子也叫肉?”钱博士怪叫道,“易兰泽,你的体质还真绝,算不算百毒不侵啊?”
“也许吧,”易兰泽不置可否。
“那根管子是怎么回事?”姜璃又问,“你之前为什么没拿出来?”
易兰泽淡淡道:“是跟那个药方一起得到的,当时吹了一下吹不响,以为没什么用,或者使用方法不对,所以一直没拿出来,刚才为了救命,死马当活马医。”
“不是吹不响,是我们听不到那种声音。”一旁的林莫说道。
说的有点玄,但几个人都觉得就是这个原因,至于为什么听不到,也没人有心思问。
姜璃看着易兰泽,若有所思,她本来想问为什么要把虫后放在塑料袋里放起来?但还是没问,人站起来,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外面还有个曹金,杜燕琳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听到杜燕琳,一旁的林莫一下子跳起来,道:“对,我们得快点找到她。”
也许是劫后余生,回去的路竟然走得很是轻松,当四个人走到最早那个瀑布的地方,都各自吁了口气。
回来的路也花了两天的时间,于是出谷成了最急切的想法,四个人在瀑布稍稍修整了一下,就直接往谷外走,还好做过标记,并没有费多少功夫,等到第二天的天黑时,四个人已经到谷口,看到身后雾气缭绕的迷幻谷,只觉得像是做了场恶梦。
曹金与杜燕琳已经不在了,最好的可能是应该已经回去了,天已经全黑,四个人只好在谷口休息。
四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几乎一句有关虫的话题也没讲过,虽然体内的虫已经被吐掉了,但似乎只要一提起,整个人就浑身不舒服,直到现在人真正放松下来,才敢提一下。
“你说这些虫子是不是有点邪门,最后一刻好像有智商似的,还有,”钱博士喝了口热水,道,“还有,虫后死了那些金色的虫子竟然也一起死了,这个也太怪了。”
“我也在想这点,目前昆虫界据我的了解,还没有哪个品种,母虫死了,会让它所繁殖的幼虫一起死,这不符合自然规律,还有母虫寄身人体,那这个人又是凭什么维持生命的?”林莫之前被吓得不轻,几乎不怎么说话,此时才静下心来分析。
易兰泽一直在记他的日记,根本不听两个人的讨论,记了一段,他停下来看手中的照片,还是那份残缺的药方。
“我在想,残缺的那部分也许本来就没有写什么东西,。”姜璃凑上去道。
“是吗?”易兰泽收起照片,低头继续写日记。
姜璃看了几行,无非是这两天的经历,于是又凑近他一些,轻声道:“易兰泽,你带着那只虫后干什么?我看你收起来了。”
易兰泽总算放下手中的笔,侧头看着她:“研究。”
“研究?想学林莫做生物学家?”
“不行吗?”易兰泽又转回头去继续写。
姜璃于是不再追问,而是就着燃起的篝火看易兰泽的侧脸,完美的无懈可击,除了额头上包着的纱布有些煞风景,比起他们几个的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简直好太多。
没有让她拦住林莫靠近虫后是他故意的吧,为的就是等虫后从木乃伊身体里爬出来时杀了它?他们处在危险中仓皇自保,这个人却超乎常人的冷静,这让姜璃越发觉得这个人神秘。
真的只是警局里的一个小小文员?
“易兰泽。”她叫易兰泽的名字。
易兰泽“嗯”了一声没抬头。
“做我男朋友吧。”她手盖住易兰泽的日记本,凑上去冲他笑。
易兰泽僵了下,看向她,旁边谈话的两个人也停下来看着易兰泽。
篝火“叭叭”的响,易兰泽似乎想了一下,道:“不行。”
“为什么?”姜璃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我长这么漂亮。”
易兰泽很认真的说道:“当今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