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大帝抱起凤今安。
“爹爹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呢？”
“那你们去哪里了？”
“娘和爹爹出门办大人的事了，下次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爹和娘回来。”
“可是小舅舅说你们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东岳大帝剜了白川一眼，然后才抱着凤今安往客厅走。
“他瞎说，爹爹陪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我问白川有啥事，同时往楼上走。
“你准备一直待在这里？”
“我可能要回凤如归身边一趟，这次的风险太大，得有个计划。”
“回去？”
“嗯，苏姜堂上次来，说过段时间要帮我找回瑶帝的记忆，等我成为瑶帝后才有资格统领军队。”
“那就是说时间快了？”
“开战的话，估计确实快了。”
“我是指你不剩多少时间了，你真要把你儿子丢给我们？”
我因为白川的话微怔。
“是啊，不去的话我怎么保护他。”
混元钟成了我身上的一道死刑，等混元钟重新凝聚成型吞噬我，凤如归势必要发疯，他才不在意他是否还有个儿子。
“不过你也别为我担心了，活着终有一死，无论谁都要面对的。”
我好怕白川也做极端的事啊，想到另一个世界白川的死，我的心就不免一紧。
“但是幸好我还有你啊，不然我走了，凤今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那才惨呢，你就当为了我尽量和他好好相处，怎么样？”
“好我听你的，我答应你照顾好他。”
“等我走了你也别太伤心，你看我窝囊了一辈子，要是走之前能当一把瑶帝，统领个军队什么的威风一把，也不算白活一次，就像水浒传里的宋.江啊，不对，历史上那些皇帝啊什么的，不知道后来的史料能不能记录下来。”
“你像宋.江？我看你像武大郎还差不多。”
白川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我的思考。
“武大郎？”
“是啊你看，武大郎不就是被漂亮老婆毒死的吗，瑶帝也被凤如归和东岳大帝他们害死，你说你和武大郎像不像？”
我好心组织语言安慰他，他却说我像武大郎！
不行，脾气再好我也忍不了了。
“白川我真的没办法忍你这张嘴了！”
凤今安就交给外祖父和苏姜堂这个师父照顾吧，我现在要打死他！
……
为了确保第二天的行动，晚上我就开始为凤今安做心里建设，告诉他娘和爹要出一趟远门，他去小舅舅家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凤今安从来没和我分开过，所以十分抗拒。
“娘能带着我一起去吗？”
“不可以，这次只能娘和爹去，是不能带着你的，你乖乖听小舅舅的话好不好。”
凤今安不乐意，委屈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想和娘一起去。”
“你听娘的话，娘和爹去了才能早点回来，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和娘分开。”
凤今安嘴一咧终于哭了，双眼挤着往下掉眼泪。
“多大了还哭呢？”
白川在旁边多了一嘴，被东岳大帝瞪了一眼后才别过脸挪开视线。
凤今安因为白川的话瘪了瘪嘴，然后没忍住继续哭。
“我不想和小舅舅一起住，小舅舅不喜欢我。”
我……
舅舅和外甥互相嫌弃我能怎么办，我问东岳大帝要不送到苏姜堂那里。
“绝对不行。”
东岳大帝讨厌苏姜堂，我现在做啥都为难。
“小舅舅怎么可能嫌弃你呢，你可是他的外甥，其实你小舅舅他只是脾气不好，他还是疼你的。”
“我不想去。”
凤今安抱住我的腰趴在我怀里。
我看向白川，他要不要说点什么。
白川冷冷地对我道。
“我可笑不出来。”
这个我知道，他除了说风凉话外，基本没别的情绪了。
“要不你把他直接交给我，反正小孩子哭累了就不哭了。”
也怪，大猪蹄子对孩子能有什么耐心呢，我只能低头继续哄凤今安。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哄得凤今安答应。
睡觉时东岳大帝突然问我。
“我们将凤今安交给白川养大，会不会不太妥？”
我也发现了，白川对凤今安的成长提供不了任何情感价值，还得交给苏姜堂来教。
“凤今安跟着苏姜堂长大，白川和他外祖父就做个靠山吧。”
东岳大帝默了半天。
“我们的女儿也要交给苏姜堂养。”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但他似乎不怎么想接受。
“苏姜堂肯主动帮我们养，我们就谢谢他吧，你要是实在不舍得，就别死了。”
他自己养去，孩子有个爹比啥都强。
“而且我可没答应帮你生女儿，生下来就没有娘不说，留着造孽吗，你善良点放过你的后代吧。”
“可是有没有想过，我们为凤今安留个伴，有亲兄弟姐妹陪着，不至于太孤单。”
“你是指你的妹妹龙如意？有她在的时候你觉得孤单吗？你不会认为你对她很好吧？”
“情况不同，凤今安和他妹妹会像你与白川一样，一起长大，在意彼此互相帮助。”
我无话可说，情况确实不一样。
“你告诉我，你到底拿什么换的？”
“其实是我剩余的漫长寿命，你们死后我还要活很长很长的时间，而这些等待过后迎接我的将是什么都没有的毁灭，既然如此没有意义，我独活做什么。”
他们死后并无来生，这是天道的公平之处。
“虽然我没办法看着孩子长大，可这世间向来有得有失，我愿意用剩余的寿命换另一个生命的新生，至于你担心我们的孩子长大后成为祸害，大可放心，相信天道自有安排。”
再说什么事情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今晚我失眠了。
次日苏姜堂来了，带着声势浩大的兵马，并且搬来一堆东西，他放出了瑶帝回归的消息，找个借口浩浩荡荡地接我回去。
苏姜堂得知凤今安要跟着白川回冥府的消息后，问我。
“不让孩子见见父亲吗？”
“他父亲就在这里。”
东岳大帝不悦地回了一句。
苏姜堂脸上带了笑。
“我是指生父，好歹是孩子的生父，不见见总觉得未免有些残忍。”
苏姜堂某些时刻说的话，是有点白莲和茶艺在身上的，他故意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刺激东岳大帝几句，怎么可能真的同情凤如归见不到孩子。
苏姜堂压根不是什么小白花。
“还是不见生父比较好，我担心凤如归做伤害孩子的事。”
那种爹见了干嘛，反正凤如归又不在乎。
“秀秀说的有道理，不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