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处传来翅膀扑腾声，凤如归出现在室内。
白川松开我，转而想对凤如归动手，直接被凤如归打晕。
我难受地大口呼吸咳嗽，爬过去想把白川喊醒。
“你还念着他呢，他都这么对你了。”
“不怪他，他在这个世界的姐姐死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感觉。”
凤如归哼了一声。
“你还不跟我走。”
我难受不舍地看了一会儿白川，最后留下身上的所有现金，跟着凤如归离开。
第二天金姐将十万块钱转到我的账户上了。
凤如归让我把所有工作都辞了，我现在害怕白川找到我，只能照做。
白天凤如归带我去逛街，他在其他地方又购置了一处房产，如凡人一样陪我在人间生活。
东岳大帝说这个世界是我们所在的主世界延伸出来的其中一个小世界，大体相同小处完全不同，比如这个世界没有凤如归这些妖神，也就没有我们所在世界爆发的灾难。
他让我最好别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任何感情。
经过上次被东岳大帝偷袭的事，如今凤如归对我防备的很，色字头上一把刀，凤如归长记性了，他还经常问我知不知道东岳大帝在哪里。
“不知道，可能他已经死了吧。”
我每次都这么对凤如归说完，凤如归都要盯着我看一会儿，只要东岳大帝一天不死，注定是凤如归心上的一根刺，令凤如归寝食难安。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暑假结束了，凤如归找不到东岳大帝，却有人能找上我。
我和凤如归刚从超市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等我的白川。
将近两个多月不见，白川更黑了，人也瘦的厉害。
“你不去上学了吗？”
一见面白川就开口问我，目光深怨仇恨不减。
他该不会发现我没去学校，特意找过来问我吧。
“你找我为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换了手机号，你抢走了我姐的身份，过坏她的人生，现在你要抛下这些一走了之吗？”
白川说的这些我都答不上来，等我回到原来的世界，所做所为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害死了我姐，就应该把我也一起害死，为什么你要摆出这样一副无辜的表情来，难道你不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妖怪吗？”
“我不是妖怪，我确确实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白秀，所以在我眼里你和我在那个世界的弟弟一样。”
这番解释在生死真假面前显得格外无力。
“你不是我姐，我只要我原本的姐姐回来，谁也不可能取代她！”
白川吼完转身跑了，进出商场的一众路人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丢了手里的东西去追却被凤如归拦住。
“追他做什么，没看见他根本不认你。”
白川白天找我莫名闹的这件事，令我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感。
傍晚，我还是忍不住翻出保留的电话号码，打给白川，一连好几个都没有人接，我又登上社交账号发消息给他。
白川没有理我，而且他的头像灰了。
到晚饭前，白川突然发来一个定位，位置在城郊边缘，我打电话给他，这次被接通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无辜，就来找我。”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话没说完那边就被挂断了，我怕白川出事，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找白川。
凤如归在厨房做饭。
“你去哪里？才过多久又皮痒了？”
“白川有点奇怪，我不放心出去找找。”
“回来，哪里都不准去。”
我才不管，凤如归的命令哪有白川重要。
抓起玄关处的钥匙冲到别墅大门口，飞快打开门上挂的大锁，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凤如归在背后气急败坏地叫我。
我催促师傅先开车，没敢回头看凤如归，他肯定能追上我。
到时候再说吧。
告诉师傅要去的地点。
到那个地方后，是一片烂尾楼，两扇大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
我在外面又打电话给白川，这次直接关机了。
我站在外面看远处漆黑阴森的烂尾楼，他总该不会用这种办法整我吧。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去时，手机上忽然发来白川的一条信息：
“来四楼找我。”
简短的只有五个字，白川的头像在发送消息时亮了一会儿，发完很快又下线变灰。
我赶紧将号码重新拨过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只能咬咬牙走向工地的大铁门，用手机的灯光照射了一遍，我发现门底下的门缝勉强能供我趴下贴着地钻进去。
灰头土脸地钻到另一边后，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此时刮来一股带着凉意的风，我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毛骨悚然，只有恶灵在附近才独有的恶寒。
烂尾的工地有恶灵活动，意识到这点后我心思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更加急切地担心白川的安全。
向着大楼走去，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凤如归喊我名字的声音。
“白秀。”
萦绕在我身边的那股阴寒顿时被驱散了，是真的凤如归。
我一扭头就看到凤如归站在不远处。
“那个异世的弟弟那么重要，你真的要去？”
我心里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有问题，但我必须过来找白川，就算是坑我也得跳。
“嗯。”
“好，那么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哪怕半分？”
“干嘛问这个？”
我皱眉，他死了可能我会很高兴吧。
“单论你的这辈子，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情意？”
凤如归从来不开玩笑，所以他是认真问我。
我沉思几秒。
“只提这辈子的话，可能时间一长，我和你相处时会对你一种家人的感觉吧，但那只是感觉不是感情。”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分清楚所有是是非非，所以在看待事物时总是尽量保持理性和严谨，这是我能给凤如归的自认为最准确的回答。
“不是感情？”
这句话凤如归的声音有些小，不像是问我，更像问他自己。
“今天的事，是东岳大帝为我布下的陷阱，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仍然要去吗？”
凤如归直白地问我。
“你怎么知道是东岳大帝的陷阱？”
“因为我早就找到他了，当初是他和我一起害死瑶帝，你能接受他和他在一起，却无法接受我，他和我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只要我和别人比，你永远不可能偏向我，即使我和东岳大帝一起做了这件事，要你做出选择时，你依然选别人不选我，凭什么？”
凤如归站在阴暗中直勾勾地凝视着我。
“很久之前，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你厌恶我，对我抱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