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已经成为废墟的平昌基地搜寻一遍,别说幸存者了,连只活的都没有。
人口过万的一座基地,最后只剩下十几个幸存的女人。
我们计划先将幸存的女人送回总基地,车里铜雀仍然晕的不行,一个劲儿的喊她快死了。
“等回去了,我帮你找点晕车药。”
“我快被这破路颠死了。”
那没办法。
返回基地,我先回家休息半天,然后想办法找我爸打听打听女娲的消息。
东岳大帝有点烦,我被凤如归监视完,再轮到被他寸步不离地看守,去哪里都跟坐牢一样。
我爸不在家,女佣告诉我,最近我爸都没时间回来,好像在开一个什么会议,最短几天就回来,多则离开几个月。
我等不急,就去我爸开会的地方找了,幸好我在基地里身份特殊,无论去什么地方基本畅通无阻。
开会的地儿就是上次见风焱的王府,通告后得到答复,需要等半天才能见到人出来,我开始在王府里到处转悠。
王府比我预想中的更大更阔气,还有专门的打靶场。
听见里面传来枪声。
练习枪法的是六个年轻男人,旁边还站了几个漂亮女人,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对东岳大帝说了句走吧。
“你是白秀吗?”
突然被人喊住,我回头看,已经走到近处的年轻男人面相有几分眼熟,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面部线条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那种属于久经沙场才具有的杀气,我以前只觉得和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对视一眼极具压迫感。
“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他问我。
我盯着他,脑袋里空白了几秒,一种几乎被遗忘的熟悉感迅速被唤醒。
“郑小伟?”
他变化这么大我根本认不出来。
我把他认出来后一下子热络起来了,刚想跟他继续说话,后衣领却被东岳大帝用一根手指勾住,向后一拉。
东岳大帝将我拉到他身前紧贴着。
“夫人怕是又将我忘了,不介绍一下?”
郑小伟此刻也注意到东岳大帝,朝后望了一眼。
“我大哥说你嫁人了。”
“嗯,这是我现夫,东岳帝君,他是我以前的同学,郑小伟。”
我介绍完以后,东岳大帝肯定是不屑于搭理郑小伟的,郑小伟也没有和东岳大帝说话,而是问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到处“坐牢”,但日子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滋润的。
“还好。”
这时和郑小伟一起玩打枪的其他几个年轻人走过来了。
“郑哥,他们谁啊?”
能在这种地方玩枪,可以确定这群年轻人都是京圈里顶级权贵家的孩子,说明郑小伟在这里混的不错。
我见机会找借口对郑小伟道别。
“好久不见了,不聊一会儿再走吗?”
郑小伟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从来不敢主动开口说留我的话。
旁边一个男生把手搭上郑小伟的肩膀,带了点戏谑玩笑地问道。
“郑哥,这是谁啊?”
“以前的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哦?”
那个男生也带了探究我目光打量我们。
东岳大帝对我。
“既然是你的老朋友,那便去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希望这些权贵家培养出来的孩子不傻,我主要是怕他们把东岳大帝得罪了。
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东岳大帝的红线在哪里,别人踩到什么会死,反正凤如归的话,我知道凤如归完全没有红线,只要凤如归看哪个不爽,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这个王府里还有私人吧台,一到这里公子哥们就搂着各自的女伴去打碟唱歌或者喝酒了。
我松了口气。
郑小伟问我喝什么。
“我不喝酒,你只拿自己的吧。”
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走。
我拿下东岳大帝放到我腰侧的两只手,他烦不烦,跟张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
“他是谁啊?值得你想和我保持距离。”
“你有病吧?少学凤如归的那套,我不喜欢。”
“哪套?吃醋?可我本来就这样,我和凤如归吃了几万年的醋,改不了怎么办。”
“要是你能抢过他就不至于吃醋了,由凤如归一直控制我,你是不是该反思?”
“怎么又扯到怪我本事不如凤如归了?倒不是我抢不过他,你也知道凤如归心狠,我之所以不敢与他抢,是担心他一气之下彻底弄死你。”
东岳大帝在真皮沙发上一坐,又抱我坐在他腿上。
我问他有完没完。
“什么有完没完?”
东岳大帝装傻。
“你刚才介绍我,用了现夫,那么凤如归成了前夫?”
这都能戳到东岳大帝奇怪的爽点,被他拿来和凤如归进行比较。
“凤如归不是前夫,你说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夫君,所以在你们之间不应该只有先后大小之分吗?”
我坏心思地故意给东岳大帝找不自在,东岳大帝在意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他先我后?他大我小?”
“不是这样分的吗?要不你跟我讲讲,瑶帝是怎么分的吧,我好学学。”
东岳大帝脸上的笑容彻底没有了。
“白秀你故意气我?”
郑小伟拿着几瓶酒回来,他递了一瓶汽水给我。
我用手肘不轻不重地向后撞了一下东岳大帝的腰,东岳大帝这才肯放开我。
郑小伟知道我嫁给了谁,他倒酒的动作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郑小伟问了我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不说话了,一杯酒接一杯地喝。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才搂着女伴陆陆续续地坐过来了,手指间夹着烟,没多久这块地方就乌烟瘴气了。
郑小伟的肩膀被拍了拍,然后就有人吊儿郎当地对我。
“郑哥的同学,认识一下呗。”
这位勇士还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了东岳大帝。
“哥们抽吗?”
东岳大帝自然没有接,那一瞬间,我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体,呼吸不过来。
包间里的其他人也目光一致地望向我们。
“夫人。”
东岳大帝语气撒娇地问我。
“可以接吗?”
还算正常,我这才呼吸了一口气。
“白秀,我是严深的女儿。”
“严深?”
勇士一瞬间收起吊儿郎当感,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手有点发颤地缩回给东岳大帝递烟的手,想叼进嘴里,很快又放下去,姿势有点别扭不自在地转身走了。
还能走路,心理素质已经很强了。
包间里陷入沉默,所有人跟罚坐一样呆坐着,只有歌还在一首一首地播,和那种酒吧蹦迪用的彩灯光线时刻转着,变化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