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白川把他的佩剑借我用用，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朝他摊手，白川不情愿地将佩剑解下来递给我。
铜雀问我你真的要上。
当然了，我来这里不就为了这个。
“白施主注意安全，阿弥陀佛。”
净空提醒我。
我拔出剑跳出去，两只食人魔视线一致地朝我看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食人魔被我吓得大喊一声卧槽。
“哪来的大妖！”
“笨蛋快跑！”
我被它们那句从人类学来的卧槽镇住了，等反应过来它们已经扔掉人腿跑了。
就这么跑了我练啥？
我天生就会飞，地上跑的两只食人魔见跑不过我，干脆一起掉转头，一个手拿斧子，一个手握流星锤，狰狞地跟我拼命。
起初我比较生疏，但我如今的这幅身体已经今非昔比，不仅四肢协调更轻活灵便，对于功法的运用调动越来越随心所欲。
两只食人魔打不过我，其中一只的身体突然开始如吹气般膨胀变大，原本达到几乎三层楼高的身体，如今涨大数倍，便如拍蚊子一样将手掌朝我拍来。
食人魔的身体并未因变大而笨拙，反倒力量和迅敏比之前更加上了一层楼。
另一只食人魔有了转身要逃的迹象，我算好时机从缠斗中脱身去追逃跑的，练习的够久了，我心里有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这时却变故突生，将自己体型膨胀变大的食人魔忽然自爆妖丹，巨大的妖力自我身后冲击而来，我本来以为拉开足够长的距离就够了，没想到食人魔会用自爆的方式为另一只创造逃生机会。
我被拍飞出去，虽然被东岳大帝及时接到怀里，仍然被震的耳朵嗡嗡直响。
东岳大帝说的话此时听在我耳中，周围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
我用手掌拍了拍脑袋，东岳大帝抓住我的那只手。
“别拍，拍坏了怎么办。”
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剩下的那种食人魔被白川他们捉回，笼子里的女人则放了出来。
这些惶恐的女人们不停地跪在地上冲我们磕头，拦也拦不住，可把净空忙坏了，扶完这个又扶另一个。
“各位女施主快起来，济世救人乃是贫僧入世的使命，贫僧不能受各位施主的跪拜。”
天色彻底黑了，我们挑了个稍微避风的地方露营。
食人魔被五花大绑在一颗杨树上，净空安抚好女施主们的情绪，便去找那只食人魔了。
“阿弥陀佛，你们为何偏要造孽，伤人性命，可知你们屠杀的那一城人类何其无辜。”
“不杀他们我们吃啥？我们就得饿死，要杀要剐的快点吧，算我们兄弟俩倒霉。”
“我不会杀你们，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你们有重新改过自新的觉悟，我将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屠刀？成佛？我又没错成什么佛？快点的。”
“你们残杀数十万口人类，罪孽深重。”
“放屁！我们吃人类和人类吃鸡鸭鹅牛羊猪一样平常，人类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食物的一种，所以我们又没错，都是为了生存罢了，你们为了保护人类而将我们赶尽杀绝，这不也是一种造孽？大家都是三界生灵，凭什么厚此薄彼？”
我没想到一只在我眼中等级低级的妖怪，能说出这种话来。
净空也愣住了，他震惊在原地，半天才说出几句。
“可是不吃的话，你们可以选择吃些别的。”
“吃什么？吃草吗？我们妖怪不吃肉可是会死的，还是说在你们眼里草就没有生命了吗？别忘记又不是没有草木修炼成精的妖怪，你们人类可真是虚伪，惯会假慈悲。”
这只食人魔连人类的卧槽都学到了，看来智商已经达到了普通人水平，净空彻底被它怼的哑口无言，有些怀疑人生地回来，脸色凝重。
我本来想立刻处决掉这只妖怪，但我也被它说的话震撼到了。
东岳大帝问我怎么了。
“那只食人魔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
“听见了，有什么问题？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的问题。”
我环视四周，发现被震撼到的除了净空，就只有我了，剩下的东岳大帝他们。
在他们的世界里，规则一直是这样，所以他们并不感到惊讶意外。
我不由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人类吃鸡鸭鹅是因为自诩为比牲畜高等，以至于用高等动物将自身与低等动物区分开，而妖怪看弱小的人类，也和人类看鸡鸭鹅一样。
这理应是维持三界平衡的一环，为什么瑶帝非要灭绝妖神打破平衡。
我问东岳大帝，妖神时期，他们对人类赶尽杀绝了吗。
“怎么会，我们不仅保护人类的部落，更会传授给人类种田养蚕织布的知识，人类将我们当成部落神供奉，心甘情愿将自身作为祭品献上，当然也有残暴奴役人类的妖神，可这不是很正常，人类中也有昏君。”
显然妖神将人类当做牲畜一样圈养。
我脑子里有点乱，想不通，揉了揉额头。
“哪里不舒服？”
“没有。”
我钻进帐篷想躺一会儿，东岳大帝跟进来，他不放心地问我身体不舒服。
“我想自己待着。”
东岳大帝却在我旁边躺下了。
“为什么你总是想这么多？
东岳大帝伸手把我抱进怀里，手掌贴上我的胸口，感受我的心跳。
“在想什么？”
“人类有值得瑶帝保护的原因吗？”
“在我看来，没有，明明弱小如蝼蚁，他们却比妖神更自私更恶劣，他们做出的残忍行为甚至难以想象，若真有什么优点，那便是他们独一无二的创造力吧，可这也算不上什么好处，他们创造出来的武器，转而又被用来对付残杀同类。”
我若有所思。
第二天净空来找我，他摆脱我带昨天救下来的女人去河边洗澡，顺便换上干净的衣物。
她们的头发都脏到结板了，是得好好洗洗。
净空之所以拜托我，因为我是队伍里为数不多的女人，但我现在用的是男人身份，我碍于现在的身份担心她们防备我，于是跟她们说等会儿我在保证她们安全的前提下，尽量走远一点。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靠过来一个女人，差点摔我怀里，然后她们不但不排斥我，反而跟狗皮膏药一样争相恐后往我身上贴。
我突然明白净空为啥拜托我了。
“你们干嘛！”
铜雀挤过来把她们都推开。
“臭死了！也不看看你们的样子，全给我滚开！谁敢凑过来我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