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一群神仙的面，我老老实实来到凤如归面前跪下，磕三个头并道歉。
凤如归赏给我一杯茶，我接过来喝了一口还差点呛到，然后凤如归就要带我回去。
我求救地回头看苏姜堂，苏姜堂只能站在原地神色无奈地望着我。
凤如归把我带回他的院子，立刻给我指派任务了。
“把院子扫干净，安静点，否则有你好受！”
我这才发现凤如归把院子里的所有伺候妖怪全赶走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以后这里的所有活，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干吧？
凤如归回屋子里待着了，我只能认命地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生怕刺激到屋里凤如归哪根敏.感的神经。
扫完院子我进屋子里找凤如归，发现凤如归正倚在榻上看折子，知道我进来了，眼皮也不抬地吩咐。
“倒茶。”
我倒了一杯茶用托盘托给凤如归，凤如归没有伸手拿茶，而且看向我，眼睛微眯起打量，在我眼里凤如归这幅模样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你不会跪的话？本君可以打断你的腿。”
我跪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耐是我这辈子学的最久的一种东西，也是凤如归唯一教给我的。
我最擅长向凤如归低头。
凤如归这才接过茶，还没送到嘴边又放回去。
“凉了，重新沏。”
我照做又重新倒了一杯端过去。
“烫。”
我端回去，等了一会儿，估计茶的温度差不多再给凤如归，这次却被凤如归直接打翻。
“敢糊弄本君，活得不耐烦了？”
凤如归怎么知道我把茶放了一会儿又端给他。
就在我来来往往端了十多回后，凤如归跟个祖宗似的终于满意，接过去只抿了一口，又放回。
我已经快吐血了。
凤如归放下他一直看的折子，对我下达新的命令。
“本君要沐浴更衣，你去准备，另外把地龙烧上。”
凤如归住的这个地方，后院有温泉，我给他准备完沐浴需要的东西后，凤如归随手抛给我一颗补灵丹，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对狗一样。
“滚。”
补灵丹，还有这么大颗的？以前凤如归给我的只有绿豆大小的一点。
我捡起补灵丹吹了吹灰，然后转身走了，我现在对男人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还是补灵丹最好了。
把烧火房的炉子烧热，我关上炉门只留了条小缝，这样里面的炭木应该能烧一整晚。
回到住处，立刻迫不及待地拿出补灵丹塞进嘴里，补灵丹进我肚子的同时，还有莫名其妙来找我的天兵。
我差点以为天兵是来杀我的，直到被天兵押回凤如归面前，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凤如归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穿着带刺绣花纹的孔雀蓝睡袍。
“谁准你走的？你敢走，想死吗？”
我被他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凤如归低声威胁我。
“长着一张嘴不会说话？那就别要了。”
会说！会说！
“回神君，因为…我早就下班了，只有山府里世代家养的仆从才上夜班，我这种，只上白班…”
凤如归盯着我，突然被气笑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回家去吧。”
然后凤如归扔给我一个金铃铛，扔进我怀里。
看清楚铃铛的模样后我吓得差点把它扔出去，和凤如归之前往我脖子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以后只要这个铃铛响了，你必须随叫随到，否则你这条狗命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凤如归对我说可以走了。
走？
他给我这颗铃铛，肯定存了要折腾我的心，我还回得去吗。
而且凤如归给我这颗铃铛是不是说明……
“听不懂？”
“能听懂能听懂，神君大人，小妖自愿留下来加班，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我回过神来立刻对凤如归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凤如归哼了一句，然后转身回去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随。
凤如归这家伙压根不睡觉的，熬到后半夜依旧精神奕奕地看奏折，我是真的佩服他的性格，难怪他能把天庭控制地死死的。
我熬不住，见凤如归一整夜都没有作妖的迹象，于是找根柱子背对着一靠，完全顾不上硌得慌，闭眼就睡。
可我刚眯了没一会儿，铃铛响了。
凤如归故意要我在困意最浓最难熬的后半夜倒茶端给他。
依然只抿了一口放下，凤如归的视线继续落回奏折上。
“你去做些夜宵过来。”
我？做夜宵？
我的手艺太难吃倒没什么，主要是怕凤如归吃了之后认出来。
“听不懂吗？还不去？”
“神君，小妖不擅长厨艺。”
“那你擅长什么？吃吗？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他又不饿，干嘛非要这么折腾我，不会真的把我认出来了吧。
想到凤如归白天的种种故意刁难，要是别人，恐怕早死了。
这样想着，我目光惊恐地望向凤如归。
凤如归瞥了我一眼，随即眉头皱起。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难使唤的，本君使唤不动你是吧？”
凤如归的语气已经很不爽了，我连忙爬起来。
“小妖这就去做。”
凤如归这地方有专门的厨房，食材倒是不用担心，该担心的是我的厨艺。
我盯着厨房里的食材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我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我用自己的厨艺水平做了四菜一汤，尽量让最后菜品的颜色看起来好看一点，然后就给凤如归端进去了。
哪想到凤如归连看都没看。
“全部吃完，省得好像本君苛待你一样，再传出本君刻薄又斤斤计较的坏名声出去。”
我傻眼了，让我全部吃完？不是他吃吗？
“神君，我回家后已经吃过饭了……”
“你敢拒绝本君的赏赐？”
目前不敢。
我硬着头皮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
……鱼汤里面的那条鱼，鳞没刮干净。
等我艰难的终于把饭吃完，凤如归又扔给我一颗灵丹，咕噜噜滚到我面前。
我此时神色已经有些呆滞。
凤如归是懂训狗的。
我被折腾到天亮一夜未眠，大脑无比懵圈，凤如归见我跟傻了似的杵在那里，好心对我说了一句。
“拿去，你这次可以滚回去休息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凤如归的住处走出来的，看见第二天的阳光，我恍惚地以为差点是我的第二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