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大帝从身后勾了一缕头发,掐断,我还没看清楚,那头发就变成了一条黑绳子,中间还穿着一颗野兽雪白的牙齿。
“昆仑登仙道不好走,你戴着我的龙牙,昆仑那边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他认真地将黑绳系在我的脚腕。
“你真的让我去?”
“自然,我与凤如归不同,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辈,你日后跟了我,会明白我比凤如归好。”
我刚有些放松警惕,东岳大帝的一只手就从我的脚腕处顺着小腿一路摸了下去,我吓得叫出声,被他更紧地拉住脚踝。
“只是摸你而已,又不碰别的,紧张什么?”
他的手掌在我小腿肚的软肉处摩挲捏了几下,又收回,没有过分地继续往下摸,只是目光盯向我的肚子。
看见他朝我肚子摸来的大手,我下意识地挡,同时想到凤迦楼上次对我做的事。
“放心,我可不似凤如归小气,一个孩子我容得下,只是委屈凤如归的儿子日后要管我叫爹了。”
东岳大帝的掌心覆上我的肚子,隔着单薄的衣裙布料轻轻抚摸,仿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连凤如归都没这样注视过我肚子里的生命。
“没关系,女人和腹中的孩子,总得有一样是我的。”
东岳大帝的唇角牵起,笑得我有点害怕,他嘴上总是一遍遍重复他不在乎,他比凤如归大度,可精神病也老是说自己没病,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
东岳大帝摸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唇边的笑意更盛了。
“凤如归的孩子毕竟是神胎,你身体里的这点灵气根本不够它吸食,需不需要我输一些给你?”
“不要,你别碰我!”
东岳大帝放了我乱蹬的脚,却双手掐住我的腰,强硬地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进。
“你想到哪里去了,输送灵气又不必非需男女交姌,用亲吻的方式也可以,话说你反应这么大,防贼一样对我,未免令我怀疑你的真实意图,若你不打算履行约定,那我也没必要再放你走了。”
不愧是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几句话就能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东岳大帝见我安静了,他比凤如归更拉得下来脸,指尖挑了我的下巴就要亲下来。
我嫌弃地撑住他的脸。
“等等,你让我自己来吧。”
东岳大帝不再有动作了,安静地注视着我,等我主动,这点比凤如归强,至少他在这时候不会骂我矫情。
我盯了一眼他淡粉的唇,咽口唾沫,把眼一闭张嘴就要凑上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伸进了我的嘴里,抵了一下喉咙眼,在我条件反射就要干呕前迅速抽出。
我睁眼等向东岳大帝,他竟然拿手指戳我的喉咙眼。
“有你这么亲的吗?不愿意就算了,我都看见你的咽喉了。”
我整个人愣愣地,东岳大帝的脸却忽然在我面前放大,微凉的薄唇贴上我的,眼前是他瞌上的眼眸与安静纤长的睫毛,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闭眼。”
东岳大帝深蓝色的眼睛半眯,睁开的刹那仿佛被吸进一汪惊心动魄的蓝湖,他的手指捏开我的下巴,自顾自地加深了这个吻。
另一只放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捏着,不像凤如归那样放肆,力道始终控制地恰到好处,没有朝我的衣服底下伸。
与凤如归截然不同的感觉,东岳大帝的吻带了点冬日里冰雪消融的气息,又像被包裹溺进水底。
我用手推拒他的胸膛,被他已然因为温度上升而炙热的手掌抚上后背,带着我更加贴向他,温柔缱绻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我拿他没办法,只能手指用力紧抓住他广袖柔滑的布料。
最后我找到机会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东岳大帝才放开我,神色意犹未尽,手掌移到我的后脑勺撑住,强迫我与他暧昧地额头相抵。
“怎么样?我与凤如归谁弄的舒服?”
他是变态吧,我平复着呼吸,才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可是推又推不开,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他捏在手里的一只麻雀。
东岳大帝又在我的唇上轻轻点了点。
“你不喜欢被碰其他地方,亲亲总还可以,我等你与我相处熟悉后再交身,不会再吓到你了。”
说完才恋恋不舍地离了我的额头。
“西王母与你曾是挚交之友,又一直与凤如归不和,所以才居住在凡界昆仑山,你此次前去她必定会帮你,不过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帮你几分不好说,若是你觉得这条路困难不愿走,可以随时回来找我,凤如归会做的,我一定能做的比他好。”
可拉倒吧,凤如归才不卖我坑我,东岳大帝从一开始就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感觉。
而且回他身边就更不必了,他们俩给我的待遇都差不多。
说了这么多东岳大帝还不肯放我走,他的手指压上我的唇,摩挲着,神色专注又危险,不知道此刻又在想什么。
他不会刚说完就改变主意吧,想对我做前两次强上的事。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急,再待一会儿,我想你想的紧,你是不知道前几晚看见你与凤如归......”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下流至极。
无论长相美丑,男人的本质都是这样吗,我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地看着他,只期望他接下来千万别临时起意,磨叽完能老老实实地放我走。
东岳大帝又跟个变态似的抱了我一会儿,他似乎陶醉地不行,而我内心全是嫌弃。
“时间差不多了,你早去早回,我到时候会去接你。”
东岳大帝终于肯放开我,黏糊的程度与凤如归有得一拼,令我更想早日摆脱他们了。
东岳大帝亲自将我送到了冥界的一处地界,木质码头停着一艘小木船,河水静静流淌,水面贴浮着一层清冷朦胧的雾气。
等在船边的不止有左松奕,还有白川。
“他不是城隍吗?为什么也和我一起去?”
“派个你我都相信的,不好吗?我总要派个人跟着你,万一你半路跑了,他也得回来复命。”
这老东西。
东岳大帝不知道从哪里捏来一件棉披风,临走前贴心地披到我肩膀上,手指将绑带系成结。
“冥河气息寒凉,注意别被寒气入了体。”
系完后我就要转身离开,又被东岳大帝扯回来,他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你就不再对我说点什么?”
没完没了了,我能有什么好跟他说的,搞得好像他是我男朋友或者丈夫,目前啥也不是,所以他不要脸我还要呢,左松奕和白川全在不远处看着呢。
我实在没办法,才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语气生硬的说了一句。
“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