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问我有没有办法帮他找到羊妖。
灰小宝跳上他的膝盖，直立起身体用尖鼻子朝他身上嗅了嗅。
“秀秀答应他，如果只找羊妖的话，我有办法。”
我答应李大叔帮忙找羊妖，不过仅限于帮他找到。
准备出门时铜雀突然过来问我要干什么。
“来生意了，帮别人看事啊。”
“主人不在家，不允许你私自外出。”
我跟灰小宝面面相觑对视几秒。
“凤如归不让我出门？”
“哼！”
那就是铜雀嫌麻烦不想让我出门咯，只要不是凤如归亲口所说，都好办。
我淡定地准备好东西就出门了，白川在家养伤，三只藏狐昨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能带的只有灰小宝一个仙家，正掏钥匙锁门时铜雀又跟出来。
“我可不会帮你解决麻烦，只负责不让你死掉。”
没关系如果真遇到我和灰小宝解决不了的麻烦，大不了我找苏姜堂就是了，反正凤如归知道后跟他说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就没事了。
铜雀好像能猜中我心里所想一般。
“你敢找苏姜堂我一定在主人面前告你的状！”
坐车到张大叔的养殖场，我发现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村子也隔了差不多一千米的距离，张大叔的几岁儿子跑这么远找小伙伴玩儿？
张大叔听完对我解释。
“我家住在前面的村子里，这边是我租的地。”
旁边的养殖棚里安安静静，完全不像养了一群鸡鸭羊鹅的感觉，况且这么大的养殖场只有张大叔一个人忙，她老婆就算不过来帮忙，今天至少也得过来吧。
我问张大叔找到羊妖后，他准备怎么办。
“家里的亲戚过来帮忙，等会儿他们就过来吃午饭了。”
张大叔走进养殖棚，里面传来咯咯咯嘎嘎嘎的鸡鸭鹅叫，没一会儿功夫张大叔两只手就提满了直扑腾的鸡鸭鹅，忙着拎到一边杀去了。
灰小宝说它去联系附近的族人，帮我打听消息，我在养殖场四处转转，发现大棚里绝大部分都是空的，仅刚才张大叔进去的棚里还剩一小群鸡鸭鹅。
转到最后一个养殖棚，里面传来咩的羊叫，我屏住呼吸走进羊舍想看看情况，一眼看过去全是绵羊，完全无从下脚，等人走近这些羊也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只是呆滞地站着。
羊这种动物的眼睛是我所见过最特殊的眼睛，细窄的一条横瞳盯着人看时，无神而空洞，仿佛麻木地没有任何情绪，每次盯着羊的眼睛看，我都莫名感到心里不舒服，此时面对数百只羊，我周身忽然涌上一股恶寒，仿佛羊群中正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我问旁边的铜雀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铜雀没好气地环胸。
“不知道，我说过不会帮你。”
我只能先回去了，此时院子里全是男人，细数有十几个，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车，上面下来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神服的中年男人，张大叔正笑着把人往里面请，中年男人却停在大门口，皱眉望着院子里对张大叔说。
“你这里的情况很严重啊，有个大东西就在你家，我的仙家到了门口根本不敢进。”
“那您看看，我家的这件事解决不了吗？”
“能解决是能解决，不过你之前给的钱不够，得再加钱。”
我看向旁边的铜雀，有些尴尬，显然他们家除了请我，还请了别人来。
两人在大门口谈了一会儿价格，就朝屋里走，那个被称为周大仙的出马仙看到我，伸手指了指我，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这是你女儿？我来之前就跟你说过今天女人一律回避，你女儿也不例外。”
张大叔讪笑着说不是，我是他经朋友介绍找来的出马仙，听说我家供了上方仙挺厉害的。
一般出马堂里供的仙家都是地仙，俗称妖怪，上方仙则是天上的正规有编制的神仙，不过除了特殊情况，没有神仙肯屈尊降贵下凡进堂口，那些吹嘘自己堂口里供了大帝天尊什么君的出马仙，大多数都是骗人的。
周大仙毫不客气地指着我冷哼。
“我就没听说过谁家真供了上方仙，说自己家供着上方仙的一律都是骗子，你这小丫头年纪这么小，肯定还在上学吧，你出来行骗父母知道吗？也不怕碰到坏人被卖了，早点回家去。”
“我没有骗人，我家真的供了上方仙。”
我看这周大仙也没有多厉害，不然怎么连我旁边的铜雀都看不出来呢。
周大仙没理我，而是直接对张大叔说把钱拿回来，然后把我送走。
我一听到进到我口袋的钱还想让我吐出来，立刻就不愿意了。
“不信你找我们本地的仙家打听打听，看看我家是不是真的供了上方仙，你今天敢赶我走，回头我仙家肯定不放过你！”
周大仙明显不想继续搭理我了，跟看猴似的问我。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供了哪位？”
“孔雀明王凤如归，常白山苏姜堂都是我家的。”
周大仙听完嘲笑地看着我。
“小孩吹牛也不怕烂了嘴，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趁早回家去吧。”
然后周大仙就对张大叔说快把钱要回来，这小孩儿就是来骗.钱的，不如给他这个有本事的大人。
我快气死了，铜雀也站在旁看我笑话，还说风凉话挖苦我。
“你自己看看，说出去有人信你吗？没了主人你啥也不是，所以大热天的你非跑出来干嘛，在家里舒服地吹空调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好吗。”
我地对周大仙说了句你等着，走到大门口给叶飞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跟叶飞说了现在的事，那边叶飞乐呵呵的。
“抓鬼我可能不太擅长，但我正一雷派专治各种出马仙，过去抓个妖怪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等着啊，我一个小时就到。”
我等叶飞过来的这会儿时间里，灰小宝跑回来了。
“秀秀！秀秀！有点不太对劲儿，我刚才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是空的，不仅没有人，连我的同族也不见了。”
“你来之前没打探好消息吗？”
灰小宝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
“之前当然好好的，但那是好几天以前了，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故，总之咱们先回去吧，近年来人间不怎么太平，作恶横行的妖魔变多，我听说连早已死去的妖神邪魔都复活了，所以我担心这附近有极厉害的邪祟作怪。”
“好，我等叶飞过来一起走。”
旁边的铜雀嗤了一声。
“怎么现在又怕了，出来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