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上,霍灿偶然一回头,看到林见鹿正坐在婆家席上往台上看呢。
以林见鹿和张德茂的关系,他坐在婆家席上也是对的,但不知怎么的,霍灿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台上的人成双成对,而台下的他们却彼此分开?霍灿说不清楚。
宴会开始后,霍灿给林见鹿发微信,让他过自己这边坐。
林见鹿收到信息后,就用目光搜寻霍灿。当他看到霍灿的餐桌已经人满后,就给霍灿发信息说,你那边没有空位置,我不过去了。
霍灿这桌全是小玲的闺蜜以及闺蜜们的老公,十人一桌,这桌正好十人,确实没有位置了。但霍灿不知为什么却来了小脾气,她又发过去信息说,你不过来,我一会儿就走。霍灿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林见鹿不过来,她打算在小玲和张浩远来敬酒前就找个借口走掉。在霍灿,她可以不羡慕小玲婚礼的排场,可以不羡慕小玲的大钻戒,可以不介意林见鹿没有张浩远的富豪,但她介意林见鹿不在她的身旁。
好在,有一位闺蜜的老公说自己还有事儿,刚上桌没多久,就先走了。霍灿正想给林见鹿发信息,让他过来。林见鹿却已经端着他的碗碟过来了。
有一位看到林见鹿是从婆家席过来的闺密,就说林见鹿:“灿灿的那位,你是婆家娘家通吃啊。”
林见鹿就笑笑说:“浩远和小玲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啊,娘家婆家也是一家人了,我咋吃咋有理不是。”
因为林见鹿在身边,张浩远和小玲来敬酒时,霍灿也表现得很自如了。
从婚宴上下来,在回宾馆客房时,霍灿问林见鹿:“博物馆失窃,你侦察的怎么样?”
林见鹿却有些无奈地说:“侦察啥,市局新来的一位愣头青,说什么也不让我进现场。张总说他请我去的,他却怼张总说‘那你别报案给我们公安局,直接报案给他得了’,哈哈,小年轻,刚入警队,准备要大显身手一把,怕我把案破了,他没有用武之地。”
霍灿说:“不用你正好,下午咱俩就回省城,然后去看妈,这个假期咱俩好好陪陪妈。”
但霍灿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当天下午他们回到省城,准备第二天去婆婆哪儿。当天晚上,林见鹿却又接到张德茂的电话,说是负责案件的那位警官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他怕夜长梦多,失去最佳的追踪时机,所以想请林见鹿去银州协助侦察。
林见鹿去银州办案显然是越厨代庖的,但张德茂求到他,他又不好意思拒绝,而那个愣头青却不肯让他进现场,这就难办了。最后林见鹿向他的上级做了汇报,上级又和银州市公安局做了沟通,最后市局同意林见鹿去银州协助侦察办案。
林见鹿要去银州,霍灿也要去。林见鹿说,办案就有危险,你去干什么。霍灿说,我从小就喜欢看推理侦察的,长大了又喜欢悬疑推理影片,我的梦想就是做个女侦探,就像马普尔小姐一样。
霍灿这样说,林见鹿却笑个不停,说,就你?就你还马普尔小姐?你可行了吧!
林见鹿的笑却让霍灿生起气来,她觉得他是在嘲笑她,于是就慢慢地变了脸色,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林见鹿一看就慌了,忙说,好,好,带你去。带你去。
其实女孩子的哭,有的时候不过也是一种撒娇,但男人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撒娇。
第二天,林见鹿带着霍灿去了银州。
他们先见了张德茂。这个喜公公,全然没有了在婚礼上的精神和喜气洋洋,而是显得异常憔悴和焦虑。
张德茂说:“见鹿,我知道你的神通,你可一定得帮我把这些古董追回来啊。这里不仅有我的不少宝贝,还有一些老藏友的古董,他们是信任我,才把宝贝放在我这里展出的。这要是找不回来,我的整个身家也赔不起啊。”
张德茂说着,就拿出了一份他丢失古董的清单。林见鹿一看,当初叶玉贤藏起来的那只霁红瓷瓶赫然在列。林见鹿不懂得古董,但他感觉这只霁红瓷瓶应该是张德茂的镇馆之宝了吧。
于是他说:“张总,您的这只霁红瓷瓶算是镇馆之宝吗?”
“应该算是吧,但其它的那些个瓶瓶罐罐,也价值不菲呢。”张德茂回答说。
看完清单,林见鹿提出要去博物馆实地察看一下。
在张德茂的陪同下,林见鹿和霍灿一起来到张德茂的博物馆。路上,林见鹿给什么人打了一个电话,那个人很不情愿地说,你让他自己把门打开吧。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
张德茂的博物馆,紧临银州市博物馆,在古玩一条街的头部位置。张德茂介绍说,他博物馆的位置,原来是两间古董铺子,后来有一家停业不干了,他就把这间铺面连房子带里面的古董都买了下来。再后来,他说服旁边一家,以高价收买了那家的铺面和里面的古董。然后他把两家的铺面打通,建成了一大间博物馆。他本来是打算向马未都办观复博物馆那样,做一件公益的事情。但没想到,博物馆还没开业,馆藏品却全部失窃了。
张德茂要做公益?还要像马未都那样。他有马未都的才学和格局吗?霍灿对他深表怀疑。
现在他们来到了张德茂的博物馆。所谓博物馆,就好似一个大仓库,两边有两扇小窗子,窗子又高又小,上面还装着铁栏杆。中间是一个铁闸门。张德茂用遥控器打开铁闸门。于是一个落地玻璃门出现在眼前。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的展示柜和展示架。张德茂用钥匙打开玻璃门,把玻璃门往外拉,让林见鹿和霍灿先进去。还未进门,就有一股子刺激气味迎面扑来。林见鹿问:“才装修完吗?这么大味儿?”张德茂说:“是,刚装修完,这不成天开着窗子放呢。不过开窗子也不至于丢东西啊,我这窗子上都装着铁栏杆呢。”
进到玻璃门里面,霍灿才发现,原来在琉璃门两边,原来还各隔出了两个小耳间。小耳间相向的一面又各开着一扇小窗。虽然有扇小窗,但小耳房里面还是很黑,隐约地可以看到一间耳房里面有被褥等生活用品。越过耳房,就是宽阔的放着展示柜和展示架的展厅了。越过一排排的展示柜和展示架,门对面的墙上,是并排的四扇小窗子,这四扇窗子大小及高度和前面的那两个窗子一样,都很小很高。而且上面也都镶着铁栏杆。而其余两面墙,是没有窗子的死墙。
张德茂面对着大厅里面空空如野的展示柜和展示架,伤感而愤怒地说:“都偷走了,什么都没有了。半夜老叔给我打电话,说是博物馆被盗了。我急忙赶来一看,什么都没有了。全被偷走了!”
老叔?老叔打电话?霍灿感觉这个老叔肯定有问题。
“这位‘老叔’昨天晚上住在耳房里?”林见鹿问道。
“是啊,昨天晚上老叔还在耳房里打更呢,但东西还是被偷了。”张德茂说
‘老叔’打更,东西被偷,这个‘老叔’肯定有问题啊。审审‘老叔’恐怕就能案情大白了吧。霍灿想。
但张德茂紧接着的一句话,让霍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德茂说:“公安局的同志已经调查过老叔了,但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公安局已经让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