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目光集中到霍灿身上,他说“你,你是嫂子吧?你怎么也在这儿?”
霍灿细看这警察小伙子,想起来是在自己婚礼上见过的林见鹿的同事。霍灿也奇怪,林见鹿的同事怎么会在逃鹿,她问:“啊,你,你怎么在逃鹿。”
小伙子说:“啊,我现在就在逃鹿工作啊,我以前和林哥共事过,后来转地方了。嫂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居然是林见鹿以前的同事,这让霍灿心里越发有了底气,她说:“啊,屋里的死者是我同学吴珊珊,这个是她丈夫周老板。是周老板发现吴珊珊死了的,我听到周老板的喊声过来的,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
警察“哦”了一声后,也进了卧室。
霍灿一直没问周老板具体怎么回事儿,因为她一直以为周老板今天晚上是在马小敏房间睡的,后来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他才回到吴珊珊这里的。因为这里面有周家妻妾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霍灿才闭口不问的,但她确实想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方便问,但警察来了,警察方便问啊。霍灿等着警官问周老板。
和霍灿说话的警察很快从卧室里出来了,他看着周老板说:“哦,周老板,您好。我姓赵。是您报的案,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已经死亡的,您能具体介绍一下吗?”
周老板往卧室里看了看,又看了看赵警官说:“我今天晚上有应酬,我是下半夜三四点钟回来的。回来一进屋儿,就听见婴儿室里我儿子在吭叽,我儿子以前晚上是保姆管,最近我妈来山庄看孩子,所以保姆就让我打发走了,白天我妈看孩子,晚上我媳妇看孩子。我媳妇没咋管过孩子,所以平时有时候我儿子醒了,她也听不着,得我叫她。我寻思我媳妇又是睡得死,没听到孩子吭叽呢,我就进卧室喊她。”
老周说到婴儿室,赵警官就往婴儿室看了眼。婴儿室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为里面有婴儿床,以及婴儿的各种玩具。说是婴儿室,其实是和卧室紧对着的房间,如果开着门,在卧室的床上可以直接看到婴儿床,所以小孩子在床上的一举一动,卧室的大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老周、赵警官、霍灿就站在卧室和婴儿室中间的过廊里。
“我进卧室喊了两声,她没吭声。我的扒拉了她一下,她还没吭声。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我打开灯一看,可把我吓坏了,我媳妇她脸色铁青,瞪着眼睛,当时我就感觉她是死了,我用手试了下她的鼻息,果然是一点鼻息也没有,我就急忙跑出去喊人,接着那谁就来了。”老周似乎是一时忘了霍灿叫什么了,他用‘那谁’来代替霍灿的称谓。
“那谁来了以后,就进了卧室看我媳妇,她也确定我媳妇是死了以后,我就报了警。”老周接着说道。
“你发现你媳妇死了以后,你动过屋里的什么东西没?”赵警官又问。
“没,没有,我什么东西都没动。”老周急忙回答道。
赵警官又转向霍灿:“嫂子,你进去后动过什么东西没有?”
“我用手试过吴珊珊的鼻息,还碰过她的一只手臂,想看她还有没有脉博,哦,是,是右手臂,但我只碰了一下,就缩了手,因为我感觉她的手臂已经凉了。”
听完霍灿的回答,赵警官又转向老周,一脸严肃地问:“刚才卧室进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哦,后来我妈和我姐她们也来了,我姐说人死后身体硬了再穿的衣服,到了阴间自己就得不着了,到了阴间就得光着了。我就着急让我媳妇赶紧穿上衣服。所以就请了干殡葬的朋友给我媳妇穿衣服。”
“你既然懂得要报案,不懂得要保护好案发现场吗?”赵警官对老周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很是不解。老周怎么看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唉,我是太着急了。我媳妇那么爱美爱面子的人,死的时候却连衣服都没穿上,而且死的还那么难看。”老周说着就又哽咽了。
“你刚才说到孩子,孩子现在在哪儿呢?”赵警官又问。
“哦,我儿子让我妈她们抱走了。”老周说。
询问完老周,赵警官又看向霍灿,他看霍灿的表情柔和多了,他说:“嫂子,你这保护现场的意识很强嘛,不愧是”但他没说完,就止住了话头。
赵警官顿了顿又说:“你这保护现场意识很强,你做得对。其实现在咱们站的这个地方,包括整栋别墅,都是现场。不过你能想到保护卧室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你这样积极配合警方的好市民点赞啊!”说着,他就笑着,顽皮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做了一个点赞的手式。
这个场合,霍灿是笑不出来的,但她想,赵警官整天跟这类事件打交道,对于生死可能已经看淡了吧,总不能因为有人死,他们就整天得绷个脸吧。于是,她冲他咧了咧嘴,这就是她的笑容了。
“赵警官,吴珊珊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啊?”霍灿急于知道吴珊珊的死因。
“现在还不能确定,稍等,我同事正在查看。”赵警官说。
很快,赵警官的一位同事,喊赵警官进去。赵警官进去后,他们又围着吴珊珊的尸体说了些什么。然后赵警官走出来,对老周说:“周老板,我们初步判断,您妻子吴珊珊为非正常死亡,我们要带尸体回去做进一步检验。另外,从现在开始,整栋别墅都是我们的侦查范围,所以请你们大家都退出别墅范围。”
吴珊珊果然是被谋杀的。一阵寒凉从霍灿心底里升起。马小敏真是太险恶了,周家真是太险恶了。珊珊真是太可怜了。现在霍灿心底里充满着懊悔,她后悔自己一直没相信,吴珊珊说马小敏要谋杀她的话,如果自己相信她的话,如果早有防范,也许就会避免了这场谋杀。
听到吴珊珊是被谋杀的,老周似乎是大受打击,他愣了一会后,对赵警官说:“不可能,谁能谋杀她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你们可别弄错了,这对我的影响可大了去了。”
“放心吧,不会弄错的,请您配合。”赵警官严肃地说。
霍灿和老周以及闲杂人等都退出了别墅区。现在他们都集中到霍灿和马小敏住的这两栋别墅前。赵警官又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最后确定让老周、霍灿,周老太太、马小敏、老周姐姐几个人暂时别离开山庄,说是今明两天会有警察要来例行调查询问。
很快有车过来载走了吴珊珊的尸体。
赵警官和另一位警察对别墅又进行了一番勘察,他们临走,在别墅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并留下一位警务人员看守。
霍灿回到自己住的别墅,老周一家人都聚集在马小敏住的大别墅里。
傍晚,有警务人员来换班,霍灿向来换班的警察打听吴珊珊的死因,这位警察大哥前后看了看,才说:“听说,可能是氰化钠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