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被谁抓了?”秦同安是衙门里的小姐,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自然知道此时只有冷静才能自救。
乔玉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可眼熟了,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男的,长什么样我也说不好,他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给送饭来,现在马上就到中午了,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同安又与乔玉多说了两句,问了问她们的处境,但乔玉也不知道那人抓她们来是干什么的,只知道那人对她们不算太坏,两餐按时送,也没饿着她们。
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秦同安赶紧躺回床上,她嘱咐道:“别说我醒了。”
乔玉点点头,跑去门口等着接食物托盘。
钱也端着饭菜进门,看了一眼床上:“她还没醒?”
乔玉摇摇头:“没有。”
秦同安此时正侧着身子,她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清了来人的面貌,那不是钱府管家钱也吗?
钱也又瞟了两眼秦同安,看她确实没有醒的迹象,便离开了。
“秦小姐,快来快来,他已经走了。”乔玉小声的叫着秦同安。
“我叫秦同安,你不必称呼我为小姐。”秦同安下地,走去桌边。
乔玉有些为难:“那我叫你什么呢?我爹也是叫你秦小姐的。”
“叫我同安吧,我的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的。”
“好,同安,你快吃饭吧,这两天你一直晕着,我只给你灌下去一点米粥,今天你吃米饭,我喝粥,这样你才能有力气。”
“谢谢。”
“不客气,等你恢复力气了,咱们想办法逃出去。”
“好。”
两人吃过饭,秦同安就开始在屋里摸索,这屋里的家具都是厚实的实木,隔音非常好,门窗也被全部锁死,根本打不开一点儿缝隙,她们似乎是无路可逃的。
“他每日何时来送饭?院中有几人?”秦同安与乔玉对坐在桌前,如此问道。
乔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每天他大概是辰时送一次,午时送一次,院里加上他好像只有两个人,但是我也不确定。”她搬着凳子凑近秦同安,“你是想在那时逃跑?”
秦同安点点头:“门窗都被锁死了,除了他在外面开门,咱们根本出不去。”
乔玉有些担心:“可是他比咱们高也比咱们壮,一只手就能抓一个人,就算咱们逃了他这一关,外面那人咋办啊?”
秦同安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两个月没活动,也不知还能不能使上劲,她之前跟着祝鸿云学的那些功夫,也不知能不能发挥出来。
“算了,再养两天吧,我现在没把握能顺利逃出去,不能操之过急。”秦同安觉得还是不能冒险,万一她们没逃出去,钱也再把她们抓回来,那结果是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还要装晕吗?”
“不装了,明天早上我会‘醒来’的。”秦同安不能再继续晕下去了,她若是继续晕下去,那钱也还会继续送一份毫无营养的稀饭,乔玉一直把干的让给她,到时候她是有力气了,乔玉可怎么办呢?
晚间,乔玉先躺上了床,迷迷糊糊睡醒一觉,她翻了个身手拍在床上,身边没人。
“同安,你在那干什么呢?”乔玉半睁着眼睛去找秦同安的身影,最后是在窗边的桌子上看见她了。
秦同安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乔玉揉揉眼睛下地晃晃悠悠的去到秦同安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动静。”
门窗是这屋里最薄的地方,她们把耳朵贴在窗框上,就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小白在屋前走绺儿,钱也看得十分心烦,便出声叫停了他:“急什么急?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叫你拦个人都拦不住,还能干点什么?”
小白也没心思跟他争长短:“哎呦,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事儿已经这样了,咱们咋办啊?”
钱也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出点岔子,放心吧,他们就算跑出庄子也没用。”
“也哥你有后招?”
钱也略一点头。
小白松了一口气,随即抱怨道:“也哥你这可不厚道了,有后招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这一天一夜,你快说说是啥后招,也好让我安安心。”
钱也白了小白一眼,他最看不惯小白这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样子,简直是拉低了他的水准。
“在他们离开庄子以前,我给旬阳飞鸽传书了。”钱也道。
小白一听这话,本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就是个只会招摇撞骗的道士,你给他飞鸽传书有啥用啊?他能挡得住祝鸿云那个女煞神吗?”
“要不说你没见过世面呢,你真以为他只会跳跳大神吗?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可不是白干的,武功不说上乘但也绝对不输祝鸿云,再说,我还把他的迷药给换成了断魂散,就算他打不过还毒不过吗?”
小白一惊:“也哥你可真狠啊……但是你咋还能未卜先知,知道祝鸿云他们会找来,提前换了那老神棍的迷药啊?”
钱也不屑道:“哼,那东西本来也不是给祝鸿云准备的,旬阳那老匹夫每次捻完药包都会舔一下手指,那断魂散就是给他备着的,这次倒好,一举两得,让他们全都活不了。”
“也哥你要杀他?”小白这下是彻底不明白钱也要做什么了。
“戚县知县的女儿被咱们拐来,他可是知情人,自然不能留着。”钱也傲慢的说出这句话,仿佛他就是这世上的主宰者,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小白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他也是知情者,最后不会他也得死吧……
“你发什么呆呢?”钱也看着小白那呆愣愣的傻样就觉得烦。
“没啥,我就是在想旬阳还有两个徒弟,他们也是知情人,要是被官府抓了怎么办?我还在想少爷去哪了,咱们怎么把少爷找回来?”小白生怕钱也看出他在想什么,赶紧攥了一套说辞,然后他还觉得不够真诚,又加问一句,“还有,那个法事咱们还按原定日子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