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祝鸿云和刘薇年异口同声问道。
“钱管家最近偷偷摸摸的抓了好多小姑娘到刚才的宅子里,给人手脚都绑着还把嘴都堵上了,光是我见过的就有三个,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也不答,还叫我不要多问。”钱凌因攥着袖子,咬了咬牙,“我看就是他强抢民女,叫我给撞破了!”
祝鸿云突然想到,昨日在东市,阿花曾说过后街这两个月丢了好几个孩子,虽然没来得及问是男是女,但这确实也是个线索。
“钱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事的?那些姑娘多大岁数?你可知她们是从何处来的?”
钱凌因想了想:“从我第一次看见到现在,大概就这两个月吧,我瞧着那些姑娘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从何处来……我也不知道。”
时间对上了,岁数也对得上,看来东市后街的孩子们很有可能就是被钱也给拐走的。
祝鸿云又问:“那些姑娘现在何处?”
钱凌因摇了摇头:“我平日里出不去屋子,我也不知道他把人关在哪了。”
屋子……那宅子里的很多屋子都是上锁的,难道人是被关在屋子里了?
“那你可有听见什么姑娘的哭声说话声的?”
“没有,我觉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醒着的,没听见什么声音。”
祝鸿云摸了摸下巴,真是奇怪,钱管家能把人藏哪去呢?
“或许是隔了音。”刘薇年想着刚才屋里的结构,“钱凌因的屋中四面都是厚重的家具,实木本就隔音,更别提那么厚的了。”
一说钱凌因的屋子,祝鸿云就想起来那些贴在房梁上的符纸,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小少爷,给你做法的道士长什么样还记不记得?”
钱凌因不太喜欢祝鸿云给他的新称呼,他攥着脸道:“我才不要当什么少爷,你叫我的名字就行。”接着他才回答祝鸿云的问题,“每次来做法的道士有三个,一个老的,两个小的,老的那个看着四十多岁,脸可大了,眼睛又小,就像馕饼上沾了两粒芝麻似的……”
“噗……”祝鸿云听着这个形容,实在是没忍住笑。
“那两个小的,应该是双胞胎,看着是不到二十的,脸是细长的,眼睛也大,他们是挺好的,每次那个老道士给我喝完奇怪的药以后,他们都会偷偷的给我糖吃。”
听着钱凌因说完这些,祝鸿云和刘薇年对视了一眼,这伙道士应该就是拐走秦同安的那伙人。
假道士拐走秦同安,钱管家强绑少女,这俩人联系在一起,丢了那么多的孩子,这可是个大案子啊。
“我怀疑,同安也是被这钱管家给拐走的。”祝鸿云分析道,“那伙假道士以不同的身份在戚县潜伏两个月,两个月内丢失了很多的孩子,恰巧钱家庄子上这两个月就陆陆续续的进去很多小姑娘,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同安是谁?”钱凌因听明白了祝鸿云后面的话,这同安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是我徒弟,就在昨天,她在衙门里被拐走了。”
“什么?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吧!”钱凌因不敢相信,那些人居然敢在衙门里拐人。
“所以,你现在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除了那些坏人就只有你见过那些小姑娘,能不能救出她们,可就看你了。”其实祝鸿云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小少爷身上,他们不过刚刚相识,虽然她愿意相信他,但她却不能全然信他,万一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先走吧,去找方蓁他们会合,然后再商量接下的事。”祝鸿云说着示意刘薇年从马车上下来。
刘薇年又扛起钱凌因,将他放在牛车的车板子上,自己和祝鸿云并排坐在驾车的位置上,一起驾着牛车往岔口而去。
“你的包袱,到时候给你取回来。”祝鸿云可还记得,刘薇年是很宝贝那个小包袱的。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再换新的就是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只是最后这句刘薇年没有说出口。
祝鸿云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这个包袱被抓到了山寨里。”
刘薇年一脸窘相:“这些你都知道了啊。”
“也不看看我是谁,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以前那包袱对刘薇年来说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有了祝鸿云,最重要的就变成了她。
“你放心吧,等着我好点了,肯定会把那包袱给你抢回来的,嗯,说不定都不用抢,反正那些东西他们留着也没啥大用,没准现在就给当垃圾扔了呢。”祝鸿云半开玩笑的挖苦着刘薇年。
牛车行到岔路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一上午,他们可算是经历生死一刻,本来起的就早,还蹦跶逃命啥的闹了一大顿,现在真是困得不行。
“小心!”钱凌因突然在车板子上尖叫起来。
祝鸿云被这尖叫声给吓得瞬间醒神,只见她面前出现一柄利刃,正擦着她的发梢而过,只差一点就要划到脸上了。
祝鸿云拉着刘薇年向后一倒,接着她单手一拍车板子翻身而起,腾空旋转了两圈,一脚踢在袭来的人身上。
那人被踢得后退两步,待站稳脚步,祝鸿云已经抽出小斧立在他面前了。
“身手不错嘛,被我踢了一脚才退两步。”祝鸿云嘴上玩笑着,心里可一点儿没松懈。
偷袭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脑袋和脸上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声音都是闷闷的:“少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祝鸿云边抵挡他的攻势,边嘲笑道:“大白天穿夜行衣,你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嘛?”
那人听了这话,果然沉不住气了,下盘渐乱,一心往祝鸿云那受伤的胳膊上刺,只想着快点击败祝鸿云。
这下正好合了祝鸿云的意,那人的短板全露出来了,不出几个回合,祝鸿云便占了上风。
“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拐了同安的假道士吧。”祝鸿云的小斧抵在那人的剑刃上,俩人对峙比着力气。
那人手劲微松:“你怎么知道?”
祝鸿云忍不住笑道:“就你这小眼巴叉的,挡着脸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