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厉廷骁关上了门后，才向身后的医生看去，“医生，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那么快。”
医生胸牌上写着的名字叫丁超。
“关于病人，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他翻开姜熙筠的病历，“病人之前有没有经常出现头晕或者头痛？”
厉廷骁开始回忆，“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前些天她跟我说过自己变得很嗜睡，而且精神有点恍惚。”
“上班的时候经常失神，有时喊了好几次她才能反应过来。”
仔细一项，姜熙筠的状态很差，而自己作为她的同事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
丁超思考了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等会化验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麻烦你了丁医生。”
送走了主治医生，厉廷骁转身透着门上的玻璃去看病房里的情况，姜熙筠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他没有推门走进去，而是往医院门口走去。
被关静音的手机重新打开，发亮的屏幕上显示一共有八通未接电话和十几条微信信息。
厉廷骁打开逐一翻了翻，除了陈安和王力发过来之外，还有两通盛世伟打来的电话。
“......”
他在纠结要不要打回去。
“嘟...”
手机那边是等待接听的声音，在十几秒后，通话中断，对方没人接听。
厉廷骁将通话界面切换到微信，开始回复陈安他们发来的消息。
“厉队，下面是死者半个月里的生活轨迹及接单情况，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而且和姜法医的生活轨迹完全没有交集。”
下面是死者的道路监控，全部都经过加速处理。
他点开开始从头看起，一共五分钟，完全没有值得深究的地方。
接下去是姜熙筠的生活轨迹，在这半个月里，除了那次带厉廷骁回澳城外，几乎都是刑警队，家两点一线。
“这是？”
二十六号中午，从澳城回来的第二天，姜熙筠中午离开后去往的地点是深色咖啡馆？
厉廷骁嘴里念着，打开了某导航输入该地点，该店位于宁文路110号，而在它附近，矩业大厦的名字异常显眼。
姜熙筠怎么回来这个地方，还是上班的时候赶过去的。
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矩业大厦四个字的时候，厉廷骁就突然想到了宋淮安那张脸。
“我想，请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吃顿晚饭。”
宋淮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他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就已经发白，姜熙筠当时那么着急是为了去见宋淮安？
厉廷骁没再想下去，而是接着看陈安发过来的道路监控。
从姜熙筠家出发步行到天海市场一共需要十三分钟，这点从她家的监控视频和天海市场的大门视频可以推算出来。
而在这期间，姜熙筠需要走出巷子，穿过两条马路再拐两个弯才能到达天海市场，怎么说这都像是正常人才能做到的地步。
厉廷骁放在屏幕上的眼睛一动不动，那眼底的渴望像是要把手机看穿一个洞来。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再连续看了事变监控录像后，厉廷骁终于看不出了一丝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只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表述的时候，手机却不巧地响起来。
是盛世伟打回来的。
“喂，局长。”
这次厉廷骁很快接听了电话。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失踪了呢？”
盛世伟哼了一声，“你那边怎么样了？找到眉目了吗？”
“还没。”他没有将刚刚的发现说出来，毕竟那还没经过确认，“不过只要有眉目我就会追查下去。”
“嗯...”盛世伟涌尾音回答，“小姜人呢？停职报告交给她了没有？”
“她人现在在医院，在我给她看完监控视频后她突然晕过去了，到现在没有醒。”厉廷骁转身想病房走去，“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到时候我再想你报告。”
穿过人群，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好，小姜这边你一定要处理好！在没有足够的证据立足下，案件真相如何还有待商榷，这个你应该知道。”
“我明白。”
厉廷骁看到了姜熙筠所住的病房号。
“至于视频那边我已经让人压下来了，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找出凶手，不然舆论所带来的后果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是！”
挂断电话，厉廷骁没有直接进病房，而是调整了呼吸才推门走进，只是没想到原本还在沉睡的姜熙筠醒了过来。
“你醒了？”
“厉队。”
两道声音在四目相对的同时响起来，只是后者的声音无比虚弱，完全被另一句掩盖。
“感觉怎么样？”厉廷骁大步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眼神里是说不清的关心。
“好点了...”姜熙筠苦笑，只是配上她那张苍白的脸就显得人无比虚弱，“刚才谢谢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到医院。”
厉廷骁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的点头。
“厉队，刚刚医生不是叫你出去了吗？他跟你交待了什么？”
原本想隐瞒起来的厉廷骁瞥了对面的女人一眼，后移开了视线，“没什么。我只是问他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
“他说到时候出来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俞锦书点点头，转头看向床上的好友，“筠筠，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得担心死你！”
说着，她起身到床头柜旁边的水桶前接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等调到合适的水温后，俞锦书才小心翼翼的将杯口放在姜熙筠嘴边，“应该不烫，你先试试。”
“咳咳！”
不知道是姜熙筠喝得太快还是温度不合适，在水进入喉咙的时候，她猛咳了起来，她想抬手去擦下巴的水迹却完全忘了自己还打着吊瓶。
“别动！”
男人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姜熙筠抬手的动作吓停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厉队...”
话还没说完，姜熙筠就感觉下遗留水迹的不适消失，她低眉看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巾。
“你的手还打着点滴，我帮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