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个小女孩看尸体？”顾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楚安。
林楚安忙解释道，“她可不是小女孩，她比你还年长一岁！”
顾了了狐疑地看向鄀昕，鄀昕俏皮的眨眨眼睛，甜甜的喊道，“了了妹妹，久仰大名。”
顾了了又一次呆愣住了，顾吉祥更是被雷的外焦里嫩，蒋叶抬头看房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了了就行，就别加妹妹了。”顾了了尴尬的咽了咽口水，被一个女童叫妹妹，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鄀昕是云南最厉害的蛊师，她身体里有上千种蛊毒，所以才长不大。”林楚安对顾了了说道。
“那你快看看这些尸体，可是中蛊了？”顾了了一听鄀昕竟然是位蛊师，连忙问道。
“不用看，我一进屋闻都闻出来，这里所有的尸体身上都有蛊毒，只不过，只有这两具的蛊毒是活着的。”鄀昕指了指九号坑的两具尸体说道。
“闻出来？这满屋子的尸臭味还能闻出蛊毒啊？”顾吉祥惊叹道。
“所以他们全都中了‘海棠月’么？”顾了了问道。
“‘海棠月’？那是什么？他们就是中了傀儡蛊啊？只不过好像加入了药物，跟普通的傀儡蛊有区别。”鄀昕说道。
“加了什么？”顾了了追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对草药只是略知一二。”鄀昕说完，取出一根银针，在九号坑洞的两具尸体的十根手指上各扎了一个洞后，收起银针，拿出一个小木盒。
小木盒打开后，里面十几只‘蚕宝宝’正在无聊的扭来扭去。
鄀昕将小木盒里的‘蚕宝宝’倒在尸体手边，‘蚕宝宝’们争先恐后地爬到了尸体的手指上。
顾了了惊奇地看着红线被‘蚕宝宝’从尸体手指上的小洞里吸出来，进入‘蚕宝宝’半透明的身体里，慢慢消失。
“这是？吃了？”顾了了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我这批蛊王饿了好几天了，这两具尸体里的傀儡蛊能让他们好好吃一顿了！”鄀昕有些兴奋的说道。
四个人围着两具尸体，看着一群‘蚕宝宝’仿佛喝奶一般从尸体的手指头吸蛊虫吃。
“蛊王这么多的么？”顾了了有些奇怪，王不是应该只有一只么。
“这种蛊虫能吃其他所有的蛊虫，所以这类蛊虫都叫蛊王，我有一只特别大的，有胡萝卜那么大，那只才是蛊中之王，不过没有办法带到京都，京都的蛊虫太少了，他会饿死的，不像这群蛊王宝宝，没有蛊虫的话，毒虫他们也吃。”鄀昕说完将吃的大了一圈的‘蚕宝宝’们捉回木盒中。
“都吃完了？”顾吉祥略带惊讶的语气问道。
“对啊，这两具尸体已经没有蛊虫了，其他尸体内的蛊虫已经死了，蛊王宝宝们不爱吃也吸不出来。”鄀昕回答道。
“那如果是活人体内的蛊虫呢？能吸出来么？”顾了了问道。
“自然是能的，就是过程比较痛苦。”鄀昕道。
“太好了，这样就不怕找不到神木了。”顾了了抚掌笑道。
“找神木？是要做神木粉么？神木的确能杀死蛊虫，但是蛊虫的尸体会留在体内出不来，人也活不了多久的。”鄀昕道。
顾了了等人脸色顿变，都有些后怕，幸亏没找到神木，否则给人吃了还得了。
“现在是不是能确定这些人都是中蛊而死了？”林楚安问道。
“这里的尸体的确都是，傀儡蛊是一种红线蛊，最长的蛊虫可达数十米，一般下蛊之人会一次性下入百余颗蛊卵，蛊卵顺着血液游走到心脏安家，其中一颗会成为主蛊，其他蛊卵围绕着主蛊延长，顺着全身的血管钻到身体各处，控制全身，只是这种蛊没什么脑子，生长的时候如果钻错地方了还会继续生长，若是钻到什么重要器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鄀昕道。
“死亡率高不高？”顾了了问。
“十之八九吧。”鄀昕耸着肩膀，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岂不是每一次祭祀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活下来？”林楚安攥着拳头沉声道。
鄀昕点点头。
“世子，郡主，程大学士和杜首领来了。”林南在外面喊道。
“进来。”林楚安道。
“世子，郡主。”程书林行了个礼道，“祭坛那边雾太浓了，一会天色暗了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为了安全，只好让猛虎营的兄弟们先撤出来了。不知道郡主这边如何了？”
“这边的尸体鄀昕已经看过了，全部都是因为蛊毒身亡。”林楚安道，又将鄀昕介绍给二人。
“你就是鄀昕？”程书林看着鄀昕笑道。
“你认识我？”鄀昕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程书林。
“林南有一次喝多了提过你，唔...”程书林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南捂住了嘴巴。
“说案子，天色不早了，一会进不去城门了。”林南咬着牙在程书林耳边说道。
程书林听出了威胁的语气，点了点头，林南才松开程书林。
“林哥哥说我什么了？”鄀昕显然不想错开这个话题。
“晚上给你准备了古董羹，再耽误进不去城门可就吃不到了。”林南一本正经的说道。
程书林也配合着转移了话题，“尸体已经全部挖掘出来了，一号、二号、三号和四号坑都是六十四具，五号坑五十六具，六号坑五十二具，七号坑五十四具，八号坑五十具，九号坑十六具。总共四百八十四具。”
“这么多？可是并没有接到过失踪案啊，近十年的失踪案也就几十起，至今未找到的不超过十人，这四百多人哪里来的？”蒋叶皱着眉头道，这个数据对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我觉得原因可能有二，其一，看尸体的衣着风格应该是楚国各个州县的人都有，京都失踪四百多人很容易被发现，但全国就不一定了。其二，水云教民间威望很高，恐怕很多人都是心甘情愿成为试验品。”程书林正色道。
“试验品？你的意思是水云教用自己的信徒试药？”林楚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