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文小丽顶着通红的双眼敲开了隔壁的病房。
安宁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看到来人,起身朝江川摇了摇头,径直跟着对方回了房间。
病床旁,田畅已褪去最初见面时的暴怒与偏执,虽看着依旧弱不禁风,但少年嘴角的笑容让人看到了平和。
“愿意醒了?”
一句话,说的田畅羞赧不已:“拜。。拜托大师了。”
妈妈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俩人的误会已消,他还有什么理由逃避呢,现在,他只想早点醒来,早点出院。
毕竟住院费用是真的高啊。
还有高考,他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赶上进度,时间紧迫,他等不起了。
见文小丽也朝自己点头,安宁将符箓贴在田畅肉体的额头上,手指掐诀,灵力推动着魂魄重新回到肉体。
亲眼见到眼前的一切,文小丽只觉得不可思议,两只手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就怕发出动静影响到大师。
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儿子,看着对方缓缓睁开眼后,这才忍不住喜极而泣:“小畅!”
很是温馨的画面,安宁笑了。
真好,又是行善积德的一天!
回到B市,安宁马不停蹄地赶到严家。
“白老爷子,我的酒还好吗?!”
白澄正在修炼,听到声音立马从房间里走出来:“好着呢。”
确定佳酿安好,安宁总算放下心来:“那就好。”
白澄言笑晏晏,看着伸到面前的白皙小手,大手一挥,一只毛茸茸的纯白狐狸扒在安宁手臂上。
担心掉在地上,安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将手一收,把狐狸环在胸前。
白澄见状,更是喜得见牙不见眼:“这是我的亲孙子,叫白裘。”
白裘?
这名字咋有点耳熟?
顺着狐狸的毛,安宁疑惑地看向白澄:“你是想用孙子换酒?”
“不不不!”
怎么可能呢!
白澄赶紧解释:“不是答应免费给您提供五十年的酒吗?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我想着干脆将酿酒的人送到您身边,免得耽误您的时间。”
安宁挑眉,看着对方朝手中的白狐努嘴点头。
顺毛的手一顿,领着后脖颈仔细端详起来:“你还会酿酒呢?”
白裘活着几百年,还从未被人提溜过,见到少女近在咫尺的脸,立马将四个爪子聚拢在中间,特别是下半部分。
“大人能否先放开我。。。。。”
还是个男狐狸,安宁手指一松,狐狸落地的瞬间变回了人形。
笔直修长的双腿上,腰窄肩扩,再往上看,只见白皙的脖颈上,那张脸近乎完美。
呀!
这不正是别墅里,那难得一遇的帅哥吗?!
涨红着脸,白裘低垂着眼朝安宁恭敬请安:“白裘拜见大人。”
目光落在白裘的脸上,安宁挥手敷衍:“没想到你不仅长得好看,还会酿酒呢。”
被对方大喇喇盯着,白裘感觉脸上身上都在发烫:“还未感谢大人救命之恩,白裘替狐族跪谢大人。”
双膝一弯,正准备跪下,一道温柔的力量将自己抬了起来。
“这是人间,我就一凡人,不讲那些个规矩礼仪。”
被安宁的态度感动,白裘心里更加恭敬,双手交握,朝对方九十度鞠躬:“那就多谢大人了。”
点点头,安宁继续刚刚的问题:“你的酒呢?”
白裘挥手一摆,数十坛陈年佳酿摆满了角落:“只剩这些了,大人可先尝尝,若是喜欢,白裘再酿便可。”
走到最近的一坛酒面前,安宁蹲下身,拔开酒塞,带着浓郁醉人的酒味扑鼻而来,仅是闻着,都觉得已经醉了。
“好酒!”
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忍住想尝一下的冲动,把酒塞重新塞进瓶口,安宁起身将眼前的酒坛全都装进吊坠中。
“这些我带走了,有空你就多做几坛,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来找你。”
不等白裘微笑回话,白澄一个箭步挡在孙子面前,一张老脸上全是褶子:“嘿嘿,那多麻烦啊,大人不如将他带在身边,想喝随时都有,也不需要单独跑一趟。”
安宁偏头:“不麻烦啊”
白澄微愣,又稍稍朝旁边站了站,露出孙子招人的脸庞,声音轻缓似蛊惑:“大人,您瞧我这孙子,皮相还不错吧。”
“修炼数百年,虽说比您差得远了,一般的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晚上要是觉得冷了,还能拿他暖暖脚。”
“实在不行,做个饱饭也是不错的,对了,还能打扫家务,将他放在家中,可谓是宜室宜家,家庭必备啊!”
听着爷爷将自己夸得都快没边的话,白裘尴尬地脚趾都抓紧了。
刚想出声阻止,就被老人家一眼瞪得闭了嘴。
说到最后,白澄忍不住搓了搓手,笑的无比谄媚:“大人您看,像这种长得秀色可餐,做的一手好菜,在外社交牛人,在家贤惠端庄,可谓是极其难得遇见的了。”
看了一眼浑身红的都快冒烟的小狐狸,安宁也不得不承认,别的不说,这家伙长得确实好看。
就这长相,放在餐桌边,她还真能多吃两碗。
只是。。。。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收回视线,安宁看着就差在脑袋上刻着送你两字的白澄奇怪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的差不多了,白澄这才说出了真实目的:“不瞒大人,因着这次全族出事,我才知道它们是真的太弱了。”
能力不行就算了,这脑子还笨,特别是作为未来继承者的白裘。
睨了眼不争气的孙子,居然跟大家伙儿一同被抓,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白澄心里苦啊,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后代操心。
“所以,你是想让我带他体验人心险恶?”
不至于不至于!
白澄吓得都快把头摇断了:“我是想着,大人平时也忙,有个跑腿干活的肯定也轻松些,顺便让这不成器的小子见见世面。”
说到底,还是自己将他们保护的太好了,自以为藏得深,却还是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