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扎珍的微信回复,我有些懵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于是我赶紧给扎珍打了个电话,想确认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千真万确,就在我旁边呢,要不你自己跟他说两句吧!”扎珍听出我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有些急了。
接着传来一阵杂音,然后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喂,我是扎富。”果然是扎富,我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了?”扎富紧接着问道。
“哦哦,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二叔公可好”,我慌慌张张,支支吾吾。
“挺好的,二叔公还经常提起你呢”,扎富爽朗的笑声。
车里有司机在,我不好多问,便匆匆挂了电话。
苏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图和行为,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事情的发展。
当我们到达酒店大厅时,我将扎珍回复的消息展示给苏晴看,她的眼睛瞪大了,嘴巴微张,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她的表情显示出她对这个意外的信息感到十分惊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在山上的时候就觉得扎富的声音有点奇怪,不像是之前跟我们说话时那样低沉,虽然是模仿的很像,但我感觉里面带着尖细像是女人的声音”,苏晴平静了一会,认真的跟我说。
不愧是苏晴,女人就是敏感细腻。
“女人的声音?”我心里一惊。
“我感觉像是女人的声音”,苏晴点点头。
如果是别人假扮,这我应该看的出来,道法里的“天眼”我用的滚瓜烂熟。就算不用天眼,直觉也能感受到。但这位扎富我是一点怪异都感觉不到。这我更是一头雾水。
我有点懵圈了。算了,先不管了,把入住手续办了再说。
我订了一间双床房,在酒店高层。因为我晚上要打坐修行,双床的话方便一些,不影响苏晴睡眠。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俯瞰这座城市。
城市被无数的灯光点亮,仿佛天上的星辰降落在人间。周边的高楼大厦如同巨大的剪影矗立在夜空中,窗户里透出的灯光交织成一片繁星点点,将整个城市装点得璀璨夺目。
街道上,车流如织,远近的车灯像闪烁的光带,川流不息。红绿灯的交替闪烁给城市增添了一丝节奏感,行人匆匆走过街头,影子被路灯拉得修长,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画面。霓虹灯在街道两旁闪烁,五光十色的招牌映照着人们的面庞,街角的小摊贩依然忙碌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远处的千佛寺,灯火辉煌。巨大的招牌在炫耀着它的香火鼎盛,而后山上的千佛洞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们在酒店简单地吃了自助餐,就回房休息了。
今天的遇到的问题让我的脑海中充斥着混乱的思绪,像一团解不开的线,越是试图理清,越是纠缠不清。那些问题如同无形的迷雾,弥漫在四周,让我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苏晴去洗澡了,我拿出道法秘籍准备修行一下道法来平息自己烦躁的心情。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接了电话。
“您好,向先生,有人找您,在大堂里等”,话筒里传来了酒店前台服务员的声音。究竟是谁呢?我刚到自贡,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家酒店啊。
“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我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方说他叫苏扎富”,服务员的回答把我惊了一大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在为扎富真相的情况伤透脑筋,这会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我赶紧给扎珍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扎富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收到扎珍微信回信后,我拨通了扎富的电话。
“我是向幺,扎富你现在在哪里?”,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大理啊,我们刚才不是通话了吗?你怎么了?”,扎富语气充满了惊讶。
“什么?”我的下巴几乎要惊掉到地上,整个面部表情凝固在了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滞了。那在自贡的酒店大堂等我的是谁?
来找我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
但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又不得不见。
我跟还在洗澡的苏晴说了一声,“下楼买个东西”,拿起房卡就下去了。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把镇邪用的黄符也揣在口袋里,以备不测时使用。
宽敞明亮的酒店大堂里,摆放着许多舒适的沙发和茶几。在大堂的一角,一个孤单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背对着大堂中的其他人。他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远方。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窗户上清楚的映出男人的模样。这个男人穿着一套整洁的西装,显得优雅而自信。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眼神深邃而专注。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对周围的环境毫无察觉。
“扎富”,我走过去叫了一声。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幽幽地说道:“你来了”。
这次我特意留心地听了声音,的确如苏晴所说,低沉的声音里隐藏着尖细的嗓音。
“你到底是谁?”,我警觉地问道。
“不用激动,小道士,我是来帮你的”,对方的声音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如果不是在酒店的大堂里,我肯定会惊讶地叫出来。
我怔怔地看着这位,扎富的样子,但发出女人声音,不知是人是鬼的物体。
见我错愕的样子,对方笑了笑,伸出雪白的手,示意我坐下。
我想使用天眼看个究竟,但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太合适。只好坐了下来。
对方可能看出我的意图,笑着对我说:“不用动用天眼了,我用了法术,你是看不出我的真身的。”
“我叫马云莺”,对方开门见山做了自我介绍。
“马云莺?”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叫出来声来,大厅里好个人朝角落这边看了看。场面十分尴尬。
没错,马云莺就是二叔公的妻子,当年在千佛洞被黑衣人击中死在了自贡。
现在一位西装男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说他叫“马云莺”,你说惊讶不惊讶。
“不要激动,我慢慢说给你听”,扎富,不,是云莺,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朝我靠近坐了下来。我本能地移动了一下位置,跟她保持距离。
“当年我在千佛寺死在了黑衣人一掌之下,天魂被升了天,地魂和人魂被当时滑落在地的白玉小刀吸收了。阴差无法勾去我的地魂,因此我就成了孤魂野鬼。不幸中的万幸我被山上千佛洞里的道士收留,就在道观里潜行修炼。直到有一天,我哥哥马川的墓穴翻新墓碑,工人在挖掘时挖坏了棺材,把魂魄给放了出来。哥哥死的蹊跷,他的魂魄带着怨咒到处破坏,千佛洞道观的道士都给他吓跑了。”
“千佛洞的衰败跟马川的魂魄有关?”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有一定的原因,但主要还是下面的千佛寺香火鼎盛,很多修炼的道士耐不住疾苦,退道归佛,去学佛法了。没有新的道士加入,道长去世后道观就衰败了”,云莺淡淡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扮成扎富呢?”这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以真身现身,都是80年代的服饰,与现在格格不入,过于显眼。”云莺稍作停顿,接着说:“扎富跟启信(二叔公)学习道法,略通道术,我只好用遁身术依附于他,这样在人间游走不会有人怀疑。”
云莺用了道法里常见的遁身术来游走人间,这我好理解。但是为啥要扮成扎富,她解释的原因有点牵强,因为是长辈,我不好继续追问,可能人家有难言之隐。
我心中有很多的凝团恨不得全部都问出来,当我正准备问“马川是怎么死的时候”,酒店大堂里涌进了一个旅游团。
云莺顿时脸色一变,对我说:“今天先告辞了,有事来墓地或千佛洞来找我。”
人多的地方阳气重,云莺是鬼魂附体,无法在阳气重的地方久待,便匆匆告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