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师说的话不用紧张,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清晨四点,应崇青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在我耳边嘀咕,说的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好好,应先生,我知道了,不用再提醒,你们蛇族都是那么啰嗦的嘛?”
应崇青挑眉:“老婆,我只对你啰嗦,你得明白我对你的在乎,自然只对你一人啰嗦。”
天边升起一抹亮色,朝阳渐渐将夜晚的蔚蓝掩盖。
我们出发的早,没遇早高峰,应崇青车行很稳,很快就到了距离我家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好了,送到这儿我自己回去。”
应崇青眸光不舍:“虽然我很想跟去,但还是不想让岳父岳母害怕,老婆,若是有事发生,就握紧玉佩,默念老公快来救我,我就会出现了。”
随后快速抱着我啃了一口,都没等我反应过来。
我满脸黑线推开他,无奈的叹了声:“乡下最安全宁静了,你不用担心,千万不要突然出现。”
这蛇在我面前吊儿郎当的意味总是让人无法招架。
不想理他深情的目光,我提着行李箱走进小区,与保安打了声招呼。
这里是我们家的临时住所,租了十几年的房子,父亲说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她们就回到家乡建房子住。
忙碌一辈子,到老的时候,依旧想回到家乡那片成长的土地养老。
可能也是每个在外拼搏的人最终念头吧!
走进小区,电梯竟然正在检修,没办法,只能走楼梯,好不容易提着箱子爬上楼梯。
按门铃半晌没人开门,我气喘吁吁掏出备用钥匙。
打开阔别一个月的家,走进去,却是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爸……妈……”
没人回答我,
我正疑惑爸妈这么早去哪儿的时候,茶几上一封便条吸引了我的注意。
拿起一看,赫然写的是爷爷病危,她们提早回家了,让我放假了快点回乡下一趟。
看着纸条,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父母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是妈接的电话。
“暖暖,你放假了,既然放假就快些回乡下一趟,你爷爷快不行了,来见他最后一面。”
“妈,上次见爷爷还是好好的,怎么会?”
“哎,老人家病来如山倒,车费我放在茶几下了,你拿了钱准备一下就过来啊!妈不跟你说了,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忙了……”
妈匆匆挂断电话,我心中一时慌乱起来,爷爷向来身子骨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倒!
上次放暑假回去的时候见他红光满面,声若洪钟,这才一个多月……
时间紧急,我也不多想了,回去眼见为实,才能知道真相。
在茶几里拿了钱,我提着行李箱关门下楼,走到门口,应崇青的车离开了。
也不能指望他开车带我回乡,突然带个人回乡,村里那些长舌的还不知道怎么说了。
眼下只能打车去车站,按照现在时间,应该能赶上早班车。
紧赶慢赶,回乡的早班车总算被我赶到了。
一个小时后,城市的高楼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乡野的多姿多彩。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如万花筒一样往后移,昨夜心慌意乱没睡好,睡意渐渐上涌。
不觉间,眼前的景色变了,如之前应崇青所创造的梦境一样被雾气笼罩,但给人的感觉却又与之不同。
浓雾深厚,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莫名的渗人感,让人不觉心惊胆战。
“暖暖,不要回村!”
“谁?”
我四下打量,雾层太厚根本看不见人。
“暖暖,不要回村!”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你到底是谁?”
声音在我四周环绕,然而就是看不见对方真身。
最后一句让我不要回村,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我猛然惊醒,发现车子还在开动,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为熟悉的家乡之景。
我揉了揉疼痛的额头,短暂的梦境,回想起来实在让人心中不太好受。
究竟是谁不想让我回村?
思考间,电话响了,是妈打来的。
“到了没?”
“快到了,妈,你来接我嘛?”
“不,你姑姑来接你,妈这边没时间,你爷爷现在快到时候了,大家都忙着了。”
“哎,妈提前跟你说,见了爷爷不要哭啊,他最见不得晚辈为他哭!”
“嗯,我知道了,金水村就快到了,你让姑姑在村口接我。”
挂掉电话,我心里不太好受,小时候除了父母,只有爷爷不嫌弃我是女儿,有好吃好玩儿的都拿给我。
现在他天命将至,我如何能不伤心。
眼看着金水村快到了,我收拾好心情,提着行李箱招呼司机停车。
下了车,站稳身子,就见姑姑骑着自行车朝村口骑过来了。
我爷爷一共有一女三儿,姑姑最大,父亲第二,还有两个叔叔,奶奶去世的早,全靠爷爷一人将几个孩子拉扯大。
几个子女都知道爷爷的不容易,非常孝顺他,姑姑更是自愿回到村子里照顾爷爷,让他晚年能享福。
“姑姑,我一个多月前回金水村时,爷爷还很硬朗,怎么现在……”
将行李箱绑在后车座上,我就和姑姑走路回家。
虽然之前说了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
姑姑年轻时可是十里八村的大美女,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存在,如今五十多岁,也被生活磨的苍老不堪。
“哎,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你爷爷身子骨一向都不错,医生都说他活到九十岁没问题,可就在一个星期前,你爷爷在隔壁村的老张头家里做客后,回来身体就一直不舒服。”
“老张头?”我疑惑不解:“是张闯家嘛?”
姑姑点头:“就是啊!这不张闯的弟弟张祥在城里打工的时候,被车撞了成了残废,几个星期前,他趁着家里人不在,爬到水库淹死了。”
“你爷爷心善,丧事过后,就让我陪着去一趟,没想到回来你爷爷身体就不舒服……真不知道是不是晦气沾染了身子!”
闻言,我惊讶道:“张祥竟然死了!”
小时候,我经常去隔壁银水村玩儿,张闯张祥两兄弟虽说闹腾,但也都是懂事的,家里穷,根本供不起两兄弟上学。
兄弟俩也不怨天尤人,成年了就出去打工,据说两兄弟外出打工两年,还为家里翻修了房子。
“对啊,那么懂事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想不开,就算残疾,也能过日子不是嘛!我们村的李李头一条腿瘸了,不也过得好。”
姑姑唉声道:“哎,你爷爷都说可惜!”
“好了,快到家了,我刚才跟你说的银水村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你爸,叔叔们说,他们听了,可得去老张家闹腾不可。”
我微微点头:“明白,姑姑,我晓得。”
以爸,叔叔那些暴脾气,听到了必定要去找麻烦,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定性,究竟是不是张家的原因。
哎……听了姑姑的声音,我才想到,她的声音竟然与我梦中的声音特别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