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庆云府城一大早就热闹非凡,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浓烈的节日气氛弥漫在整个城池,全城百姓和官员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不断。
宋丽霏郭昊元携手走在大街上,随着人群随意四处走走看看,自从回来庆云府,两人连日来忙得不可开交,开会布置军务政务,宴请前来送贺信贺礼的各地官员,会见各州府官员门阀世家豪绅。
前天还去一趟辉州府看望守城驻军,慰问伤残士兵,与驻军官兵娱乐比赛射箭,郭昊元百步穿杨一弓五箭,看的众官兵惊讶崇敬不已,纷纷热烈鼓掌佩服的五体投地,昨天又与众官兵同乐吃了一整天流水席,深夜才返回庆云府,今天总算能消停些,可以与大姨母一家过个中秋节。
热闹的长治街、长兴街商铺中挤满人群,临街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月饼,有传统的五仁馅、莲蓉豆沙馅,还有新鲜花样的水果馅、咸蛋黄馅、火腿馅等。
几家糕点商铺前,往来行人客商铺围在摊前,小口品尝月饼,不时点评讨论哪家商月饼做的细腻美味,哪家样式花纹别致精美。
有些行人并不爱挑挑拣拣评头论足,随意挑着几十个不同款式的月饼就爽快付钱,图的只是与家人阖家幸福团圆喜庆欢乐。
一些手艺人在街头展示着自己的精湛技艺,捏糖人的摊位前围满了好奇总角孩童,只见手艺人手指翻飞,不一会儿就吹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孩童们看得目不转睛,脸上满是惊喜。
宋丽霏和郭昊元并肩而行,一路走来一路看,时不时被很多城内居民百姓认出来。
“是昊元将军和丽霏仙姑啊!”不知是哪几个激动的城内居民一个大声喊出来,这一声声呼喊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引来四周行人纷纷驻足看热闹。
有几个年纪五六十的老者,看到他们后,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纷纷跪下磕头,颤抖着声音高呼“大将军万岁!”老人们眼中闪着泪光满是对郭昊元的敬仰与感激。
围观众人见此情形,知道了昊元将军丽霏仙姑就在眼前,也忙跟着下跪请安,一时间街道上跪满了人。
郭昊元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一位须发灰白老者,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老人家快起来,在大街上无需下跪,我夫妻俩也只是与众人一样随意逛街过节,大家也都起来吧!”
城防营校尉刘尚达忙率人上前维持治安秩序,他警惕扫视一圈四周,发现并无可疑鬼祟之人,众百姓脸上皆是激动崇敬神色,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不动声色往郭昊元身侧靠近,以防备万一。
被扶起的老者更是激动不已,眼泪顺着灰白胡须流下来,“老朽活了六十五了,几十年来还是头一次碰上大将军这样爱民如子的,以前只听说过加税加徭役不管百姓死活的,头一回听说免三年粮税免三年徭役,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很多了。
从大将军三月份起兵进城到现在快半年,全城官员没有派过一文钱税收,老朽几个儿孙三年不用服徭役,家里一下子宽松很多,今天过节,特地进城买些糕点,买些肥肉,回家一大家子人团圆庆祝中秋节。”
郭昊元亲切握着老人家双手,因离得近,他能清楚看到老者眼里感激崇敬之情,“老人家,祝你中秋节阖家团圆幸福,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以后还会更好,我要让全城百姓,全国百姓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大将军,今年还招兵役吗?我们全家已经商量好,准备过了中秋节,让两个孙子去报名参军,为大将军效命,将来也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老人家,你的觉悟很高啊,能主动让孙子报名参军,心胸开阔看得远,你放心,今年一直在招募兵役的,身体健康的青壮年当然是招收的,我们招进来还会对新兵进行整编操练,让新兵学会高强武艺,学会排兵布阵才调到前线作战。”
“大将军爱民如子,我们百姓自然想着要报效大将军的。既然还招收新兵,等我回家去,就告诉那两个小子,过几天让他们来报名参军,大将军放心,我家那两个小子皮糙肉厚结实着呢,是当兵的好料子。”
一听郭昊元说军营还在招募新兵,老者原先浑浊的双眼刹那间都清亮很多,他激动着要把两个孙子送来当兵。
“嗯,让他们尽管到城外驻军指挥大帐报名,我们驻军每月都是及时发放饷银。众位父老乡亲,你们也可以让家中子侄过来报名参军,将来也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郭昊元气沉丹田,趁机对着四周百姓高声宣布招兵信息。
“好,好,昊元大将军万岁!”围观众人纷纷大喊高呼,周围更多的百姓也被热烈氛围感染,跟着高呼“昊元大将军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大家中秋佳节愉快吉祥!大家都各自散去逛街吧。”
郭昊元与众人挥手告别后,拉着宋丽霏的手缓缓走出人群,走一段路拐弯转回大将军府。两人脸上笑容温和宁静,心中却也为百姓们的这份爱戴而感动,在这中秋佳节,这份意外的相遇谈话,也让他们心生感慨。
两人没有直接回自己正院,而是携手往后院大姨母家走进去。
梅芸娘正带着儿媳妇林芳娘和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几个丫鬟在厨房忙碌。
“丽娘大川,你们回来的正好,菜已备好,正准备开席呢!我的厨艺比不上醉仙楼的杜大厨,将就着吃些吧,就图个一家人团团圆圆共度中秋。”梅芸娘风风火火谈笑着,干净利落命人端菜摆盘到客厅大八仙桌上。
宋丽霏打眼望去只见桌上摆放菜肴,大约有二十盘菜,红烧肉丸、香菇爆炒鸡崽、红烧甲鱼、清蒸鲈鱼、红烧大草鱼、麻辣酸菜黑鱼片、青红双色辣椒炒肉、板栗酸笋炖鸡、火腿老鸭煲、白灼时鲜小河虾小河鱼、茭白炒腊肉、红烧麻婆豆腐炖泥鳅........
又见大姨母最后还端上小铁锅炖大鹅,竟是一桌的下酒菜。
大姨父安排一家子坐下吃菜喝酒,他倒出一碗酒给郭昊元,“昊元,来,我们碰个杯喝点酒,特意多做几个下酒菜,我们慢慢喝点酒,说说话。”
“多谢大姨父,大姨母,青云兄弟,我们大家都来喝一杯共祝中秋佳节,都是自家人,我们大家都不用拘束,痛快喝酒吃菜。”郭昊元心情甚是愉悦畅快,他喝一口酒后,夹起一块红烧甲鱼,吃在嘴里真是咸香麻辣肉味鲜美,“大姨母好厨艺,这招手段一点都不比醉仙楼杜大厨差,依我看可以做个酒店大厨师了。”
“哈哈哈!你们喜欢吃就好,我哪能跟杜大厨比啊,不过想着多放些辣椒胡椒粉,去除甲鱼腥味,多倒些陈年黄酒增加香味,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对了你的口味,丽娘也吃啊,尝尝口味如何。”
梅芸娘高兴得红光满面,许久没下厨,被人夸赞厨艺,很是心满意足开心愉悦。
“姨母做饭炒菜向来好吃的,我小时候就吃过多次呢,如今越发精益求精,味道鲜香浓郁带点麻辣,我很喜欢吃呢。”
宋丽霏喝着葡萄酒品着美味佳肴,看着这异时空的大姨母一家人,不由酸酸甜甜暖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