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乳交融般地吻,如蜜里调油的温存。
楚微凉这几个月来,已经被这种感觉悄悄浸染,一旦被触及,就只有沉沦,根本毫无力气拒绝。
直到她不再挣扎了,温疏白才稍稍放开,唇却依然轻轻摩挲她的唇,低声问:
“你怕什么?”
“我怕……我怕你吸死我……”
她眸子湿漉漉的,呼吸未平,声音还有些发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吻的。
“那现在,你觉得呢……?”
他重新吻入。
这一次,是温柔的侵略,攻陷城池的掠夺。
手掌,开始不再克制,不再局限箍着她的腰。
他想把她的每一寸都重新宣示主权,据为己有。
阿凉身边萦绕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
若再不有所行动,这个人,这颗心,再如前世那样被人抢先一步,想要重新夺回来,就更难了。
“师尊,不,不是这样的……”
他手掌落在她心口窝的软绵绵时,楚微凉慌了。
她从来都没因为一个男人慌过。
这时,却脑子不清楚,不知该怎么反对。
她从小被教导的规矩,师徒大伦是第一条。
是至高无上的,是永远不能触及禁区,是永远不可冒犯甚至亵渎的。
哪怕前世对方寂雪孺慕到那般地步,可以为了他命都不要,也从来没敢妄想过与他能有什么。
之前,与温疏白嘴碰嘴也罢,一床睡也罢,都是抱了占他便宜的恶趣味而已,好玩罢了。
可现在,却要戳穿这层窗户纸。
那么,戳穿了之后,今后该怎样相对?要不要负责?
她不会了。
“为什么不能这样?”
温疏白的眸子,完全被情欲浸染,泛着红,这样近距离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目光仿佛可以拉出缠绵的丝……
“师……师徒大伦……,不……不可坏!”楚微凉坚守自己最后的原则。
“呵,什么师徒大伦!全是狗屁!”
温疏白忽然笑了,“你好好帮为师疗伤,待伤势痊愈之后,为师就教你一门最强法门,太上忘情。”
“……!!!”
一提起修炼,楚微凉本来慌乱的眼中,立时冒出一丝清明,但是,旋即又被水下炽热的身躯提醒,他们俩现在就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
练练练练,练个狗屁!
然而,温疏白依然在她耳畔低声,谆谆教诲,暗哑的嗓音中,全是蛊惑。
“你以为太上忘情,是断情绝爱?那是他们害怕被诱惑,怕前功尽弃,怕被人说三道四。”
“真正的无情,从不抗拒诱惑。”
“甚至,即便化作诱惑本身,依然心中无情。”
“无情,即无波澜,任凭天地颠倒,风起云涌……”
不知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却说得楚微凉耳朵尖儿发烫,仿佛就要被他一口吃掉一半了。
“温疏白,你……你刚才不是重伤快死了?”
她尽量让自己不被撩疯,直呼其名,也顾不上什么虚伪的师徒关系了。
“是快死了,就等着你救我……”
温疏白的身子,不轻不重地将她欺住,将人固定在池水边。
楚微凉觉得是温泉太热了,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你骗我!”
“为师的确受伤了,为师从不骗人。”他不知怎么可以用这样虚弱的嗓音,说出这么强势的话来。
“你……,你不要弄死我……”
楚微凉还惦记着可能被吸死的事儿。
“呵。”温疏白觉得她害怕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你在想什么?”
楚微凉:???
他将她抱住,下颌抵在她的肩窝,身子轻轻摇晃,“我的宝贝徒儿啊,亲亲抱抱,你会死吗?”
就亲亲抱抱?
楚微凉:……
“你不早说!”
她没忍住,捶了他脊背一下。
“我该说什么?离开千机宗时,在破庙里,这个法子,我们已经用过了。”他微躬着身子,在她肩头狡黠的笑。
“……”
“那么,宝贝徒儿刚才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楚微凉矢口否认,想再给自己一巴掌。
所以,又是她想多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已经被温疏白撩得脑子不清楚了。
温疏白还在她耳畔喃喃道:“阿凉,你想也没用,这副木头身子,当初雕刻的时候,缺了一刀。”
“哪里缺了?”楚微凉问完,就后悔了。
被他的气息吹得,脑子又少了个弯儿。
但是,缺了一刀吗?没缺啊……
温疏白没说话。
吻重新沉迷落下。
手指,在她脊背大椎上一掠而过。
两人,开了一个专属的信道。
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凉,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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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方寂雪被柳木棉师兄妹二人救走,到了四下无人的荒野,见没人追来,总算停下休息。
柳木棉惊魂未定,庆幸自己临危应变得及时。
方寂雪一直是北玄没有正名的人中之神。
而现在,他又身怀太冲教的功法。
这个人,将来的成就不可想象。
自己今日救了他,来日,必定能换取一席之地。
甚至……,还可能……
她心思一向比较深,不着边的事,也不去妄想,只做眼下该做的事。
郑天杨就不一样,他现在还沉浸在之前看到的恐怖情景之中。
那一瞬间的天地全部陷入黑暗,犹如天魔入世的末日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方宗主,当时我什么都没看清,你说,温疏白他到底使的什么法术?”
方寂雪背靠着大树,盘膝养伤。
他睁开眼,“你过来,本座告诉你。”
“哎,好嘞。”
郑天杨凑了过去,还把耳朵递地很近。
方寂雪抬手,忽然将手放在他头顶。
郑天杨发觉不妙,可是,想把脑袋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手掌骤然一股力量狂吸,郑天杨毕生的修为,就顿时如开了闸的洪水,从天灵盖宣泄了出去。
“乾……坤……借……”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已经形容枯槁,八尺壮汉,眨眼间化作一具蜷缩的干尸,挂着空荡荡的衣袍,哗啦一声,掉了一地。
“啊!”
柳木棉去取水,回来,看到这一幕,惊叫中,手中树叶里的水撒了一地。
乾坤借法?
不对!
乾坤借法,是有借有还,以代价交换,并且不可能夺人性命的。
他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方寂雪抬起头,看向她,笑了笑,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过来。”他的声音不高,但是,是不容违逆的命令。
柳木棉根本不敢跑,颤巍巍走过去,不用方寂雪吩咐,直接软塌塌跪在他面前。
方寂雪看着她,目光中有几分施舍,几分怜悯,几分欣赏。
“郑天杨还不错,但是,远远不够,你再去为本座找些人来。”
他四下望了望,“啊,这里,好像距离你们青鸾宗很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