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段记忆,两段过往,一段回不去,一段遥不可及。
我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那段遥不可及的过往却无比清晰的在我面前一一闪过。
我伸手想要触摸,眼泪却先一步占满了眼眶。一切都是徒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黄昏时刻,余下的晕光浇洒在洁白的被子上,被褥中间有着醒目的红色“十”字,年迈的我就这般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我人生最后的一刻也就由我的女儿林意来续写!
两段记忆,两段过往,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我真实经历的一切。
直到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红着细长的眼睛看着我,我仿佛像一个空空的杯子突然被灌满了水,承受不住脑袋一阵的疼痛而晕厥。
清醒后的我记忆开始混乱,就像梦境与现实交缠在一起 ,心脏那块又像是被什么拧得很紧,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想我是病了,去了医院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每天跟失了魂,呆呆地盯着某处看,什么都没有想,那些陌生又无比熟悉的记忆就这样往我的脑袋里面窜,它们起起伏伏得在我的脑海回荡着。
就算我有意不去想它们,也会像留声机旋转转轴上的开关打开后怎么都停不下来。
一切的欢欢喜喜,一切的悲悲痛痛。在我的脑海中上演了无数次。
我就如真实经历过一样,他们看着我痴笑,看着我癫狂,看着我自言自语。而我却不知如何去叙说这一切……
46年前的前一晚是下了一场朦胧细雨还是临盆大雨我是有些印象不深刻的,但我尤为记得第二天云雾在山间漂浮,在天边滞留,直到阳光普照大地,直到在天空盘旋的云朵腾出一个空位,将一缕带着温度的丝绸倾斜而下,将这份温暖赠送到一个隐蔽的山间平地上,我的另外一段过往就此拉下序幕。
我是在清晨,被乡亲们的嘟囔声吵醒的,他们说昨晚有一位女子来到了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那女子很漂亮,长得像我们又不像,还说着一口我们乡亲们都听不懂的话,就连我们见识多广的村中老大,都误认以为是岛国女人。
可看了脚趾之间,也没看出个什么多大缝隙来。但那脚的尺寸是要比我们这儿的妇人大了些。头发也是乌黑的,也不像那番女。这也彻底把大家伙给整不明白了,信奉神明的妇人还有老一辈的人,都认为她是仙女下凡,是来保佑他们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也就是从乡亲们口中得知!
我从干草堆里爬起来,一步一步沿着他们说的地方走去。
“她”是神女,“她”是来保佑我们的。那是15岁的我在心中默念的话。
那条路,我走过无数次,我从来都没有那么的激动和急切,我迫切的想要出现在她身边,想要跪在她的面前,祈祷她的护佑。
那条崎岖小路溢满了风和花的清香,我只觉得一阵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