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用穿墙术在管道里面穿梭，而管道里面还有东西。
洛黎看着男人沾到脏东西的衣物和皮肤，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只庆幸她现在是虚体，沾不到那些黏糊糊的黑东西。
就这样穿过垃圾，秽物，垃圾，秽物……
到了洛黎都要差不多对那些东西麻木之时。
绕过越来越黑暗的通道，秽物越积越多。
男人走到一个墙壁旁，一瞬间消失。
洛黎愣了一瞬，也闪身穿过了墙壁。
墙壁外和墙壁内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情景。
墙壁的外面阴暗，秽物堆积，层层叠叠；墙壁的里面光明洁白，不明材质的白墙与地板，表皮简洁的机器人到处走动着。
不同于下水道的狭窄还有纵横的管道，墙的这一面是一个堪比半个下水道系统的大厅，无数个十多米高的柱子接通地板和天顶，像一个个雪白的龙卷风，凝固在了它们翻滚的时候。
经历了下水道的冲击，洛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半晌，默默打开了异能感知。
结果刚刚打开异能感知，就被一连串的信息闪花了眼。
【穿墙术，d级异能，拥有者：C101】
【穿墙术，d级异能，拥有者：C100】
……
【穿墙术，c级异能，拥有者：C19】
【穿墙术，c级异能，拥有者：C18】
……
【穿墙术，c级异能，拥有者：C09】
洛黎感知着突然浮现的一堆信息，头痛欲裂，有一句脏话噎在嘴里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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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全是穿墙术啊？
这是捅了穿墙术的老窝吗？
洛黎从光明正大地飘着变成了犹疑地飘着，透明化虽然是个d级异能，但它是一个实用的d级异能，她这样慢悠悠地从机器人身边飘过，却没有机器人察觉。
她一条条疏理着脑中的信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穿墙术，d级异能，她知道。
但怎么还有排c级的穿墙术，是因为效果更强吗？
她好奇。
但现在系统给的任务奖励里只有d级异能，没有c级的，她没有亲自对比的条件。
以及这些拥有者的名字，怎么还带排序的？克隆人吗？
……
洛黎四处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刚刚那个男人，便跟随着那些忙忙碌碌的机器人把各个房间都探了个遍。
大厅的墙壁上坐落着大小不一定房间，每个房间都是有种不同规律的多边形，墙壁与墙壁之间紧紧贴合，很是节约空间。
她一边飘，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这个奇怪地下建筑的结构图，过了十五分钟后，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仿照了某种虫子的巢穴吗？
没想到到了星历1025年，人类还在靠自然界获取灵感。
【警告！警告！】
【前方危险性太高，请原路返回。】
洛黎正想向前继续飘去，系统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响起。
真煞风景。
她向前方望去，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渴望。
强烈的渴望？
！
洛黎心里一个激灵，接着狠狠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从头透到脚。
【警告！警告！】
【前方危险性太高，请原路返回。】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从未感觉这冰冷的机器音如此亲切温和。
在没有系统奖励的时候，洛黎从不对某件事情抱以热切的想法，比起好奇心，她更加惜命。
按理来说，就算她要探路，也是以一种摆烂的心态到处飘飘，不可能谈得上渴望。
除非……
前面有脏东西。
洛黎毫不留恋地转过身，飞也似地返回来时的路。
虽然她对系统说不上绝对信任，但是在这种绝对的情况下，当然还是小命要紧。
在前方的不远处。
白色凳子上，一个男人坐在一个白色软凳上，穿着不明材质、紧身贴肤的银色制服，一头黑发静静披散。
“嗯，有趣的小虫子怎么跑了？”
“算了，总会回来的。”
黑发男人鼻梁高挺，朱红色的薄唇轻轻勾起，衬得那俊美的容貌更加惊心动魄，宛如这白色世界的邪恶神祇。
他轻轻勾了勾手，一只人形却用四肢爬行的白色生物从一旁的洞口爬了出来。
它长着一张似人非人的脸，眼珠突出，眼白明显，全身冷白如瓷、没有毛发，一张嘴空洞无力地张开。
“去送别一下那只小虫子吧。”男人随意挥了挥手。
那生物便手脚并用地爬走，明明每个动作看起来都很笨拙，爬行的速度却异常地快，一眨眼的时间，便消失在了一个白洞里。
黑发男人轻轻抬头，这个不知道比洛黎见过的那个大厅大了多少倍的白色大厅里，抬眼望去，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白洞。
偶尔的偶尔，可以从白洞中望见那瓷白的皮肤。
……
洛黎原路返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背后有一阵寒意。
不应该啊。
她现在透明化了，连风都感觉不到，怎么会有凉意呢？
她好奇地转过头去——
唰——！！
一个瓷白的面容凑近了她的面孔，微微与她的虚影交叠。
洛黎的视野所见全被一双怪异的瞳孔填满。
过多的眼白，过少的黑色瞳孔，呆滞的眼神里没有目光焦点，似乎直直望进了她的灵魂。
那面孔朝四周望了望，穿过她虚化的躯壳，看向四方，似乎有些迷茫。
这时洛黎差点停滞的心跳才落回了实处。
很明显。
虽然不知道这个生物用什么手段发现了她的位置，但它并不能对她产生实际的接触。
咔嚓——！！
咔嚓——！！
它对着洛黎所在的空气就是一通乱咬，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洛黎借着bug般存在的虚化能力，漂浮在它一旁观察。
这个生物的身躯像人，但四肢几乎没有手脚之分，更像狗，又或者是四只脚的蜘蛛，瓷白的表皮上分布着一些银色的纹路，像是铁皮之间的焊接线。
呆滞的目光看不出它有多少自己的意识。
实验品吗？
洛黎东瞅瞅西瞅瞅，以她对这个时代有限的生物认知，只能得到这个相对靠谱的结论。
她正思考着，那个生物停止了刚刚的一顿乱咬，反倒像狗一样四处嗅了起来。
下一秒，它呆滞的目光便和洛黎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