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月色遮掩一室春色。
三个男人在温泉宫外听了整整一夜,辗转发侧,彻夜难眠。
司逸白皙指尖绞出血来。立誓要将越嫣然碎尸万段。
夏侯渊猩红眸中眼底遍布残忍。
这个女人在他身后追了十年,整整十年。却转瞬可以和别的男人月下花前。
唯有独孤白神色暗淡,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却又转瞬即逝。
心口不知名的痛,像是缺失了什么,可又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她的第一次,到底还是给了别的男人。不,生生世世,她都不会给他了。
四
少年像是初尝糖果的孩子,食髓知味,日夜煎熬。
诗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对夏侯沁来说,越嫣然是他的药,无可替代。
越嫣然被夏侯沁缠得有些不开心。日日夜夜缠着她。
哼,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素来薄凉冷血的她。
少女杀手气得狠了,整张小脸都撅了起来:“滚!再也不要来烦我!”
少年温柔眷恋将她困在一夜月色星子下:“本宫哪怕是死,也要将你困在怀里的。”
会一语成谶吗?
……
世人皆传二皇子爱好男色。
世家贵族纷纷送来了各色美貌面首。
夏侯沁照收不误,却是从不曾碰他们,皇子府将领将面首们安置在前朝荒废的冰蟾殿。
可夏侯沁对越嫣然的偏宠,让她成了所有面首的众矢之的。
每日应付面首们层出不穷的陷害,越嫣然从最初的烦躁不安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总算看透了一件事:这是她的命,无法避免。
伊藤花廊边。
星子银河参差落下。
越嫣然手执蛟龙鞭,恨恨甩向夏侯沁那张清贵禁欲的脸:“你是不是故意算计我?”
夏侯沁根骨如玉的手攥过她长鞭,鞭尾绕上她纤细柳腰,乘势将她捞进怀里,“爱妃怎么生气了呢?”
她在他怀里抵死抗拒,猩红了一双清澈美目:“你个骗子!你如此宠爱我,是为了将我推出来,成为那群面首的活靶子,好去保护真正的心尖宠司逸?!”
“怎会,本宫宠爱的是你啊!”少年捧起泪水湿透衣襟的少女,缠绵悱恻吻上她泪雾小脸:
“况且,那群面首,不过是一群世家送来的奸细,何足畏惧?”
越嫣然在他怀里渐渐脱力。
面首们皆是细作,可……她就不是么?
边疆告急那日,越嫣然起了个大早,一脸欢欣雀跃地送走了夏侯沁。
“你来送我么?”夏侯沁凝向越嫣然受宠若惊。
少女款款走近。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帽檐垂挂,半掩了少女那张娇美秾艳的俏颜, 茜素青色的逶迤蝉翼纱长长曳地,她倚在他怀里,哭泣娇声娇气:“殿下,山高水长,珍重。”
呵,死在战场最好。
“本殿下会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回来看你。”夏侯沁温柔牵了她的手,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她酥艳透骨的指尖。
“嗯。”越嫣然敷衍,艳光四射的模样看似乖巧。
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她埋在他心口位置,眉眼冷漠。
【殿下,你还是永远不要回来了。因为,我想让你粉身碎骨,可放心,我不会对你掘坟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