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义自然是闻到了两个人身上的酒味,看着染恪醉醺醺的样子,神色不变,只是说的话绵里藏针:“家主怕有什么误会,惹得贵客们不高兴。”
他说,语意步步紧逼,“若有误会,还是现在解开了更好,且府中有上好的解酒药。”
沈疏棠给清绝递了一个眼色,他觉察出一丝不对。
他笑着轻咳了两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意味不明的对魏子义说,“既然有误会,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那就去看看吧。”他眼睛半睁,把话重复一遍,带着一股特有的腔调。
染恪这时好像也清醒了几分,然后靠着沈疏棠的肩膀跟在魏子义他们身后。
一路走过去,经过后花园到达正厅。
花园内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灿烂芬芳。
正厅里魏陵坐在主位,旁边的宝贝女儿眼泪模糊,正在朝他撒娇让父亲为她做主。
魏陵面色严肃,刚正不阿。
可是要是真正的刚正不阿,那怎么可能会养出来一个如此娇纵的女儿呢?
唐戊舟在心中哂笑,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魏家背后的秘密可大着呢。
“听说小女和二位闹了一点矛盾。”魏陵先人一步的开口,面色慈祥,语气和蔼。
染恪此时已经醉了,除了面对沈疏棠时的温情,看向剩下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那里神情冷酷的看着所有人,周身气压很低,戾气很重,显然被打扰了的他很不爽。
“你们也看到了,我师弟喝醉了,应该说不出什么。”清绝在旁边笑眯眯的打着圆场,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坚决丝毫不让。
一进门来魏琪涵就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看向沈疏棠的眼神是厌恶和不屑,看向染恪的眼神则是带有着令人不适的觊觎和不满。
而且她的眼神丝毫不加修饰。
临岳宗和望云宗的人都被她的眼神给看生气愤怒了。
二师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被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表情这样侮辱?
小师叔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被这样肮脏的人觊觎?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尤逸轩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被她的眼神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自从她进来之后,一边向魏陵告状,可是说话的同时那个女人的眼睛就像一条蛇一样,目光直白又黏腻腻的黏在他们身上,被她那样打量着,浑身都不舒服。
她不会是看上他们所有人了吧?好恶心。
很明显的,清绝也被这样的眼神恶心到了。
“贵府的小姐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就是就是,要是你们不需要我们,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一群人把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演绎的万分准确,生动形象。
魏陵的眼神愈发深邃,愈发和蔼。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见染恪不开口,他便把话头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魏琪涵得意一笑,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把自己往柔弱美好的一方面说,把染恪和沈疏棠往仗势欺人的一方面说。
听到她这样添油加醋,沈疏棠丝毫没有任何动作,染恪也是醉醉的把玩着沈疏棠的头发。
“这,她说的是真的吗?”魏陵此刻有些生气,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委屈,谁都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哼,肯定不是真的,我师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你这个骗人精。”云颜嗓音甜美,此时说出的话却是尖锐直白,狠狠的向魏琪涵递去了一个眼刀。
“魏小姐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不俗。”沈疏棠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表情波澜不惊,嗓音清淡温和。
魏陵这才正视这个女子,他垂眸来思索这些人的关系。
沈疏棠坐在椅子上,染恪站在她的身后,这个安排,倒是有趣。
听她这样说,染恪挥手放出一块儿投影石。
“这是什么?”魏陵问,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火热。
“这是留影石。”旁边的临岳宗弟子说。
石头上升到空中,向众人投影起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幕。
看到事实真相,魏琪涵脸色大变,低下头一言不发,拳头攥得死紧死紧的,关节泛白。
“原来这才是事实真相啊~”唐戊舟旁边吊儿郎当的说,尾音拉的长长的,眼神玩味看着坐在首位的父女两人。
见事情差不多了,魏陵面色也是不怎么好看,率先低头,“这件事情是小女的不对。”
随后严肃的冲着魏琪涵,面上再有薄怒,好像是为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行为有些愧疚和恨铁不成钢,“你还不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