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号,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生物结束,张信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半年自己事情太多。
从8月份开始,遥控孙海涛在兰顿狙击英镑。
后面又飞到徽省去忽悠姜万孟。
再加上最近给马占山找回场子,还有曲家的事,都占用了他极大的精力。
这种情况之下,也不知道成绩能不能让小薛老师满意。
张信觉得,大概率是不能的。
所以考完之后,他第一时间溜之大吉,不给小薛老师抓到自己的机会。
在兄弟游戏厅躲了一晚上,张信第二天带着张武,开车去了青山县医院。
老马今天出院。
奥迪100停在青山县医院外边,还没等张信下车,早就办完手续,等在门口的马占山和高月,已经拖着大包小裹的行李跑了过来。
张信推门下车,吐了吐舌头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
“高月姐姐,马大叔,你们这是把家都搬到县医院来了吗?”
高月清秀的脸上一红,低下头默不作声。
老马傻傻的笑了一声,伸出棒槌般的手指抓了抓头发:“嘿嘿……,我就说用不着这么多东西,小月非得买!”
高月抬起头,凶巴巴的道:“你个大男人,知道什么东西有用?”
老马估计这些日子被高月管着,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又是嘿嘿傻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张信跟张武相视一笑。
高月醒悟过来,掠了掠鬓边的碎发,羞涩的低下了头。
张信笑吟吟看着这位苦命的姑娘,心里很是感慨。
高月被家里的病秧子老娘和不成器的弟弟拖累,以前受过很多罪。
不过幸好她遇到了憨厚的老马。
张武跟马占山拥抱了一下,低声道:
“老马,信哥已经给你报仇出了气,打你的李半城现在蹲在苦窑里,那个帮凶张铁林,也丢了官帽子。”
马占山愣了一下:“李半城被抓了?”
张武乐呵呵的点头:“对,即使不吃花生米,后半辈子也得在苦窑里过七十大寿。”
老马那么粗豪的汉子,也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
“张信……小老板,谢谢,谢谢你。”
老马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张信出手的话,凭自己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动李半城和张铁林。
听到李半城被抓进苦窑,高月愕然抬起头。
这个人虽然救了自己的母亲,可也是自己苦难命运的开始。
现在听说李半城进了苦窑,还有吃花生米的危险,高月心里忍不住一松。
这家人就是她的梦魇。
高月握紧双拳,满含感激的对张信点了一下头。
张信笑着摆摆手:“马大叔,你别听武哥瞎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送李半城进苦窑,都是他自己触犯了法律。”
马占山性格憨厚不假,可并不是傻。
真要是缺心眼儿的话,他也做不到后世的玉石大王。
李半城在营州市的关系盘根错节,轻易没人能动得了他。
也只有张信这种妖孽人物,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彻底连根拔起。
“小老板……以后我姓马的这条命就是你的,水里火里只要你发句话,我绝没二话。”
张信大笑:“马大叔,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马占山用力点头:“对,咱们是一家人。”
张武打开奥迪100的后备箱,将老马高月两个人带过来的行李分门别类装了进去。
一边装,一边笑着问道:“老马,以前听你说,阿姨会一些相面算卦的本事?”
马占山愣了一下:“是的,以前我外公就是干这个的,后来传给了我妈,不过以前官府说这是封建迷信,老太太已经金盆洗手十几年了,小武,你问这个干嘛?”
张武扬了扬下巴:“不是我问,是信哥有事,需要阿姨帮忙。”
马占山转头问张信:“小老板,你要找我妈帮什么忙?”
张信迟疑了一下。
他之所以犹豫,是不想给老马一种自己施恩求报的印象。
结果人家马占山根本没往这上边想。
“张……小老板,你放心,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张武翻了个白眼。
老马连问都不问什么事,就大包大揽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老马这么说,张信也不再矫情:
“好,武哥先送你们回去,等过几天咱们一起去见马奶奶。”
老马是个急性子:“回去干嘛,咱们现在就走,早点办妥了事,也早安心。”
张信想了想,点点头:“既然如此,武哥,你去买点儿礼物,咱们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去。”
张武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县医院门口的礼品店。
这里各种各样的营养品应有尽有。
不到五分钟,张武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老尚海乐口福麦乳精四桶,鲜花蜂王浆两瓶,盒装的蜜饯果子四大盒,甚至还有两罐鲁东特产驴皮阿胶。
张信嘴角抽搐了一下。
马奶奶最少也有60岁了吧,还能用得上驴皮阿胶吗?
估计武哥是被礼品店的老板给忽悠了。
算了,买了就买了吧。
马奶奶用不上,可以给小月姐姐用。
将礼品塞进后备箱,张信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马大叔,小月姐姐,上车!”
老马应声而动,高月却低着头,两只手互搅在一起,用力扭得关节都发白了。
马占山走到车旁,回身招呼了一声:“小月,上车走了!”
高月抬起头,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纠结:“占山,张信,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马占山愣住了,不明白高月这是怎么了。
张信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高月的心思。
她心里患得患失,又想见老马的家人,又怕自己不被接受。
毕竟,以前的高月有一段说不出口的历史。
张信笑着走过去:“小月姐姐,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啊,这次一起过去,还有我和武哥给你打掩护,要是下次去,可就是你自己了!!”
高月脸一红,跺脚嗔道:“张信……你说什么呢,丑媳妇什么的,难听死了。”
张信笑着摊了摊手:“难听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高月不傻。
张信说的有道理。
这次跟他们一起去,比以后自己独自去见马占山的家人要好的多。
她咬了咬牙,迈步走向汽车:“好,我就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