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画得了姚杳的命令,去妍贤妃处回了话。
迟则生变,皇上既然已经定下了圣旨,那就没什么继续清醒的必要了,瑾画冷漠的把姚杳的意思传达给了妍贤妃,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她刚一离开没多久,就收到了妍贤妃照常去侍疾的消息。
果然,皇上当天晚上又昏了过去。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了。
瑾画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皇上不作死,是不是他和姚杳也会有一个好结果,他们毕竟是两小无猜的情谊。
但每每想到这两小无猜的情意,她又会狠狠摇头,唾弃自己刚刚的想法。
谁家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会害你全家啊?
而且……如果皇上没有登基,她当时侍奉的太妃之子,是最有可能登基的皇子,那她就会成为太后宫中的宫女,总不至于被磋磨。
但如果没有强行把姚杳封为皇后,她也不会在被磋磨时被救下来,也当不了如今这体面风光的皇后眼前的大宫女。
瑾画自认自己还是很懂得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恩人的,她收回自己的思绪,只认真整理起姚杳的库房。
她家娘娘自烧伤之后就变得活泼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谋划的一切都已经在正确道路上的原因,她似乎颇为期待最后的结果?
瑾画从来不在乎别人,但在乎她家娘娘,她见她家娘娘这么期待,平时也自然更加尽心尽力,只为了能早点让她家娘娘开怀。
皇上驾崩了。
他错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把新圣旨公布出来,因此在大家眼中,储君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小太子。
其实也不是他估错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按照他之前的情况,他确实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撑到他彻底考察过十六皇子,放心的把储君之位交给他。
但姚杳不会放心的,她不会让皇上有探查十六皇子的机会,因此,在他秘密写下新圣旨的那一天,妍贤妃所下的毒药就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前朝理所当然的聚集起来,在皇上的葬礼上披麻戴孝,她家娘娘托病不参与,群臣果不其然在葬礼上又进行了新一轮的争吵。
得到这个消息的瑾画面容平静,她第一时间回到姚杳身边,她知道,就算皇上秘密修改了圣旨,但圣旨还未公布,这便是她家娘娘最后一场战斗了。
争论中的朝臣们果然乱了起来,即使皇上定了太子,但太子身份敏感,皇后身份更是多疑,没有一个朝臣愿意让她家娘娘这个前朝公主垂帘听政,几个大臣争斗不停。
“微臣认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登基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但,太子生母确实不宜抚育太子,不如……去母留子。”
“大人此言差矣,我朝皇室重视孝道,向来厚待生母,没有去母留子之说,不如拥护摄政王,暂代朝政。”
……
几人吵的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瑾画就是在这样一个局面下,缓步走进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