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从南巡途中生了病,急匆匆被打断回了宫后,还没来得及重新接受政务,就出现了各种症状。
后宫仅剩的三个在位妃嫔,也都病的病,弱的弱,剩下的几个更是不可能回宫管事。
一时间前朝后宫竟都陷入了无头苍蝇般的境地,只是后宫虽无人,但本就人数不多,大家又都病着,安分守己着,更别说这其实也算是皇上的家里事,影响并不大。
但是前朝诸事,可由不得耽搁,大臣们个个愁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又极度担心宫中时疫蔓延,一时间哀声载道。
消息传到民间,民间也逐渐对现在的皇室颇有怨言。
形势似乎有不可控的趋势了。
首辅和丞相无法,只得继续代为处理,但因为之前按照“皇上的意志”,潜移默化的将一些政务分派给各个皇弟了,一时间竟然隐隐有些大臣想要站队,两人颇为担忧。
如今皇后进入孕晚期,如果皇上情况不测,腹中胎儿其实才是正统继承人,但因着姚杳的亡国公主身份,似乎没人在乎这个孩子,各位大臣都忙着在各个皇弟中周旋,有些母族显贵的皇弟一时间竟有些炙手可热的趋势。
在寝宫中窝着的姚杳听到这些消息只是冷冷一笑,她如今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怕有些有心之人先对她这边下手,但似乎有些多虑了,这群人已经把这个未出生不知男女且年岁过小且生母为亡国人的孩子放在了没竞争力的那一栏。
不过姚杳本身也并不准备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这也是原主的想法,她当然也是尊重的。
没过几天,皇上的情况就又一次加重,老太医给姚杳诊脉时,一脸担忧的说着皇上的情况。
“娘娘,乾清宫跟前伺候的都不同程度出现症状了。”瑾画听着老太医的话,也跟着补充着。
“你们都有多年的看诊经验,本宫相信你们可以为皇上分忧解难。”姚杳听着瑾画的话,对着老太医点了点头,轻声叮嘱了一句。
老太医连忙躬身,也顾不上场面话,只行礼退下,一副很急的模样。
“娘娘,如今就……”瑾画的语气里带了些疑问,显然有些不理解。
姚杳看了看她,笑了笑。
“时疫的传播范围,应该是所有接触的人都有可能,而如今只有乾清宫的宫人出现了症状,且有症状的都是跟前伺候的宫人。已经和时疫情况不太一致了,太医院都是些医术高明之人,肯定也多多少少发现问题了。”她轻轻解释着。
“咱们这边也可以安排上相应的症状了,如今宫中太医忙碌,咱们就不麻烦诸位太医了,只等着太医们找出解决法子,咱们跟着服上一剂药便是。”
瑾画紧绷一张小脸,认真着点了点头,扶着姚杳回了贵妃榻就退下了。
“宿主,老太医那么急,是太医那边瞒不住了吗?”黑猫从阴影中转了出来,歪着脑袋疑问着。
“其实并不是,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是师承老太医,因此判断病症等能力,都是从老太医那边习得的,因此只要老太医传授给他们的是,这些症状是时疫,他们就很难发现有问题。”姚杳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
“那为什么老太医那么着急回去告诉他们皇上并不是时疫而是鸩红中毒?”饭桶君还是有些不解。
“老太医这么多年来,颇有威望,又博览群书,一直让他装傻,让他将鸩红症状也并入时疫症状,其实已经有违他的职业道德了,如果不是他是咱们的人,他一定会早早就认出鸩红,而不是任由两种病症混为一谈。”姚杳顿了顿,又接着说。
“他这么着急,一是终于可以按照正常的职业能力判断病症了,二是他其实老是觉得他的这些学生们是可以看出问题的,只是碍于他的权威不提出疑问,所以一直担心夜长梦多。”
“归根到底,是咱们这招借力打力还是不够完美,时疫和鸩红确实不太一样,对老太医来说,这个手段太容易被识破了,他就老觉得不安全罢了。”姚杳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没错,皇上后续病症一直反反复复,并不完全是因为时疫,一部分其实是鸩红中毒的症状,同时也有因为鸩红中毒导致抵抗力低下因而的时疫反复。
因着老太医的权威和师长地位,再加孤本加持与对时疫的不了解,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认为老太医传授的时疫症状(包含鸩红症状版)就是对的,因此一直以为皇上是时疫。
但随着这病传播范围的确认,太医院的太医们一定会慢慢认清情况有误,继而找出真正的问题来源,也就是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