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碍,你们不要过于担心。”皇上身体确实还虚弱,哑着嗓子轻声安慰着。
姚杳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当吉祥物,目光一瞥一瞥的往皇上身上看去。
我们这个皇上一向惯会脑补,硬是通过姚杳的态度得出了她还爱这个信号,心情大好。
不过本来就是准备用这个演技糊弄他的姚杳也很满意他的脑补就是了。
文贵人也十分淡定且习惯姚杳的不言不语,自然的接过了话茬,和皇上交谈起来。
因着皇上还在病中,姚杳也到了孕晚期,两人也没多攀谈,只简单交谈几句,见皇上神色恹恹,两人也就顺势告辞了。
“妍贤妃只是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并没有其他病症,两位娘娘放心。”刚出宫门,被派去看妍贤妃情况的太医就躬身说明了一下她的情况,姚杳和文贵人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皇上呢?”文贵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回娘娘,据微臣观察,皇上龙体康健,此次患病并不严重。目前虽仍有些许残留症状,但也无需担忧。假以时日,皇上定能恢复如初!”
“是吗?” 姚杳轻声呢喃道,她微微眯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本宫自然知晓太医院诸位太医皆医术高明,但这时疫来势汹汹且前所未见,至今尚无确切疗法可解。大人还是确保万无一失才好啊。" 说罢,姚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娘娘,仔细身体,可别被风吹了。”瑾画适时上前给姚杳披上一个披风,又接着劝她乘轿回宫。
文贵人见状,朝着姚杳行了一礼,就带着自己的宫人先行离开了。
妍贤妃在姚杳乘轿的必经之路的拐角处静静站着,见姚杳过来了,她快速行了一礼,将自己手中的瓷瓶递给了姚杳。
“娘娘,臣妾听说娘娘最近害喜的厉害,特地从臣妾母家那里讨了一副良药,如今才倒出时间送给娘娘,万望娘娘莫怪。”她低垂着脑袋,快速说完,也不等姚杳的回话,就飞速行了一礼离开了。
“这脾气……”姚杳失笑,顺手将瓷瓶递给素琴,这才重新扶着两个心腹的手,小心翼翼又走动起来,乘了轿子回了凤仪宫。
……
“娘娘,皇上的病又重了。”几天后,老太医来给姚杳请脉时,屏蔽众人后又深深叹了口气,讲起了皇上的现状。
“什么原因?”姚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看着请脉的手帕边角露的花样出着神。
“太医院诸多太医,均是微臣之徒,判断时疫的方式,也是微臣教的。”老太医并没有回答姚杳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姚杳笑了笑。
“大人医术精湛,本宫这里有几本孤本,皆是各地名医所作,本宫不通医术,这孤本送与大人,倒是相称。”
“微臣不敢当。”老太医连忙假意谦虚。
“拿去吧,大人潜心钻研,才是这些孤本最大的用处。”姚杳抬眼看了看老太医,微微带了点笑意,轻声吩咐着。
“那微臣,多谢娘娘美意。”老太医行了一礼,带着素琴送上的厚厚几本书籍,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凤仪宫。
“这老太医倒是个爱书之人,也不枉费公主的孤本了。”素琴送老太医离开后回来,对着姚杳轻声感叹着。
“他爱书,本宫有书,皆大欢喜。”姚杳摸了摸已经被收起的帕子花样,轻轻笑着。
“如今万事俱备,眼看着好戏就要上演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她敲打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就招招手叫来素琴。
素琴急忙扶着姚杳回到床边,又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放心离开。
……
即使有皇后送给太医院孤本为皇上治病,皇上的病情也还是持续恶化了。
太医们彻夜难眠,成宿成宿研究医术,又将到了退休年纪不问平常事的老太医一遍遍从书海中扒拉出来求学问道,却也还是无济于事。
皇上的时疫不仅仅是反复加重,甚至似乎和目前疫区的时疫还不太一致,太医们揉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而随着皇上病情的加重,乾清宫的宫人们也或多或少出现相似的症状,一时间人心惶惶。
如果只是后妃出现时疫,宫人们可以按照皇上的指示封锁她的宫殿,就像对当初的文贵人一般,但如今是皇上病重,必不可能封殿,时疫的传播速度一定是得不到控制的,大家都忍不住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