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不记得我们小主,封赏也没有我们小主的,甚至隐隐有冷落我们的意思,对外还称黄小主是意外,明里暗里警告我们不能说出去实情……我们家小主实在委屈。”宫女作为陪嫁丫鬟,也是与姚杳相熟的,此刻估计着姚杳的意图,直接不吐不快了。
“幺儿……”黄贵人不说话,只默默垂泪。
姚杳轻轻揽住她的头,拍了拍。
“我知你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沅沅姐……如今她惨死,却既不能公布死因,又不能魂归故里……”姚杳轻轻说着,她想起女孩那张明媚的脸,也红了眼角。
“幺儿……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谋杀……沅沅你是知道的,她虽然跳脱,但是一向胆小又听话,怎么会那么突然自己出门呢?”黄贵人声音虽然轻,但说出的话却惊雷一般炸响了在座的所有人。
姚杳急忙抬头对着素琴使了个眼色,尧国尚文,但皇室对她的安全极其看重,素琴师承大家,武力值在如今的后宫中可以说是天花板,此刻说起这些话,虽然房中没有外人,姚杳还是要素琴去戒备才能放心。
“如果这是一场谋杀……做局的人到底为什么要杀掉沅沅姐,她明明没和任何人交恶……”姚杳顺着文贵人的思路陷入了思索。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相信了文贵人的猜测,黄贵人的怀孕与死亡都与她得到的原主的记忆不同,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文贵人家世显赫,是文臣出身,心思细腻又博学,发现些什么也都是情理之中的。
“是啊……如果没人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就是……这场谋杀本不是冲着沅沅来的,她只不过是一场暗算中最不微不足道的一个牺牲者。”文贵人喃喃着。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到底是谁,为了什么做下这么草菅人命的一个局呢?”文贵人继续说着,言语中尽是疑问。
“也许……比起人命……做这样一个局有更多的好处吧……”姚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沅沅是首辅唯一的嫡幼女,矢国重武轻文,照理来说她的家事不会成为她的催命符……而关于她怀孕一事,更是阖宫上下无人知晓,连她本人估计也是不清楚的。太妃娘娘一向礼佛,孩子又一死一幼,对谁也都没威胁……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谁对她下了死手。”文贵人轻言细语的分析着,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哀伤。
“如果我们在后宫中找不到原由……也许需要从前朝下手了,”姚杳一手揽着文贵人的头,一手松开,轻轻在下巴处点着。
她轻轻揭开了两人那个都有些猜测,但都避而不谈的话题。
两个聪明人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罢了,分析到这个地方的两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猛的一颤,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震惊但又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若果真是他……他还当真是心狠。”文贵人觉得自己恨的牙根子都痒痒的,身为丞相府嫡女,她一向温婉,从来没与别人红过脸,此刻却也气的脸色涨红,竟诡异地显得气色好了一些。
“他有什么心不狠的……对他而言……可是什么都没有牺牲啊……”姚杳语气讥讽,也颇为不爽。
文贵人此刻似乎终于来得及好好看看姚杳了,她上下左右来回扫视了姚杳一圈,这才终于略带哽咽的开了口。
“你说你这一嫁,多少委屈与难过啊……连与姐妹们的交流都少了,估计除了咱们几个当事人,都没人知道咱们私交甚笃了吧?”想起自被封贵人后的种种,她心疼极了。
“没人知道也挺好的,离我远一点……才能保全你们。”姚杳苦笑。
“幺儿……”文贵人似乎从自己的低迷状态中走了出来,她轻轻抬头看着姚杳,她就不信,国仇家恨加在一起,姚杳还能安安稳稳在后宫中原谅皇上好好过日子,“我想报仇……”
“我想的很清楚了,就算不为沅沅,如今是她,以后也会是我们剩下的姐妹,为了自己,我也得报复回去。”见姚杳似乎准备出声阻止,文贵人瞬间语气加快不留气口,打断了姚杳的话。
“你心中的 想法只会比我更甚……臣妾恳请娘娘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愿意成为娘娘手中的一把刀,为自己、为沅沅、也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