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她情况不佳,也顾不得伤感了,只得迅速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带着怀中的少女回到床榻上。
瑾画没等他吩咐就已经机灵的去叫太医了,皇上只得在床边坐下,静静等待着。
他一直知道姚杳这两个月消瘦了不少,也看见人已经薄成一片了,但直到刚刚抱起少女本人,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姚杳已经轻了那么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看着原本明媚的少女变成如今这副满目愁云的模样,他总是觉得,自己心里不太好受……
……
姚杳本人当然是在装晕,她没想这么快就跟渣男撕破脸,毕竟他作为目前权势最顶峰的男人,他合法妻子的身份虽有限制,但也确实能够帮助她找到小侄女。
而且她还没到能直接脱离的地步,那还不如利用他的心虚与怜惜,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虽然很让姚杳作呕就是了。
面上装晕的姚杳只能在系统空间里,和同样因不能出面躲在房梁上而无法面对面交流的饭桶君聊着天。
“宿主,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哇?”黑猫抖抖尾巴摇摇脑袋,窝成一团,百无聊赖的和姚杳交流着。
“你想问什么?”姚杳似乎有些累了,声音懒洋洋的。
“比如说……你为啥抱着他哭啊?”
“不抱着他哭,怎么给他台阶下?怎么让他心存怜惜?皇权社会,在自己需要的范围内稍微示个弱,换得更大的利益,不算亏。”
“那你准备原谅他嘛?”饭桶君有些不解。
“原谅?他配吗?国破家亡都是他做的,还想等原谅?哪来这么美的事?何况他这次登基,后宫可不是就我一个人,咱们还没到见见那些其他嫔妃的时候呢。他现在就是咱们权势的工具人,是咱们完成任务的跳板罢了……”
姚杳有些失笑,慢悠悠给饭桶君解释着,那边任务世界中,瑾画带来的老太医也已经为“昏迷”的姚杳诊完了脉。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娘娘此次晕厥实乃多因所致。一则,娘娘本就体弱多病,气血不足;二则,娘娘身怀六甲,情绪波动大;三则……”老太医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想了想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娘娘或因受了某些惊吓刺激,致使精神高度紧张,最终体力不支。依微臣拙见,娘娘状态很是不好,而且情况很像微臣读过的魇症情况……万望保重凤体啊。”
“你刚刚说的,魇症,是什么?”皇上有些疑惑。
“据微臣所知,曾有一部流传于民间的奇书,其中详细记述了此类病症。书中所述之情形,与娘娘如今之状况颇为相似。此症病源不明,然多数病患皆历经种种变故而遭受沉重打击,心境难安。患病之后,多会情不自禁地沉溺于自我之世界,更甚者或有自残之举。”
闻言,本来在一旁侍奉的瑾画都震惊的抬起了头,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姚杳后猛地跪下,张了张嘴但又默默闭上,似乎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皇上虽然也震惊于这个消息,但不至于没注意到瑾画的异样,他的目光定在瑾画身上,他的手扬了扬,又拍了拍大腿,示意瑾画说下去。
“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朕替皇后恕你无罪。”
瑾画拜俯下去,这才回禀。
“启禀陛下,娘娘前几天一直茶不思饭不想,也不愿意见奴婢等人,每天就只是呆呆坐在桌子前,没什么反应,但是有一天,娘娘曾经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只身一人待在房间内好几个时辰,等奴婢等人被允许进入房间时……”
“奴婢那时在屋内闻到过很轻微的血腥之味,娘娘面色似乎也有些惨白,但见娘娘精神头难得不错,奴婢等人也不敢多问……现在想来……”
瑾画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想说什么……
姚杳恐怕,已经有了一定的自残行为了。
皇上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姚杳此时对他的抗拒,拉下床边的绣帘隔绝外面的视线后就拉起姚杳的衣袖。
入眼是触目惊心的几道伤口,明显是姚杳自己拿着什么割破的,伤口刚愈合没多久,结了痂还泛着红,赤裸裸将姚杳如今的状态揭示在他面前。
姚杳确实是在自残,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做的,而是是原主留下的痕迹。
按照现代医学,原主在这个阶段已经是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了,而且已经病的很重了,这才会有如此严重的痕迹。
而这一切,原主自身甚至都不知情,更别说让面前这个渣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