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小酒馆。
“掌柜的,你说这家伙是男人还是女人?白白净净,还挺他妈俊俏!”
店小二盯着上官宵羽转来转去,难以确定对方姓别。
“八成是女扮男装,男人哪有长这么漂亮的?”
酒馆老板见多识广,边说边想上前搜身。
出门在外钱财不可外露,显然兄弟二人犯了大忌。
谁能想象得到,刚出燕阳城,就会遇到黑店。
“要是个女人就好了,小爷今晚也能开开荤!”
店小二直咂嘴,盯着上官宵羽不停观瞧。
“真恶心!打什么歪主意?你爷爷是男人!”
蓦的,酒馆内响起愤恨呵斥声。
“谁?谁在说话?”
店小二吓一跳,忙四处打量。
“喂喂喂,你诚心占我便宜是不是?他刚叫完我大爷,你就要做他爷爷?”
紧接着,又一道声音响起,这次把老板都惊的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
两个开黑店的家伙做贼心虚,都觉奇怪。
“掌柜的,难道…是…是他们?”
店小二面露惊悚之色,手指一指上官宵羽,而后又瞄向凌浩然。
酒馆老板倒吸口凉气,退回几步,谨慎询问:“你刚才放了多少药?”
“一整包啊!”
“那神仙碰着也得倒!”
“可…可刚才的声音?”
店小二左顾右视,心生惧意。
“你们两个王八蛋,还我命来!”
突然,门口刮起一股阴风,凌浩然高大身影猛地出现,而且吊翻着眼睛,舌头吐出老长。
“哎呦我滴妈耶!”
店小二吓的大叫,直接躲到酒馆老板身后。
“黑心贼,枉我送你金锭,你们居然害我?拿命来——”
很快,上官宵羽也一蹦一跳从外面飘进屋内,表情惨白冰冷,说话声音拉的很长!
“哎呀,饶命啊!”
这画面谁受得了?
明明地上和桌上趴着二人身体,怎么平白无故又冒出两个?真是大白天见鬼!
“大爷,我可没想害你们性命,都是这小二,一定是他放错了药!”
酒馆老板连连求饶,还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伙计身上。
“掌柜的,您说话可要讲良心,明明是您让我这么做的!”
店小二急忙反驳,吓得魂不附体。
“冤有头,债有主,到底是谁害的我们?嗯?”
凌浩然也拉长声音,伸直双手做掐人状。
“是他!”
老板和小二异口同声,纷纷指向对方。
“你们两个畜生,在此间害过多少人性命?快从实招来——”
上官宵羽话语阴沉,白皙脸颊面无表情,真跟死了三天差不多。
“回爷爷话,小人刚来这里打杂,没害过人……”
“放你娘的拉馊屁!前两天那女人你没玩是吧?装什么好玩意?”
店小二话未说完,酒馆老板就怒声打断。
“那还不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妈的,血口喷人!”
两个黑心贼越说越热闹,渐渐开始撕扯起来。
“打!每人互抽五十个嘴巴!”
凌浩然一甩舌头,狰狞训斥。
“是!”
‘啪——’
小二连连点头,抬手狠狠给了老板一耳光。
“你……”
酒馆老板捂着脸一瞪眼,反手就还回去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力道显然不轻。
“妈的!”
小二恼火,咬牙又打。
老板不服,随后狠狠还击。
一时间,二人越抽越凶,谁都没放水。
“哈哈——”
上官宵羽再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你笑个屁呀?”
凌浩然见他穿帮,不满的皱起眉头。
“啊?你们…你们不是鬼?”
酒馆老板和小二纷纷扭头,手上动作立刻停止。
“哼!就凭你们两个小贼也想麻翻爷爷?知不知道我老弟是玩毒的祖宗?”
凌浩然边说边揉搓五官,刚才表情太丰富,这会有点发酸。
“那…那那…那尸体怎么回事?”
店小二一指桌旁人影,犹自不敢相信。
上官宵羽仰起嘴角,不屑冷哼,修长玉手一招,他和凌浩然的‘遗骸’便化为粉尘,顷刻消失不见。
这可是镇冥谷绝学,移魂傀儡术!
“啊?”
酒馆老板目瞪口呆,方知遇到高人,忙爬上前求饶:“爷爷,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班门弄斧,再也不敢了!”
他捣头如蒜,别提有多狼狈。
“爷爷,小的刚才不敢对您大言不惭,你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店小二主动向上官宵羽认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去你大爷的!”
凌浩然凑过去一脚将他踢翻,喝骂:“你他妈也损我?平白无故让小爷比他矮一辈,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完又道:“老弟,直接宰了吧!这两个王八蛋留着也是祸害!”
“别!”
酒馆老板连声讨饶,哀求:“两位爷爷有所不知,小人可是‘驭花观’的下属,您若杀了我,肯定会惹一身麻烦!”
“驭花观?”
凌浩然闻言跟上官宵羽对视一眼,略微寻思,扭头试探:“可是半山腰那处观宇?”
“正是!”
酒馆老板恭敬回答:“我家主人是阴阳法师,二位若跟他老人家结怨,必会厄运缠身!”
“我淦!”
凌浩然闻听此言立时大怒,抬脚就想踹死这喽啰,可一旁上官宵羽却出手制止。
“掌柜的,你为何不早说?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此次前来,就是为投靠法师!”
上官宵羽将酒馆老板扶起,表情满是歉意。
“老弟……”
凌浩然不知他搞什么鬼,刚想询问,又被示意噤声。
“此话当真?”
酒馆老板半信半疑,不敢相信这么帅气的青年才俊,会投身贼窝。
“那是自然!”
上官宵羽甩开折扇,微微笑道:“我兄弟二人仰慕法师已久,直恨无人引荐,若掌柜的肯帮忙,我等自当感激不尽!”
言罢,将钱袋摸出,丢到桌上。
“呃……”
普天之下还有这种好事?不但小命无碍,还平白无故多了一笔富贵,简直比做梦还刺激。
“你跟他啰嗦什么?”
凌浩然低头凑到上官宵羽耳边,小声嘀咕。
他比对方高半个脑袋,窃窃私语还挺方便。
‘啪——’
上官宵羽合起扇子往后一敲,精准打在他额头,娇叱:“闭嘴!”
凌浩然无奈,闷声闷气坐到一旁,不再言语。
“掌柜的,怎么说?”
上官宵羽依旧轻笑,容颜愈发俊美。
“大爷,小的身份低微,引荐可万万不敢!不过,小的可以把您二位带进观内,至于法师收不收你们…小的就爱莫能助了!”
酒馆老板面露苦涩,不似说谎。
“这样啊……”
上官宵羽故作失落,装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寻思许久,猛然一拍折扇,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先去面见法师!”
“好,好!小人这就为您二位带路!”
酒馆老板收起钱袋,搓搓手整理好衣帽,嬉皮笑脸的请兄弟俩启程。
此时天色渐黑,驭花观距离这有个五六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三人刚出店门,上官宵羽悄悄伸出玉指往身后一弹,一道绿光闪现,缓缓在屋内升起绿雾。
“呼——”
店小二长吁口气,起身一擦额头汗水,叹道:“终于走啦!”
可随即只觉喉咙间一阵剧痛,仿佛被人扼住脖颈,想要呼喊还发不出声响,逐渐窒息到浑身抽搐。
少顷,他倒地不起没了呼吸,身躯慢慢化为一摊血水。
另一边,三人很快走到山脚。
酒馆老板提醒道:“两位,请跟紧我。山路崎岖,满布陷阱,稍有不慎会吃大亏!”
言罢,在前头带路,走的小心翼翼。
凌浩然又贴到上官宵羽身后,耳语:“你怎么知道有机关?”
“废话!”
上官宵羽星目斜睨,没好气回怼:“你没听田衡说吗?缥缈峰的人来这都没讨到什么便宜,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又怎么样?凭咱俩的修为,怕个毛啊?”
“你有个屁修为?真以为会几套拳法,就无敌了?那妙云真人比你如何?竟斗不过一个小小的阴阳法师,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
凌浩然不解,继续追问。
“笨!当然有玄机啦!”
上官宵羽又赏个白眼,继续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听我的准没错!”
他俩轻声细语,举止暧昧,说话间穿过重重障碍,没过多久便来到观宇门外。
刚一靠近,里面喝酒划拳的嬉闹声随之传至。
这‘驭花观’近些年臭名昭著,在阴阳法师带领下,没少干打家劫舍、奸淫妇女的勾当。
江湖中有不少名门正派试图为民除害,可组团围剿多次,愣是寸功未立,反而自身损失惨重。
那阴阳法师手段狠毒,时常会对各路豪杰展开报复。
为震慑群雄,他不但屡屡偷袭制造多起灭门惨案,并且每次都会将对手人头割下,做成夜壶来羞辱。
男人殒命,女的也不好过!
无数成名女侠被驭花观弟子给糟蹋,稍有不从者,不是被废去武功卖入青楼,就是被玷污之后砍去四肢,做成人彘!
一来二去,直唬的凡尘中那些正义之士唯恐避之不及,毕竟谁也不想为落个虚名,而搞得家破人亡。
而无妄山距离此处不足百里,妙云真人数次想除掉这个祸害,都因门中弟子不才,而被迫与其讲和。
缥缈峰女弟子众多,万一身为‘仙女’的她们成为对方猎物,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