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璃成功逃脱,封尘雪依旧冷漠,只有凌浩然万分郁闷!
尽管花寒月并没有追究责任,但讨老婆所用信物丢失,还是让他心里大为不爽。
与此同时,由于离恨宫偏殿毁坏,需要有人修缮,所以顾小柔从凡尘请来不少能工巧匠,花巨资开始重修殿宇。
趁此机会,花寒月决定早日安排凌浩然新的去处。
这一次,她决定亲自出马!备上厚礼,与慕容兰以及凌霜儿等弟子,赶赴伽罗城。
伽罗城地处南方,人口密集,崇尚佛法,是南疆异域唯一可以匹敌四大名城之所在。
城中多佛塔、寺院,香火鼎盛,远非中土可比。
奇花异草也有别于华夏,再加上地理位置优越,临海而多海港,商船贸易更是带给这座繁华之城无尽荣光。
娱乐设施应有尽有,虔诚信徒随处可见。
城市最中是陪都所在,富丽堂皇,造型奇特。
而西山之巅,一座千年古刹雄伟伫立,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那就是,同为寰宇八门之一的,大悲寺!
不同于其他寺院,古刹之内不设功德箱,不收香火钱。
以佛法度众生,以慈悲之心待世人。
一众僧侣身着百衲衣,终生不碰铜臭之物。
行脚修行,随缘教化,托钵乞食,宣扬佛法,乃真真正正世间活佛!
“然儿,到了这里可不能再淘气!”
古刹门前,花寒月三令五申,生怕小家伙会胡作非为。
“师父,这里是佛门圣地,我怎么敢呢?”
凌浩然心有分寸,自是暗生敬畏。
“那就好!”
花寒月微点螓首,继续道:“这两年来你懂事许多,怕只怕你受不了这里的清规戒律,徒生事端!”
“放心吧师父,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只要老和尚……”
话未说完,见大美人瞪他一眼,忙改口道:“只要老禅师肯收我,我一定好好参禅悟道!”
言罢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
“哼!”
慕容兰闻言抿嘴坏笑,一脸不信。
“师叔,您笑什么?”
凌浩然不满,皱眉询问。
“那什么…改得了吃屎吗?”
慕容兰忍俊不禁,凌霜儿也是掩嘴窃笑。
“狗呗!”
凌浩然一翻白眼,斜睨道:“粗俗!亏您还是仙女,怎么能说如此粗鄙之语!”
“呵呵——”
众女全笑出声,花寒月更是摇头叹息。
很快,寺院中听到响动,有迎客僧走出,施礼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是来上香的么?”
花寒月还礼:“离恨宫花寒月前来拜访德明禅师,劳请大师引荐!”
“啊?原来是花前辈?小僧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那迎客僧听闻花寒月大名,语气又尊敬三分。
“大师客气,贸然来访,还请见谅!”
花寒月双掌合十,没有一丝宫主架子。
“尊长稍待,小僧速去通禀方丈。”
说话间,那迎客僧又施一礼,这才转身速去。
“师父,您好大的面子呀!”
凌浩然边说边探头观瞧寺院,一脸好奇之色。
“屁话!”
花寒月抬起玉手在他小脑袋上一敲,示意老实点。
“粗鲁!您也够粗鲁!”
凌浩然摸着吃痛的脑袋,神情哀怨。
过不多时,古刹之内人影闪闪,数十名僧侣匆匆赶至。
“阿弥陀佛!”
一花甲老僧单手行礼、口诵佛号,道:“不知是哪股香风,将宫主吹来!老衲迎接来迟,望请恕罪!”
“德明师兄,你怎么还是这般文绉绉的?”
花寒月妩媚一笑,也不还礼,又冲其他众僧说道:“德静师兄,德远师兄,德深师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话语间带着亲昵,就好似见到父兄一样。
“阿弥陀佛!”
三位大师齐呼佛号,异口同声:“师妹,别来无恙!”
“呵呵,四位师兄,还认得我吗?”
慕容兰凑上前,笑脸盈盈。
“哈哈哈哈,慕容师妹风采依旧!”
四大高僧慈眉善目,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
“众位师兄,我与舍妹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你们若不答应,我便不入山门!”
花寒月平日里高高在上,来到此处竟多了几分俏皮。
“哦?”
四僧一愣,相互对视,而后德明禅师好奇询问:“师妹,有何难事?”
“不难!”
花寒月一把拉过凌浩然,道:“此子是我至亲,想要寻个去处!你们四位,看看谁来收下!”
言罢,见四僧面面相觑,便坦诚相告:“我也不瞒你们,两年前此子曾拜唐笑天为师,可他对我阿谀敷衍,耽误我儿大好光阴,令我恼火至极!现在,我想把他交给你们,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这……”
四僧微感诧异,互视许久,似心存疑惑。
“师妹,敢问此子…是你何人?”
德明禅师再次开口,身为方丈乃寺院之首,有理由搞清对方身份。
“呵呵——”
花寒月娇笑:“师兄,别误会,此子乃我挂名徒弟!他调皮可爱,我很爱怜,现在想交由你们调教,让他能多学些本事。”
“嗯……”
德明禅师点了点头,道:“师妹既然亲自送来,我等自当收下!只是…本寺清苦,不知……”
不等他把话说完,慕容兰便踢凌浩然一脚。
“大师,弟子不怕!”
凌浩然多聪明?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见他如此乖巧,德明禅师再次点头,接着看向三僧,道:“众位师弟,我已多年不曾收徒,你们意下如何?”
德静主持单掌立起:“师兄,我忙于门中之事,怕是有心无力!”
“三师兄,你可有此意?”
不等德远长老发声,德深率先发问。
“哈哈哈哈!师弟,你若喜欢,收下便是!”
德远不争不抢,轻抚花白胡须爽朗大笑。
德深也不客气,道:“我观此子与我有缘,若花师妹不嫌我道行浅薄,就让老衲收下他如何?”
“呵呵,四师兄,您太客气了!然儿能做您的徒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花寒月很开心,尽管知道这趟不会走空,但还是由衷感到高兴。
随即,回首看向凌浩然,道:“然儿,还不快来拜见你师父?”
“弟子给恩师磕头!”
凌浩然起身拜伏,心头窃喜。
眼前老僧慈眉善目,比起无名子那阴损模样,真是有天壤之别!
“快快起来!”
德深长老忙弯腰将他扶起,问:“你俗名叫做什么?”
“弟子姓凌,名浩然!”
“嗯…浩然…好名字!”
“师父,弟子今年十一岁!”
凌浩然主动说出年龄,彰显尊敬。
“哈哈哈,好!看你聪明伶俐,为师在为你剃度之前,先赐你个法号如何?”
当着众人之面,德深长老直接改了规矩。
“弟子求之不得!”
凌浩然再拜。
“嗯…那即今日起,你就叫‘缘业”吧!”
“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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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饭过后,凌浩然拜别众女,与师父德深长老一起回到所属禅院。
剃度之事定在明日巳时,此刻要做的,是先见过众位师兄。
德深长老座下一共只有两名弟子,大徒弟法号缘玄,二徒弟法号缘痴,凌浩然排在第三位,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
另一边,成功将小家伙交于佛门,花寒月暗舒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不舍。
人心肉长,日久情深,母爱是女人天性!
再次分别,又有前车之鉴,担心惦念在所难免!
“师兄,此子就交给贵寺了!他身世可怜,又屡遭大难,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看我薄面,多多包涵!”
临行前,花寒月与德明禅师并排行走,千叮万嘱。
“师妹,无需多虑!我观缘业面相,绝非寻常之人!今虽遁入空门,他日必不为池中之物!你且宽心,因果循环自有天数,此子之命,当为天授!”
德明禅师通晓天机,一字一句颇含深意。
“唉!”
花寒月轻声叹道:“若真如此,也不枉我为他费心一场!”
“师妹,唐师弟这些年时常闭关,是不是身体抱恙?”
“别跟我提他!”
“哦?这是为何?”
“师兄,你有所不知,他欺我太甚!三百年前我跟他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之时你可是见证!可后来呢?就因他师父一句话,直接选择弃我而去。使我肝肠寸断,终日以泪洗面!现在想想,都觉可恨!”
“哈哈哈哈——”
德明禅师闻言大笑,道:“老衲这个媒人也不称职,当初就该为你,去凌烟阁好好打他一顿!不过话说回来,情缘若尽,覆水难收;彼此纠缠,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才不去纠缠他!”
花寒月表情不忿,话语间带着怨气。
言罢,忽然又道:“对了师兄,还有一事相告。”
“师妹但讲无妨!”
“我师姐白若璃于前几日逃出钟乳洞,现今不知身在何处。若师兄探得她的消息,请务必知会我一声。”
“有此等事?”
德明禅师面色一沉,若有所思。
“她被关三百年,如今重获自由,肯定会兴风作浪!怕只怕她引火烧身,败坏离恨宫威名。”
花寒月幽幽低语,目露苦恼。
“师妹放心,若有消息,一定传达!”
“那就先谢过师兄!”
很快,一行人来到门前。
略作告别,众女便乘飞舆而去。
而身入佛门的凌浩然也即将展开新的故事,未来十年,人生依旧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