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哭得凄惨,但是王婶儿这个管事大妈却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贾家不是没吃的,那碗橱里满满当当都是菜。
你说什么?锁着?
活人还能被一把锁头憋死?
要她说,秦淮如有哭的力气,不如出门借个斧头。
两斧头下去,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反正她是不会拿自家紧紧巴巴的粮食,去救济守着粮食只会哭的人的。
管事大妈管调节矛盾,可不管家里有饭的人饿肚子。
沈铭恩知道王婶儿这态度以后,暗地里挑个大拇哥:心明眼亮!
这要是原来那个易中海,估计就该提议开会儿,然后动员全大院儿给秦淮如捐款了吧。
嘿,这回呀,一起饿着去啵!
半夜的时候,沈铭恩听到自家旁边的王婶子家,门被敲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了几耳朵,好似是秦淮如虚弱的声音。
哭哭啼啼的。
后来又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叮了咣啷的动静儿。
沈铭恩也没管,紧了紧被子,呼呼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听院里人议论,说是一大早,贾家新媳妇带着饭盒出去了。
应该是给贾张氏他们送饭去了。
前院儿一个婶子低声道:“我看着是带了俩饭盒,不知道有没有老易的份儿。”
另一个婶子道:“老易也是倒霉,饿一天也就算了,这回还不知道能不能给放回来呢。”
“我估计这事儿不好说,就看贾东旭成不成心告了。”
“他要是告了,那以后,这俩人还能做师徒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不告的话,闹这一出,那老易也不能要这个徒弟了吧?”
“说不准啊……谁知道老易心里咋想的,要是他舍不得贾东旭这个徒弟,那说不得也只能忍了贾张氏那……”
院子里响起低低的笑声。
沈铭恩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他得做饭,送孩子上学,再去上班,他能在这儿听一天!
大娘大婶儿们聊天,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沈铭恩带着何雨水高高兴兴的出了门,正好遇上满脸不高兴的刘海中。
沈铭恩乐呵呵地道:“二大爷这是咋的了,遇着啥烦心事儿了?”
刘海中哼了一声,脸上的肉直颤,挥挥手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
刘海中确实烦,烦得很。
易中海和贾东旭周天晚上被公安带走,这周一就是他给请的假。
顾及大院儿的名声,虽然他非常想就此把易中海踩下去,但是被媳妇和儿子提点过的刘海中还是含糊了说辞,没有说出易中海和他徒弟没法来上班的真相。
本以为关了一晚上,咋也该放出来了吧。
毕竟没出人命,又没人受伤。
就连贾张氏那老娘们儿,身上衣裳都没少一件!
咱就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把这页掀过去呗?
谁能想到,之前还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师徒两家,竟然说翻脸就翻脸,彼此撕咬,竟然谁都不肯先松口了呢!
这下好了,周二人还是没放出来,他还得去帮着请假。
这怎么请?
再说易中海病了?
那娄半城就该派人来慰问了。
毕竟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平时根本离不得人。
等厂里来看望的人来了一瞧,易中海人不在家,那不全露馅儿?
可是现在他若是说出真相,又难免有个包庇的罪名。
哎呀可真是烦死了。
沈铭恩也不在意刘海中的态度,笑嘻嘻地道:“那成,您自己烦着,回见馁!”
瞧见没,烦心事儿落在旁人身上,那自己就只剩快活。
沈铭恩在初升的朝阳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啊,这辈子就是要快活地过一生!
谁要想给他委屈受,那对不住,先来一颗小药丸吃吃吧。
系统在沈铭恩意识里一声不吭,默默积蓄着能量。
它打定主意了,如果宿主功德值下降了,它就电他!
如果宿主屡教不改,功德值一旦为负,它就跟主系统申请,报废宿主。
反正就是不能让这样的宿主祸害诸天世界,再顺利退休。
哪怕宿主掌握了它的核心代码也不行。
它是个有原则的系统。
不害怕恶势力的威胁!
沈铭恩不知道他的系统已经决定以身殉道对抗他这个恶势力了,一上午专心忙活中午小食堂的一桌子菜。
见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想着他跟易中海是一个院儿的邻居,想跟他打听些八卦的同事,都纷纷地熄了念头。
当年何大清在的时候,若是有人敢打搅他做菜,那何大清是真敢骂人的。
真惹烦了,菜刀擀面杖乱飞也不是没发生过。
结果同事们不打听,中午来小食堂吃饭的娄半城倒是叫住了他。
娄半城亲热地拍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我听说,周末你带着雨水,去保定看你爹去了?”
沈铭恩笑着点头:“嗯,雨水好长时间没见着我爹,想他了,这不她期中考试完事儿,就非要去么,我就带她去看看。”
娄半城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爹在保定怎么样?”
咋样,好呗。
沈铭恩就把在大院儿说的那些话,又跟娄半城说了一遍,笑着道:“反正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炕头,很是乐不思蜀呢,我跟雨水要是想他,就得自己颠颠儿跑去保定看他去!”
娄半城给他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乐不思蜀可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何雨柱对何大清一点儿怨言没有,倒是十分出乎娄半城意料,他叹口气,又拍拍沈铭恩肩膀:“你啊,是个仁义孝顺的好孩子,好好干,以后啊,错不了!”
娄半城想了想,低声跟沈铭恩道:“以后大灶那边,你要帮把手。”
沈铭恩知道,现在肯定就有苗头了,估计上面已经开始跟娄半城接洽,公派干部进厂,只怕是近在眼前。
而他这个只做小食堂饭菜的“高级厨子”,若是不干大食堂的活儿,以后怕是要吃亏。
娄半城这是好意,沈铭恩便点点头,乖觉地道:“老板,我晓得了,那我最近就开始上大灶。”
娄半城见沈铭恩心明眼亮的,竟然是真听懂了他的话,不由得十分满意。
说完“闲话”,娄半城就跟沈铭恩打听起了正事儿:“咱们厂的八级钳工,易中海,还有他徒弟,那个贾,贾同志,是不是跟你住一个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