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在发现自己在聋老太太身上吃的亏,完全没有可能收回本之后,怅然地长叹一声。
然后就被浓重的烟味儿给熏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的这老婆子是要把房子点着了吗!
而且这么大烟,真的不是谁家熏虫子,一不留神把家里给点着了?
易中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跑。
很快,何雨柱家的门就被哐哐地猛力敲响了。
易中海义正词严地站在门口大声嚷嚷:“傻柱,起来一下,你去前后院,找二大爷三大爷说一声,让他们各处巡视一圈儿,小心各家熏房子再走水了!”
早已经陷入梦乡的沈铭恩一下被吵醒了,心里暗骂尼玛的你是个der 啊你就来支使老子!
你自己腿断了?
你徒弟耳朵聋了?
他爹的一天天就知道喊你爹!
本想明天喂你吃药,你这真是迫不及待啊!
系统在沈铭恩意识里一声不吭。
这一刻,它对易中海充满了怨气:你说你惹谁不好,偏来惹他!
结果一脸怒气的沈铭恩还没开口呢,何雨水突然尖叫起来:“哥哥我害怕啊啊啊啊啊!”
“哥哥!!!”
“有强盗哥哥啊啊啊啊!”
“妈妈!!爸爸!!你们快回来呀!”
“救命啊!!王主任!公安叔叔啊啊啊啊!”
小孩子的嗓门儿本来就又高又尖,吃了强身健体丸的小丫头吃了两天饱饭了,底气十足,那凄厉尖锐的哭喊声瞬间划破夜空,惹得整个大院儿的人都跑了出来查看怎么回事。
沈铭恩看着身边一点儿眼泪也没有,扯着脖子嗷嗷叫唤的何雨水,默默地给他妹伸了个大拇指。
真行,真有你的。
这是看着你哥这几天向着你,护着你,所以就胆儿肥了是不是?
很快,有人来到了何家门口,大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雨水怎么哭这么厉害?何雨柱,你家咋的啦?”
“是不是雨水被毒虫子咬了?”
沈铭恩连忙出声哄着妹妹,然后“抽空”对外面喊道:“叔叔大爷,婶子们,没啥事儿,雨水被吓着了,惊夜了!”
有个婶子惊呼一声:“哎呀,那赶紧给叫叫,小孩子惊夜可不是小事儿,吓掉魂儿就糟了!”
“柱子你会不会啊,不会婶子帮帮你!”
沈铭恩把还在“哭泣”的妹妹抱在肩头,皱着眉出来打开门:“王婶子,那就麻烦你了!”
王婶子伸手摸摸哇哇大哭的雨水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柱子你赶紧把孩子抱里屋去,这大半夜又是风又是烟,看呛着!”
沈铭恩感激得不得了。
尼玛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啊!
易中海黑着脸站在那儿,自觉自己无错,刚要张口说话,沈铭恩趁着转身的功夫,弹了他一粒诚实响声丸。
很快围过来的邻居就听吓着雨水的罪魁祸首、中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再次大着嗓门儿嚷嚷了起来:“傻柱你给我站住!”
“怎么我还支使不动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小畜生了是不是!?”
“你给我摆什么脸色,看见我你不知道问好啊?”
“丫头片子有什么可矫情的!吓死活该!”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九十五号院住下去,我说一句,你就得听一句!”
“你个小屁孩子,你还想当人了!?”
“你赶紧的给我跑腿儿去,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儿,你听见没有!?耳朵里塞驴毛了?”
在易中海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谩骂声中,邻居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易中海。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一大爷,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刻薄,竟然能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骂的这么脏。
系统已经在沈铭恩意识里尖锐爆鸣了:“你不能杀人!杀人犯法!你杀人被枪毙,这个小世界也得塌!第一个任务就失败,你完了我也完了!咱俩一起玩完!”
沈铭恩冷冷一笑,对着周围邻居抱拳拱拱手:“诸位,我爹是走了,如今何家是我顶门立户,带着我妹妹过日子。”
“我何雨柱年纪是小,可我也不是任人欺负到头上拉屎也不知道吭声的。”
“今天这老登来我家找事儿,吓坏我妹妹,把我当臭狗屎骂,这事儿没完!”
“希望邻居们明天能在街道办王主任那里给我做个证。”
“这种把院里邻居当狗支使,随意辱骂,随意恐吓的一大爷,我何雨柱伺候不起!”
说罢沈铭恩拎起院门口一根门栓,咔嚓一声,垫在膝盖上撅折了。
把半截的门栓顺手一丢,沈铭恩阴恻恻地盯着易中海。
吓得易中海噔噔噔倒退三步。
邻居们丝滑地给他让开了地方。
这时候,前院的阎埠贵,后院的刘海中,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阎埠贵拉着沈铭恩道:“傻柱,傻柱你别生气,你一大爷就是担心咱们院失火,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了。”
刘海中一怼易中海胳膊,“哎呀老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刚才说的那叫啥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听,你咋能那么跟傻柱说话呢!你还是一大爷呢,咋能骂人?”
沈铭恩踢了一脚半截门栓,冷笑:“一口一个傻柱,傻柱是你们叫的?”
阎埠贵和刘海中一愣,他们是来拉架的,怎么还,哎你这孩子!
易中海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他发现他一张口,说的就是心里话!
刚才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这会儿他吓出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开口。
偏偏阎埠贵油滑地道:“啊对对对,柱子这顶门立户,是个爷们儿了,咱是不能叫以前家里喊的小名儿了!”
“老易,赶紧的,快点给柱子道个歉,今晚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易中海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腮帮紧咬,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个音都不敢发。
邻居们也开始小声儿蛐蛐。
被逼急了,易中海转头就走!
众人傻眼。
阎埠贵“啧啧”摇头,背着手对满院子人道:“行了行了,都回家吧,看着点儿家里的火!”
“晚上风大,别走水了!”
众人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赶紧回去看看。”
“走走走!”
刘海中听了,心里一阵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连忙回了后院挨家挨户敲门。
也有担心雨水的,对着沈铭恩道:“柱子,看着点儿孩子,要是半夜发烧了,喊一声儿,咱们帮你送医院啊!”
沈铭恩没了刚才的豪横劲儿,跟邻居们道谢,正巧王婶子也走出来了,“哄好不哭了,本来寻思给雨水刮痧,哎呦孩子瘦的,身上都是肋条骨!我都没敢下手,就怕一使劲儿再把那小骨头给按折了。”
“我就给她脑门儿挤了挤,出痧了,这几天别见水就行!”
沈铭恩谢了又谢,要把王婶子送回家去。
王婶子家就在何家旁边的耳房住着,她乐呵呵地道:“就这么一个院子,我还能走丢咋的,好孩子,快回去吧,看着点儿雨水。”
一院子人都散了。
沈铭恩回屋,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斜对门屋子里,贾张氏缩回了贴在窗帘封上的脑袋,对着旁边的儿子比比划划:睡觉!
贾东旭哈欠连天,嘟嘟囔囔地上了炕,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属实的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