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恩在水池子边上洗了脸,手指头沾着牙粉在嘴里细细划拉一圈儿,最后漱漱口,揪出自己破背心,把脸一擦,就算齐活。
那抹布和那牙杯牙刷,破袜子破鞋的,他决定改天烧给何雨柱,叫他在阴曹地府自己用去吧!
都不够他埋汰的!
什么傻柱,叫大埋汰算了!
沈铭恩甩甩湿漉漉的头发,叉腰往那一站,迎着早晨的凉风一吹,清爽!
这鼻子总算通畅了。
旁边传来鄙夷的一声:“哼!”
沈铭恩扭头一看,这时候时间不早了,水池边没别人,就一白白胖胖的弱鸡。
穿的人五人六的,补丁没那么多,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缸,满嘴泡沫,正一边刷牙,一边鄙视地看着他。
沈铭恩恍然:哦,老贾家那个短命鬼!
啧啧,可怜啊,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下一个喊魂儿的妈,一个无助的妻,三个没人管教的娃。
一家子吵得四合院不安宁。
尤其他那个儿子棒梗,妈的名字叫的奇怪,还是个盗圣?
这样的人,对人民、社会、国家,有什么好处?
沈铭恩决定从根源上解决一部分问题。
他在贾东旭端起白瓷缸,往嘴里倒水的时候,手指轻弹,大方又慷慨地,送了贾东旭一颗小糖丸。
不要钱,免费送。
贾东旭无知无觉,漱口之后又洗了把脸,这才走了。
清早寒风一吹,沈铭恩袖着手缩着脖,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嘿嘿嘿……”
原身记忆里,贾家已经开始给贾东旭相看了,看来过一阵子,秦淮如那个女人就会嫁进四合院,然后给贾东旭这个早死鬼一溜烟生下三个崽儿。
生个屁生,从今天开始,就叫你中看不中用,做个不下蛋的公鸡!
为了国家省资源,街道少点烦乱,你们家啊,就计划了吧!
目睹了这一切的系统已经无力尖叫了。
祖宗,你这可是刚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啊!
这就弄死一个,弄委一个?
太嚣张了吧咱说!?
系统忍不住问道:“宿主,你不会见一个人,就塞一颗丹药吧?”
“那聋老太太还啥都没干呢,你就把人弄死了……”
“贾东旭也没惹你啊?”
“咱们是诸天系统,以后你去的世界多着呢,要是这么人人都来上一颗,那你在上个世界炼制的仙丹,可不够你用的!”
沈铭恩在心里哼了一声,对系统道:“我可没那么大方!那些丹药,都是我五百年里辛辛苦苦一颗一颗炼制出来的,想屁吃还人人都有一颗,做梦比较快!”
他被诸天系统选中后,系统说他身无长物,又没什么长处,可以在穿越诸天之前,先送他去某个世界进修,学点本事,在进修世界得的东西也能带走。
沈铭恩扒拉来扒拉去,在系统给出的星际、高武、仙侠、魔界、克苏鲁、诡异、种田等一堆世界里选了选,最终选了一个修仙世界,摒弃了其中剑修、合欢、天机阁、符箓等宗门,投入丹修门下,一门心思学习如何炼制仙丹。
他用自己不太高的智商寻思着,钱嘛,各个世界不能通用。
贵金属可能没用也可能有用,但是这玩意估计随便一个世界就能淘换到。
科技也不是每个世界都通用。
学会的修为和武学,到了新世界还得从头练起。
只有这药丸子,哪个世界都能来一颗!
就学这个!
他在那个世界过了五百年,待把丹修所有本事都学到手后,就开始自己尝试开发新丹方。
五百年时间里,沈铭恩不仅做出了那个世界上现有的全部仙丹,更是自己发明创造了许多新奇丹药,把系统给他的储物袋装的满满当当。
为了在大部分世界里顺利给凡人下药,他还悄悄练了一手弹指神通,指哪儿打哪儿!
这不,今早起来练了练,这就派上用场了不是。
咱们换了个身体,那也依旧叫一个弹无虚发。
这,就是他闯荡诸天世界的底气和本钱!
还人人都有一颗!想得美,这可是他的血汗,珍贵着呢,不是关键剧情人物,没有惹到他头上,他根本不会给吃好不好。
再说聋老太太,弄死怎么啦,他是来给诸天补窟窿的,只要他附身的角色不死就行,至于剧情和其他,沈铭恩没那个义务。
想救人,你们再派宿主来不就行了?
系统被这无赖气的cpu差点冒烟。
沈铭恩才不管,洗漱完回了厨房,翻了翻家里的余粮。
原身之前好不容易弄了点玉米面来,沈铭恩打开面袋子一闻,一股子霉味儿。
他也没浪费,拿这玉米面做了一顿玉米糊糊粥。
有了仙丹,霉不霉的,毒不死人。
沈铭恩还抠出一块臭烘烘的老咸菜嘎达,切了几根咸菜丝,用家里剩的一点儿酱油醋底子勉强调了个味儿。
哎,连个鸡蛋都没有。
一大早上,就喝点碳水糊弄肚肠。
沈铭恩心疼地摸摸何雨水干枯的小黄毛,让喝得喷香的小丫头吃慢点,别烫着:“等会儿跟哥哥一起去上班,到那儿哥给你寻摸点吃的。”
新社会,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轧钢厂的领导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再说何大清在轧钢厂的时候,就总带着何雨柱去做菜。
果然何雨水嗯嗯地点头,对去轧钢厂半点抗拒和疑惑也没有。
沈铭恩又道:“也就这两天,等哥下班,去街道办问问,送你上学去。”
说起来也是造孽,何雨柱才十六,何雨水七岁,何大清这个不靠谱的爹把儿子往厂子里一塞,自己就跑了。
何雨柱初中还没读完呢,就得辍学进厂,何雨水则干脆没着落。
何雨水听哥哥说要送她去上学,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家里没钱,她是知道的。
但是哥哥说有法子,那她就不问了。
吃完早饭,沈铭恩拉着妹妹出了门。
家里啥也没有,连个锁门的锁头都没有,他索性也不管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面色威严地站在那里。
沈铭恩打量一眼,哦,道德天尊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一见这兄妹俩,就皱眉:“傻柱,你不去上班,领着雨水往哪儿去?”
沈铭恩就听雨水又轻轻“哼”了一声,小丫头还把脑袋转开了。
傻柱是你爹么,管那么多!
沈铭恩笑眯眯地道:“呦,一大爷,您早啊?”
不等易中海开口,他就大着嗓门儿道:“嗨,这不是昨儿有人给我传话,说我爹给我和雨水寄信回来了,结果他老人家好一阵子没见着回信,便托人来问问。我这带着雨水打算抽空去邮局问问,怎么个事儿,根本没收着我爹的信啊!”
这档口何大清才跑了没多久,他还没来得及带着小丫头去保定寻亲呢。
也不打算去。
不过何大清邮回来的信和钱,他可不打算便宜易中海这老登!
他大爷的,要是拿了,给小爷乖乖吐出来!
以后要是敢拿,小爷叫你长八只手!
易中海听了,还是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眉毛都没动一下,挥挥手:“你是第一天上班,别耽误工作,赶紧走吧!邮局抽空再去。”
看样这老登还没来得及动手。
沈铭恩笑嘻嘻一挥手:“行,回见了您馁!”
贾东旭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正巧瞧见何雨柱和何雨水的背影,他撇撇嘴,对易中海道:“师父,这样的人,也配去咱们厂上班?这领导咋想的呀,傻柱那么埋汰,他做的饭,我可不敢吃!”
早上竟然用手指头刷牙,背心擦脸,咦,脏得要死,他看着都恶心!
易中海却道:“小贾,你先走,我昨晚算了个数据忘了拿。”
贾东旭热情地道:“师父,我腿脚快,我帮你去拿!”
易中海摆摆手:“我那一摞纸,你不知道是哪个。快走吧,你新进的一级工,迟到了别人会说的。”
贾东旭一听,再不敢迟疑,迈开步子就走了。
易中海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