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想了想，现在的黑猪猪仔价格普遍在35左右一只。
白条猪是刚刚引进的，而且据他所知，白条猪的繁育能力要比黑猪强不少。
他道：“你要是能给我到20以内一只，我就拿500只！”
“20以内？开什么玩笑，怎么也要……”饲养员一开始还摆摆手，但等他反应过来，陡然瞪大了眼睛，“你说多少？500只？”
“没错，但前提是不能超过20，超过20的话，我就只能考虑黑猪了！”林凡淡然道。
饲养员吞了一口唾沫：“那个……能问问你是那个区县的吗？”
“东通县的！”林凡平静道。
一提起东通县，饲养员眼神都变了。
之前的一整年，其他几个县区的推广任务都基本达标，唯独东通县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进展。
现在忽然来了一个东通县的，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那位大公子找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小兄弟，你先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挂个电话！”
“好！”林凡也没多问。
这时候跑去打电话，联系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他在培育中心转悠了一圈。
发现他们这里目前已经基本具备大批量培育的能力。
唯独卫生还是稍微有点不达标。
要是不及时搞好消杀，很可能会引发大面积疾病。
这件事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和他们的人沟通一下吧。
目前，他还打算保留一些，毕竟，前世他也没接触过培育中心的人，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情况。
培育中心是国家负责运营的，里面这些人也都是铁饭碗。
这年代，能端上铁饭碗的人，一个个都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倘若他们能和自己好好沟通过，后世了解到的一些基本常识也可以给他们灌输一下。
如若不然，那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摸索去吧！
等了大概五分钟，饲养员跑回来了：“小兄弟，跟我进排棚里等会吧，财务那边一会就过来人！”
“好！”林凡点点头，跟着饲养员进了大棚。
这个大棚里都是刚刚生下来的小猪仔，相比外面那些需要更多照料。
过年期间，值班的饲养员也全都住在这个大棚。
沿着中间过道边走边看，林凡眉毛越皱越深。
白条猪一窝能下十多个崽子，生长周期还短，本地黑猪的市场将在未来几年内被挤压的几乎没有任何空间。
直到新世纪人们生活质量提升起来以后，黑猪才因肉质肥美逐渐找回一部分市场份额。
在这个大棚逛了一圈，回到饲养员宿舍，饲养员给他倒了杯热水。
“小兄弟，这白条猪怎么样，一窝十多个崽子，长膘还快！”
“咱们以前养的黑猪，从年头到年根，才能长二百多斤，这白条猪我们养了几年，几乎没有低于三百五的！”
他这边正说着呢，门忽然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另一个则是个小年轻，头发耷拉在耳朵上，大冬天穿得还很单薄，要是放在以后，妥妥的精神小伙！
“是你要买猪仔？”中年人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林凡点点头，可还不等他开口，那个年轻人先说话了。
“李叔，给点面子，人家兄弟好不容易跑过来主动买白条猪，那是给我凑业务的，你给个合理价吧！”
林凡差点笑了。
原本他还在考虑怎么跟培育中心的人压价呢，他们内部竟然出现了叛徒。
李姓中年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小年轻理都不理，来到林凡面前嘿嘿一笑：“兄弟，你真是我的恩人，我去年一年的指标差老了！刚才听饲养员说，你要一下买500只，真的假的？”
林凡咂咂嘴：“我是有这想法，但也得看你们给我多少钱？要是给的价格合理，我确实可以一下拿走500只，但要价格不合理的话……我也只能少买一点了！”
小年轻打了个响指：“这不找到点子上了吗？我家老爹硬给我塞进来，让我当什么狗屁推销员，去年就我指标差的多，回去还让我爹崩了一顿！”
“这样吧，我跟李叔商量一下，就按照给我的价格给你，只要你能卖出去，给我贡献足够的业绩，让我和我老爹交差就行！”
好嘛！
这是个真二世祖。
为了给老爹交代，连钱都可以不赚。
林凡越发好奇，他到底是谁家的少爷啊！
小年轻回过头，看向李姓中年：“李叔，话我都说出去了，我猜你不会让我太难看吧！”
“你……咳咳，你的面子我肯定得给，但他毕竟不是咱们培育中心的，价格不能压得太低！”李姓中年声音低沉。
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高兴。
但碍于小年轻的面子，他不好发作。
林凡倒是乐得看热闹。
有人当他的嘴替，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吱声。
“说吧，多少钱？”小年轻问道。
“就按他说的，20一只！”李姓中年道。
小年轻瞪大了眼睛：“李叔，你这是置我的指标于不顾啊，20一只，他一次才能买500只，要是你把价格再降一点，他是不是还能多买点？”
“叔，你是知道我爸的，我今年要是再完不成指标，他能扒了我的皮，为了我的幸福，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李姓中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整个培育中心谁不知道大公子家的情况？
他家老爹恨不得天天让他骑脖子上，还打他？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没人信！
李姓中年搓了搓脑门。
他很惆怅啊。
不答应大公子，他爹一生气，整个养殖场不好过。
答应了，那他们收回的钱就少，上面给培育中心的钱一年比一年少，按上面的说法就是争取自负盈亏。
收回钱少了，中心老大又得跟他说道说道。
他现在就跟那风箱里的耗子一样，两头受气。
“李叔，这事到底有没有的谈？要是没得谈的话，我去找我爹了！”
李姓中年舔舔嘴唇：“大公子，你看这样行不？让你老爹给中心主任打个电话，你也知道我夹在中间，怎么办两边都不好交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