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轻轻搂住张霞的肩膀：“放心吧，老公明年好好赚钱，争取不再受何老财的气！”
“只要我们不离开一心村，何老财的气就免不了……”张霞嘟囔一声，快步回了屋子。
林凡淡然一笑。
前世，何老财在85年秋天被抓进去了，林凡在监狱里放风的时候见过一次。
只是……还没等打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人毙了。
即便重活一世，林凡也不知道他到底挖了哪的墙角。
目前，他先要给何老财留下个人畜无害的印象，以后要是抓到他把柄，不妨送他一程。
今年是81年，再有两年严打。
严打期间，很多罪名都是从重判决，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改变了何老财的命运。
能被判枪毙的，身上肯定背着令人深恶痛绝的罪名。
这一天在阵阵鞭炮声中过去了。
下午时候，林凡给家里换了个灯泡。
平时用的那个15瓦白炽灯只能勉强看清屋子里的东西，今天过年，当然要亮堂一点。
他特意把那个平时不怎么舍得点的100瓦大灯泡拿了出来。
点亮点灯的一瞬间，俊俊惊呼起来：“哇，好亮啊！”
一家人围在炕上包饺子。
饺子下锅的同时，林凡拿着鞭炮和俊俊去了院子。
俊俊手里拿着香，在林凡的保护下点燃了引线。
一家人在一片鞭炮声中欢欣鼓舞过大年！
……
隔天早上，林凡带着张霞和俊俊去了二姨家。
他们村里，唯一算得上亲戚的，就只有二姨了。
二姨早年丧偶，家里也没个男丁，过年都寂寞的很。
可林凡也没办法，供着家谱的人家，过年当晚不能请旁系亲属来，甚至连出嫁的家人都不能回来。
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到了二姨家，一进门，一家三口就齐齐给二姨拜年。
“二姨／二姨姥，过年好！”
二姨开心地拿出红包，交到了俊俊手上。
没办法，二姨家也不是很富裕，再说了，林凡他们两口子都很能赚钱，不给他们也没什么的。
拿了二姨姥的红包，俊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给二姨逗得开心不已。
中午他们在二姨家吃的。
二姨把他送来的那些年货通通做了一个遍。
席间，二姨问道：“小凡，明年打算干什么？你家的地都卖干净了，年后也没那么多人买年货，你得做打算啊！”
林凡笑道：“已经想好了，开年我准备去进些猪仔子回来，放到各村去卖！”
“猪仔子？这是个好生意！”二姨眼前一亮。
这年头，农村人家只要条件稍微过得去一点的，都愿意养年猪。
开年买回来，精心伺候一年，年底杀了。
和后世的猪有很大不同。
后世，猪全是靠饲料育肥，肥肉不香还很油腻。
可这时候养的猪，一点不夸张地说，谁家要是炖猪肉，隔着几户人家都能闻到香味。
“嗯，确实好，但也得趁早！”
“按照惯例，往年都是出了十五，想买年猪的就都行动了，今年我要尽可能赶点早！”
“所以……明天开始，就要劳烦二姨帮我照看家里了！”
“明天？”张霞和二姨同时一愣。
之前张霞听林凡说过，要早点开始倒蹬猪仔子，但也没想到这么早啊。
初二，有人买吗？
二姨也赶忙问：“你既然知道很多人家都是十五以后才买，为什么还这么早啊，过年也休息两天吧，等过了初七以后再去呗？”
林凡摇了摇头：“不行啊，想赚钱让小霞过好日子，不付出点辛苦怎么行？”
“保守估计，要是我这些天忙活起来，效益好的话，十五之前还能赚出个万元户！”
“真的？”二姨和张霞全都惊讶问道。
猪仔子多少钱，她们心里有数，就算每年都有浮动，也不会相差太大。
要说光靠倒蹬猪仔子，恐怕赚不到那么多吧？
林凡笑了一声：“当然能，不信你们看着好了！”
“行，那就祝你成功吧！”二姨笑着举起杯。
这个外甥女婿越来越像样子了，不错。
回想一个月前，每每想到是她把张霞介绍给林凡的，她心里就无比后悔。
但好在，上天似乎开眼了，让林凡迷途知返，还能这么辛苦的干活。
也算对得起她姐的信任了！
……
初二。
外面飘着雪花。
林凡早早起床，喝了一口热粥，跑去二姨家牵着驴车出门了。
今天要走的路稍微有点远，去市里白条猪培育中心。
白条猪，是在70年代初期引进国内的。
一开始，国内这边并不怎么看好，养殖的人也很少。
尤其东北这边。
很多抗寒抗病的实验没有做完，还不确定能否批量投入。
好在前两年，这些待研究方向都得到了及时补充，附近的几个市也都得到了推广。
唯独他们东通县这边。
推广员听说是个关系户，整天去培育中心混工资，根本不往这边推。
上面又碍于情面，没法调他去别的地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林凡不干预，大概过个两三年，听到周围县市养白条猪养好了，东通县这边也逐渐换养了白条猪。
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他加把劲。
能赚钱的同时，还能和那个推广员打好关系。
推广员本身啥都不是，但他有大靠山啊，以后想买低价豆饼什么的，兴许还能用上。
牵着驴车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白条猪培育中心。
今天休假，培育中心只有少量饲养员，其他人都不在。
林凡一进门，立刻有个饲养员发现了他，急忙跑过来问道：“小伙子，你这时候来干什么？”
林凡笑着道：“我来看看白条猪，准备买些回去！”
“会计都放假了，也没法跑过来一趟啊！”饲养员叹息一声。
林凡扯着嘴角：“大叔，我先打听一下，今年白条猪的猪仔多少钱一头，要是价格合理的话，我准备一次性多买一些。”
“买多少？数量不同，我们给的价格也不一样！”